綸巾男子聞言臉色一變,留下句:“你等以五百下品靈玉求煙木能有多快?何不像貴派曹道友那般,出手就是兩千下品靈玉,令碧天閣日夜為其感知虯絲樊籠?”便要拂袖離開。
“道友且慢!”穩重修士濃眉道豎,神情兀地嚴肅起來,問道:“你說門中有人向碧天閣購置虯絲樊籠?”
“是又如何。”
“道友可知他購買此物所為何事?”
綸巾男子蔑然一笑,傲然道:“幾位出自玉衡還不知曉嗎,虯絲樊籠還能做什麼?”
這一回他拂袖離去倒是未被阻攔,隻因雅間中的玉衡弟子早已臉色大變,麵麵相覷不得語。
趙蓴將靈茶一抿,當是知曉虯絲樊籠的功用,此物以虯蛇筋皮鞣製成絲,再以絲織籠,修真界中,往往用它囚困一類名為春葉雀鳥的靈獸,置於洞府之中,可鳴出樂曲,靜心明氣。
不過將這幾人所購得的獸鈴花一並考慮進來,那戴世同怕還是對靈獸、精怪這一類事物本身更感興趣才是。
“師兄,若有人尋到了春葉雀鳥,此回壽宴我等還如何拔下頭籌來?”
“莫要心急,且還不知對方是否是為壽宴準備的。”穩重修士雖也這般說,但早已心知肚明,此話隻是無用的慰藉。壽宴在即,定製虯絲樊籠的又是玉衡派弟子,且還合上了戴世同的喜好,那人的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幾人一時默然,若今年不得入金靄峰中,來年還未必尋得到獸鈴花一般的東西,畢竟各類增補靈藥丹丸,戴世同根本不缺,他等隻能從旁門左道上使力,從而取勝於旁人。
心生絕望之時,雅間房門忽被人叩響,開門一看,門外竟站著個麵相頗為清冷的女修,不帶環佩,道袍素淨。
“道友可是有事?”穩重修士見她氣息沉斂,分辨不清具體修為,應是勝過自身不少,詢問時便也也帶上幾分恭敬。
“我有一物可獻禮於壽宴。”趙蓴凝元後,不必禦劍修行,便將歸殺收納了起來,周身氣勢亦隨之少了幾分劍修的淩厲,變得沉靜和緩。
趙蓴開門見山道出來意,玉衡弟子們不知這人身份,卻又心動於她所說之話,於是半信半疑地將她迎入雅間內,問道:
“不知道友有何物可獻?”
然而趙蓴隻是從臂環中取出了一張圖紙,其上草圖一般畫了鳥雀、山貓等獸類。
“道友莫不是在說笑,如此粗糙的圖畫,如何能作壽禮獻出?”有一弟子見後,當即臉色垮下,語氣不忿。
“壽禮非是圖紙本身。”趙蓴將手置於畫上,講道:“我略通傀儡煉製之術,此圖為我偶然得來,其中傀儡獸與諸位平常所見的不同,非是固有一種模樣,而是可自行變換多種獸類,惟妙惟肖,形如真身,肉眼絕對難以辨出區彆來。”
“若我將圖上傀儡煉製出來,便可以此作為壽禮獻上。”
不論是人形傀儡,還是獸形傀儡,其形越與真身相似,價錢自也越貴,若真如趙蓴口中所說,答道肉眼難辨的程度,說不定真能令戴世同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