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索起始之處便架在萬丈高牆之上,厚膽可為登臨鐵索的膽量,不難理解。
吊橋直通雲霄,難望儘頭,若要行完須得有一顆有始有終的恒心,此也不難理解。
可若是兩者都有,偏偏差那一分身法精通,豈非可惜?
帶著這一疑問,趙蓴輕踏上不染塵灰的鐵索,甫一觸之,似也並無什麼特彆之處。
思及一玄劍宗擇選的乃是劍修弟子,她忽地心中一動,散出些許劍氣。
那劍氣初初離體,便立即下沉,附著於雙足之上,使足底與鐵索牢牢地貼合在一起。
見狀,趙蓴立時身法一頓,利落地揮出歸殺劍,將劍光凝出。
果然不出所料,劍光亦如先前的劍氣一般,下沉至雙足,使其貼合鐵索,隻是不如劍氣附著來得穩當。
如此的話,倒是無需憑借身法技巧。
此類超級大宗,果然還是有自身的考量在其中,趙蓴實是多慮了。
劍道前兩境,劍光與劍芒,皆是以劍為本,依劍而生,唯有到了第三境劍氣境,才能使得劍氣離體,成為禦敵招式,往後的劍罡則更為玄奇,內可護體金剛不破,外可殺敵,須臾間生生絞碎敵手肉身!
趙蓴將望斷橋上的修士大致一觀,第一境劍光境的占去絕大部分,劍芒境界的也有,不過都是築基期,並未見得練氣境界的。
想來也是,練氣期劍芒境當算天資極佳,那這麼容易就能見到。
鐵索上的修士儘皆將劍揮出,不斷散放劍光、劍芒,一步步向遠處躍去,一時間眾人不斷騰躍,足下光芒流轉,像點點變換不定的星子。
“嘖,什麼人,好生霸道!”
趙蓴抬眼望去,說話之人手持一柄兩鋒開刃的短劍,不過手臂長短,其上劍光尚算凝實。
他身著蔥綠色短衣,烏發束髻,戴一頂白玉冠,麵容頗為俊俏,此時微微含怒,向斜前方蹙眉瞪去。
視線儘頭,定在一玄黑勁裝的青年身上,那人定也聽見此話,冷冷回視過來,傲然一句:“技不如人,就莫怪旁人霸道。”
不必細想,趙蓴也知曉是這二人之間生了矛盾。
旁人如何與自己無關,思及如此,她便收了目光,繼續向上而行。
鐵索交橫之處,較其餘地方來得穩固,修士也大多喜歡在此處借力,兩人之爭,也正因登橋途中,黑衣青年突然搶占了玉冠修士的交橫位置,還將其推擠一旁,害得玉冠修士險些從橋上掉落,這才生怒。
黑衣青年築基修為,長劍上凝出劍芒,麵對劍光境界的修士,自有一分倨傲存在。
以語刺完玉冠修士後,忽見身旁一道身影越過,足下所附的雖是劍光無錯,可行速卻還在己身之上,這如何能行?
趙蓴以第三境的劍道境界凝出劍光,劍芒境界如何能比,黑衣青年心中不平,在她身後奮起直追,怨憤之下,又連連將多位修士推擠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