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服的最終目標都是讓活動更方便,比賽能拿更高分。
現在的網球裙長度過膝,跑動不便不說,飛起來要是不小心碰到球,讓球改道,這算誰的鍋。
劉嘉簡單的比劃了一下,負責人露出為難的表情:“太短了,不會有人願意穿的。”
“裡麵還有一條短褲,跑動和有風吹的時候不會露出令人害羞的地方。”
負責人還是搖頭:“我很難說服女運動員。你知道,女士們有穿衣服的自由,我不能使用行政命令強加於她們。如果你能找到有人願意穿,那麼我不會乾涉。”
劉嘉原本就沒指望他會直接下令強迫運動員們穿。
因為運動員沒有穿某種款式的運動服而受處罰,那是寫做2020年,實則2021年的東京奧運會上發生的事情。
最終,劉嘉得到了參加安特衛普奧運會所有女性運動員的名單。
很好,這就夠了,總比她兩眼一摸黑,根本不知道找誰要強。
劉嘉一眼就看到了蘇珊·朗格倫這個名字。
她嶄露頭角是在1919年的溫布爾登網球公開賽。
在這場比賽中,她出名了。出名原因不僅僅是打敗了溫網的七冠女王,還有她的打扮。
七冠女王穿著的就是現在最常規的到腳踝的連衣長裙,那堆冗餘的布料把她裹成一團。
而蘇珊朗格倫則把標準長裙的袖子改成了短袖,把裙擺從腳踝提到了膝下。
在21世紀的人看來,過膝的那也叫長裙。但在20年代的人那裡,簡直就是石破天驚,已經被記者稱為“裸腿之戰”。
劉嘉雖然不知道她能否拿到金牌,不過就衝她這種大膽的行事作風,找她一定會比說服其他人要容易很多。
稍有麻煩的問題是:蘇珊住在貢比涅,距離巴黎約九十公裡。
劉嘉叫來錦兒:“我要去彆的城市一天,明天回來,你留下來盯著工人乾活,有問題嗎?”
錦兒倒抽一口涼氣:“啊,我一個人留在這啊?不行的,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廚房裡有菜,抽屜裡有錢,工作室裡有工人,你會法語,還需要什麼?”
錦兒慌得要命:“我才會幾個詞,幾句話,怎麼就能叫會法語呢?”
經過幾天的強化訓練,錦兒會說“快點”“拆掉”“歪了”“重做”“不行”“可以”“看我怎麼做”“明天再來”,以及一些最簡單的你好再見之類。
“夠用了。”劉嘉沒有再給她慌亂的機會,起身收拾行李。
在貢比涅的網球場,劉嘉找到了蘇珊,她正在為奧運會進行體能訓練。
蘇珊用力將一球擊飛過網,聽見教練叫她,她一臉不滿地望過來:“我今天的練習還沒有結束!”
教練指指身旁的劉嘉:“有人找你。”
蘇珊一手握著球拍,一手擦著額上的汗,打量著劉嘉,她這輩子跟東方都沒有打過交道,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一個東方女人來找她。
“你好,我叫Emma,是一個巴黎的裁縫。”
蘇珊大口地喝水,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如果是想給代表團做衣服的話,我說了不算數。”
“我是來找你的,我看過你在溫網的比賽,真是太出色了。”劉嘉誇讚蘇珊的比賽,但蘇珊仍不為所動,她是1919年溫網最閃亮的新星,誇獎的話聽太多,甚至連問劉嘉對哪一球最欣賞都沒興趣。
劉嘉話鋒一轉:“但還是有一個小小的遺憾,如果不是你的裙子影響了動作,你的跑動可以更省力一些。”
說到裙子,蘇珊似乎來了一點興致,放下水杯:“嗬,就因為我把袖子和裙擺改短了那麼一點,那些保守的老古板們都說我什麼。說我靠魅惑勾.引男人。”
劉嘉笑道:“你的對手是女人,就算你魅惑了全天下的男人,你的對手也不會因為這一點而讓你贏的。”
“就是!”蘇珊頓時找到了知音。
在她勝利之後,年輕的姑娘們對她評價很高,但是保守派掌權的報紙上,對她勝利的誇獎和她服裝的批評都是極端的。
在說到熱絡的時候,劉嘉說出此次的來意,她拿出畫好的草圖,遞給蘇珊。
那隻遮住大腿一半的短裙,把蘇珊都看愣住了,她隻是穿了一條及膝裙就被罵成那樣,從來就沒有想過,原來裙子可以短到勉強蓋住屁股。
“裡麵還有一條短褲,不用擔心會過於暴露。如果你願意,可以直接穿短褲。”劉嘉把裡層的圖給蘇珊看。
就算是蘇珊,聽到直接穿短褲的提議,也連連搖頭:“哦不,我不是男人。”
在這個時代,女人穿褲子上街的效果,不亞於21世紀的中國男人穿著裙子出現在中國街頭。確實需要很大的勇氣。
就算為了跑動方便,蘇珊也還沒有擺脫心理上的界線,寧願多穿一層布。
“短褲這邊是什麼?”蘇珊指著短褲邊緣多出的一塊布料。
劉嘉解釋:“這是一個小口袋,大小可以剛好塞進一個網球。網球不是第一球發球失利後,可以在20秒內再發第二球嗎?如果要自己去撿的話,太浪費時間,也消耗體力,所以,你可以把預備好的第二球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