柴達雖使重劍,本人卻是個身量稍矮的男子,手中劍鋒並上劍柄,就約莫要有他脖頸高了。
那劍極寬,於劍尖之處集束成尖銳的三角模樣,倒是與戚雲容的截斷式重尺不同。
“築基期。”柴達雙眼微微眯起,單手將劍柄握得更緊,忌憚之心大起。
一玄劍宗不缺築基期晉入劍氣境的天才,隻不過都入了內門修行,平日裡令他等這種外門弟子難得一見,今日倒是在鬥劍會上得有一遇。
“一玄劍宗外門弟子,柴達!”這已是他戰的第三場,觀戰修士早已知他姓名,再次自報家門,是尊重趙蓴這個對手。
既如此,當是有來有往才行。趙蓴即奉劍作禮,利落回道:“昭衍仙宗弟子趙蓴,請指教!”
她不曉其餘宗門如何,但昭衍門下卻是不分內外門的,所有入門弟子視修為論個人資源,皆一視同仁,此也昭顯仙宗財大氣粗,為其長久興盛之道。
原是出自兩大仙門!
餘下眾人皆輕聲慨歎,趙蓴如此修為就入得劍道第三境的事情,霎時也變得合理起來。
“雖說一玄劍宗是天下劍宗之首,不過論各道英才,還得是兩大仙門一騎絕塵啊!”
“確實如此,記得上屆天劍台論劍魁首的寂劍真人,好似就出自太元道派……”
場內不乏各大劍宗門下弟子,論起所識劍修來更是頭頭是道。
“且看那趙蓴實力如何,究竟勝不勝得柴達再說。”
升雲閣裁決比鬥的修士將手中搖鈴法器一響,台上氣氛立時為之一變!
柴達不愧為重劍一道的修士,手中大劍橫掃至身前,撲麵而來的壓製感讓趙蓴周遭空氣都仿佛遲滯了幾分。
而趙蓴隻是將歸殺劍禦起,兩指一並,輕按在劍身之上,一股不可直視的鋒芒從一人一劍上升起,並非如先前兩位鬥劍的劍修一般,想要把柴達施來的重壓推去,而是分出銀白色的劍氣,生生將周身重壓割裂!
是的,銀白色。
未修《太乙庚金劍經》前,趙蓴的劍氣受大日真氣所襲,與真氣一般呈現出耀目的赤金之色。隨著她開始修行磨劍術後,劍道逐漸就走上了庚金之道,與功法上的大日之道分割,剝離了火屬的暴烈,隻留下至極的鋒銳,顯出肅殺的銀白。
柴達在她以劍氣割裂重壓的瞬間,心中就明白趙蓴從的是利劍一道,此道修士如若有所成就,便可一劍破萬法,斬破河山,當是極為難纏。
兩人心中各有所思,卻毫不影響自身的對招,趙蓴以劍氣先手試探,被柴達橫劍擋回,倒是不見任何吃力。
“劍氣鋒銳凝實,速度與力道都是上乘,修的是氣劍?”柴達呢喃兩聲,捏握劍柄的手掌有絲絲酥麻之意,可見趙蓴劍氣攻來時的力度有多強。
劍芒與劍氣,是劍道的境界,重劍、軟劍、快劍、利劍等是劍修修劍的不同類彆,而氣劍與身劍,則來自於劍修克敵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