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蓴自寒潭秘境而出,又同蒲玥交談一番後,便起身直接回到製器坊中。
經此一行,丹田中金烏血火已褪去舊時赤紅的外焰,整簇異火唯有中心處的內核是血色圓珠,其餘燃燒的火焰儘數都化為燦金,視之則更似朝陽,有不可直視之感。
她認為,那神女手中所捧的火焰,應當也是異火無疑,隻是不知具體是什麼種類。
天下陰陽異火各不相同,但又可互相吞噬壯大自身,是以身懷異火的修士之間,也會爆發噬火的爭鬥,此些爭鬥亦往往是你死我活的局麵。
趙蓴手中掐訣,使金烏血火在丹田中平複下來,它短時內吃下了太多火氣與靈物,現下一直傳來飽腹的抗拒感,離下次寒潭秘境的開啟恰好還有兩月,這段時日也好叫它安心消化,將多餘的靈氣轉化乾淨才是。
次月並不由她授課,她便再入地爐間將一月所需的法器煉製完全,等到從地爐間出來後,卻是得到了兩封拜帖。
趙蓴本想推拒,回到外間一看,這兩人竟是已在外作等了些許時日,如此誠心,再要拒絕也不知要尋何等理由了。
“兩位是為何而來?”
她索性開門見山,邀兩人入座,又喚製器坊中的侍者上來斟倒靈茶。
這二人俱是凝元後期修為,一人姓鐘,名喚鐘海遊,另一人則諱作應鳶。
“此番貿然前來,正是心懷感激,欲拜見大師,將心中感激之意訴說一二。”鐘海遊此話說得倒有些空泛了,果不其然,身側應鳶嗔怪地望他一眼,接著道:
“前月大師接了我二人的訂單,煉製有風鈴一對,重劍一把,恰好上月裡聖地遣派我等往沙海中去與荒族交涉,然而交涉不成,卻致反目,遣派隊伍中傷亡不少,若非我二人得了大師所煉製的法器,怕也要亡命其中。”
“是以大師您確確實實對我二人有著救命之恩,這才不請自來,添上幾分薄禮。”
應鳶取了隻玄黑的木盒出來,輕將盒蓋揭開,內裡都是些在蠻荒中也算得上珍貴的靈材。俗話說,送禮須得投其所好,趙蓴在他們心中是年少有為的天才煉器師,丹藥法器之類的物什聖地必然不會短她,還是煉製法器所需的靈材更為有用些。
趙蓴抬手將盒蓋按下,與俯身過來的應鳶兩眼相對,你來我往間,直盯得應鳶頗有些狼狽地斂下目光,扯著嘴角坐回原處。
“兩位來見我,怕也不是表達謝意這般簡單吧。”
見她直言戳破兩人心思,鐘海遊不由以雙手揉捏起膝頭來,胸口幾番鼓動後道:“大師果真敏銳,此回我二人前來,確也有其它念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