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趙蓴卻眼神一凝,麵上神情微頓。
關博衍見狀抬眉問道:“師妹可是有異?”
他如此問,施相元便也側身過來,眼中有疑。
趙蓴在心中將想法排除,言道:“並無,隻是略微怔神,還請關師兄恕我失禮。”
“無妨,到底不是什麼大事。”關博衍作為施相元唯一的徒兒,在門中地位頗為超然,自也知曉宗門召回趙蓴之事,眼前她隨在施相元身側,哪還不知眼前女修是何身份。
故道:“師尊久不在宗門之中,趙師妹若有要事,可傳訊於我,便是修行上遇了難處,我亦可為師妹解答一二。”
關博衍既是掌門之徒,同時又以歸合圓滿的修為,為當代昭衍弟子之首,趙蓴修為低微,他自有指點的資格。
“如此便多謝師兄了。”
……
直至返回到照生崖洞府,趙蓴才鬆緩呼出一口氣來。
她暗自沉吟許久,仍是不得不感歎太像了。
昭衍當代大師兄關博衍,與她在日中穀結識的白衣修士飛雪,光是眼耳口鼻就有八分相似,若非兩者氣度與威勢截然不同,趙蓴險些以為他就是飛雪本人。
不過於日中穀初遇飛雪時,對方也才築基後期,怎可在短短一兩年間,就突破到歸合大圓滿來,故而那白衣修士飛雪,隻可能是擬化作了關博衍的模樣,在小珠界中行事。
他有何目的趙蓴尚且未明,不過有一事可以確定的是,飛雪必然是重霄這一支昭衍仙宗的弟子!
“唉。”她忽地低低歎道一聲,自己與飛雪此人相交不深,最初之時有些恩怨,後來也都算了了,日中穀想來奉行界中事界中了,飛雪是何人,何身份,與她的乾係並不大,亦無須多想,平白無故擾亂了自身心境。
隻一事,他借用關博衍的麵容在小珠界行事,甚至頗為桀驁囂張,當傳訊告知於關博衍才是。
趙蓴拋出一枚傳音符籙,將此事言明後,便將心神重新凝於當前修行之中。
……
現前靈蓮真氣業已提出,真氣彙聚圓滿,距凝聚元神,破入凝元隻差臨門一腳。
空想無用,趙蓴將《赤陽真典》的法訣施行而出,欲從功法之中尋找突破之機。
功法修行與境界修行向來同步,因她早已成就大日真氣的緣故,在功法修行上幾乎難遇阻礙,反而是常常以修為進境推動功法進境,在破得築基大圓滿時,《赤陽真典》便已水到渠成入了第三重巔峰。
《赤陽真典》前三重凝實真氣,對應築基,中三重即煉固真元,對應凝元。
趙蓴因靈基內為大日真氣的緣故,須得凝練出大日真元才算圓滿突破,當是較旁人更為艱難,不過修成之後當也在實力上勝過他人許多。
遇難而終有所得,這也算修行問道的真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