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曉自己會進到哪一衛之中……
趙蓴緩緩搖頭,此些倒不是需要太過費心之事,安、定兩衛都有出關斬魔的職責,隻需守好軍紀即可。
今日洗塵宴以尉遲瓊的離席作為終結,軍中將士一年不過得一回赴宴,俱都喝得兩頰漲紅,眼神迷離,互相勾肩搭背高聲笑談,昭衍弟子些則有所克製,不願醉酒顯露醜態,及至仆役上前引路時,都未有一人完全神智大失。
……
然而初到此地的昭衍眾人不知的是,除歲酒當即下肚尚可克製,待盤坐調息後,酒意隻會爆發得更甚,是以六人在校尉府邸待足了三日,才終於等到所有人酒意散儘,可以啟程前往鳴鹿關關口。
至於定平衛那兩位旗門,則早在次日就起身回關口去了。
“人看到了,覺得如何?”
沈恢與楚渾夷才登關口,尉遲靖便從軍帳中掀簾出來,手掌向裡收攏,是要兩人隨他進帳的意思。
“那麼好奇,怎麼不親自回去看看?”沈恢入帳後自尋了位置坐下,楚渾夷亦坐於他身旁。
年年上宗新舊弟子交接之宴,尉遲靖都是能推則推,數數日子,竟是數十年未曾在筵席上露過麵了。沈恢並非不知其中緣故,這話不過是頑笑之語。
兩人關係極好,聽他如此說,尉遲靖隻是撇去一眼,道:“你和大熊看了就行,我便不去湊熱鬨了。”楚渾夷是熊族精怪與人族修士所生,軍中旗門多以大熊稱他,以表親昵。
沈恢斂了笑容,正色道:“你往後是得接手青武營校尉一職的,瓊姨去往中州述職後,上宗再有弟子前來,就須得由你坐鎮審閱,你這心病當除,隻是早晚的事。”
他父母皆是軍中將士,在其幼時雙雙戰死,尉遲瓊憐他年幼失恃失怙,遂將其接到身邊,與獨子一並撫育,是以沈恢稱她瓊姨。
沈恢的話意尉遲靖並非不明,他反而是最為清楚這一道理的人,聞言沉默良久才道:“先到那時再說,我心中自有權衡。”
其父的亡故對他影響頗深,縱使多年過去,父親可能早已元神托生轉世,他亦不曾從舊事中走出,隻能克製己身,不對上宗來人有所遷怒。
“你與大熊還未說此回的弟子如何,莫要插科打諢過去。”
他擺手生硬地轉了話頭,沈恢與楚渾夷相對一視,都看出對方眼中有隱隱笑意,便由沈恢率先開口道:“到與從前沒什麼兩樣,多數都十分年少,不像是能壓住性子的。我會謹慎歸置,不叫他等與軍中精怪種族的將士們多做接觸。”
上宗弟子對妖族精怪的態度,少有謙和友善的,一有不慎,便容易激化矛盾,內裡還是由他們這些人族將領來調和為好。
沈恢說到此處,一旁的楚渾夷便苦著張大臉,兩隻圓耳隨點頭而微微晃動,不說善意相待,他寧願這些弟子們直把精怪們漠視過去,都好過主動惹是生非,使得軍中爭鬥不斷。
“那便麻煩你了。”尉遲靖長歎口氣,憶起上宗弟子初入青武營時,軍中精怪皆在背後叫苦非常的景況,心中亦是十分煩躁,“那今年可有沉穩些的?”
上宗弟子心高氣傲,他等旗門仗著修為境界壓人,難以使其服氣,倒不如這些弟子隊伍中自行推一位領頭之人出來,也好對同門弟子有所管教壓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