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晏歸素日仗勢慣了,來上辰宗後也是被人捧著,今日冷不丁被人刺上一句自然不悅,當即就垮著臉冷笑道:“天下修士各有所據,入了我道修士的地盤,欲要如何處置和你有什麼乾係?”
穀</span> 那人好歹是個分玄,被凝元修士這麼不客氣還是頭回,登時勃然大怒就要拍案而起:“你是哪家的小輩!”
真元轟然爆發,化作烈風撲襲而來,卻遭獨眼老叟振袖擋回,譏笑兩聲道:“你再敢動彈一分,老夫就叫你嘗嘗萬蟲齧身的滋味。”
原本和樂融融的壽宴,因著兩方對峙,立刻就變得水深火熱起來,即便知曉這場筵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竺塢道人,現下也被這番場麵勾動了幾分火氣,忍不住拍案道:“好了!莫要吵了,都且入座罷!”
“這王晏歸王小友,與麻籠道友乃是為了解我等燃眉之急才來的!”
亭台筵席這才逐漸靜下,訝然目送著二人落座,聽竺塢道人講:“他們二人也是來自於湖外一尊大勢力中,麻籠道友更是其中長老,我派先掌門舊時曾與那大勢力中的一位弟子有恩,而今那弟子已成掌門尊位,聽聞大湖中靈脈破碎將要消亡殆儘,便派了王小友兩位前來查看,尋找續接靈脈的法門。”
任他講得如何真摯可信,曲意棠隻需看向空穀道人,見其眼中一片冷然蔑意,就知這理由來得荒謬。
重霄門不受靈脈破碎之威脅,自也不因此歡欣喜悅,席上其餘的人卻臉色大變,更有甚者竟從座上激動站起,連連詢問:“此話當真?此話當真?!”
而即便是已經奪下大湖完整靈脈的七藏派幾人,目中也精光湧動!
可見靈脈一事,已成為密澤大湖無數修士的心腹大患。
此話當真?
自是假得不能再假!
齊伯崇心頭冷笑,且不說正邪不兩立,邪修巴不得密澤大湖中的舊修早日死絕,那續接靈脈的手段更是艱難無比,唯有真嬰期的強者才能信手抓握捏布置靈脈,而要捏合撕分,就得要外化尊者親自上手了。
他倒想看看,這兩人要從什麼地方找一位尊者前來。
齊伯崇按捺不住蔑然之意,身側的曲意棠卻眉頭微蹙,暗道一聲不好。
果不其然,那王晏歸入座還不到一刻,就忍不住噙著淺笑站起身來,將赤神宮欲要協助大湖修士續接靈脈的消息廣告來賓,如同冷水下沸鍋,驚起好大的陣仗,如同曲意棠設想那般,眾人看著王晏歸二人的眼神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喜悅而狂熱。
“倒是有一番手段在身上的。”她斂下眉睫,知道在這時候潑冷水反會引得眾人不悅,直等到王晏歸滿意落座,兩人視線相對後,聽其道:
“不知重霄門與七藏派的道友今日可到了?”王晏歸大手一揚,毫不客氣,“早就聽聞密澤大湖中有幾位不世出的絕世天才,今日晏歸也想見見,哪位是白山客,哪位又是趙蓴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