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森認為父親偏心,跟公司相比,區區幾十畝地算什麼東西。
他抱怨著父親的不公,對修複城堡一點興趣都沒有,城堡距離市中心太遠,生活不便利,他根本就不會住在這裡。
再加上修複城堡是一筆巨大的費用,他隻想把城堡賣了換錢花,而不是投進一個無底洞。
可是,無論他怎麼說,索米爾都不願意賣城堡,說那是父親的遺願,弟弟可以不管維修城堡的事,但是把城堡賣了分錢的事情,想也彆想。
劉嘉小心翼翼地把膠片從放映機上取下來,收進錢盒子:“證據已經有了,你看,是你自己處理,還是我報警處理?”
“請允許我先找他談談。”索米爾歎了口氣,“他是我的親弟弟。”
劉嘉接受他的要求:“不僅要把這事給處理了,還得給我消除影響,不然整個巴黎的人都知道我的服裝秀會在一個鬨鬼的城堡裡辦,到時候沒人來怎麼辦。”
索米爾先生點點頭。
剛開始威爾森百般抵賴不承認,直到他又看見一遍視頻:怎麼進門、怎麼砸鏡子、按手印、怎麼離開……臉上的痣被拍的清清楚楚,實在賴不過去。
他隻得垂頭喪氣的承認了。
威爾森知道哥哥想把城堡修複之後,做為展示藝術的地方。他就是想搗亂,他要讓全巴黎的人都知道這個城堡裡鬨鬼,不敢來。
這樣哥哥的夢想就破滅了,留著城堡也沒什麼用,隻能賣掉。到時候他找一個英國佬,或者美國或者其他什麼地方來的土大款,讓他們掏錢。
平時子爵城堡沒什麼人來,就算鬨鬼也沒人知道。
劉嘉服裝秀還沒開,就已經轟動了整個巴黎,是萬千人關注的焦點,是最好的宣傳機會。
所以,他動手了。
索米爾先生擔心劉嘉會起訴弟弟,他相信弟弟本性不壞,隻是不理解他和父親的作法而已。
“他不知道,父親臨終的時候,跟我說過威爾森絕對不會花一個子兒在修複城堡上,這城堡花了他畢生的心血,隻有我才會繼承他的遺誌,所以,父親把公司給了我,因為修城堡,實在是太花錢了。”索米爾先生歎息。
劉嘉感念他們深厚的兄弟情誼,就沒有追究威爾森的法律責任,隻是要求他賠償大鏡子錢、安裝費、人員工資、人員午餐費、人員上下班交通費……
·
·
很快,巴黎幾乎人人都知道索米爾兄弟倆為了分財產的事情鬨出了碎鏡血手印事件,說穿了一文不值的事情,在茶會上就隨便當笑話說一說就完事了。
貴婦們對劉嘉的心態更有興趣。
“你真的一點都不害怕嗎?那個城堡的第一位主人死得很慘啊。”
“那些血手印,真的好嚇人。你怎麼做到一點都不害怕的呢?”
劉嘉笑笑:“王爾德有一本,叫《威爾堡的幽靈》,那可憐的西蒙幽靈,都被欺負成什麼樣了。我怎麼會怕呢?”
有些人沒看過,劉嘉就跟她們說了一下那書的故事,當女士們聽見幽靈的鐵鏈被人說需要上油,幽靈努力發出怪笑,卻被推薦咳嗽藥水,留下一地血跡被最新品牌的清潔劑洗得乾乾淨淨的時候,笑得花枝亂顫,前仰後合。
“Emma,那個故事好像是給你的家政服務打廣告啊,哈哈哈,還清潔地板。”
“太好笑了。”女士們大笑。
同時,她們基於對家庭安全的考慮,對劉嘉直接拍到嫌疑人的臉這事非常有興趣。
“可惜攝影機太大了,不然放在角落裡多好,要是有可疑的人,就可以拍下來。”
“還能安放在廚房裡,看傭人們有沒有好好清潔餐具。”
“膠卷也很貴,拍一晚上,得用掉多少膠卷……”
女士們遺憾地歎息著,劉嘉笑而不語。
儘管膠卷的價格讓許多中等人家望而卻步,還是有真正的巨富因為這個事件被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原來攝影機不僅是搞藝術的人專用,還能當室內安保監控。
盧米埃兄弟的膠片生意忽然的火了起來,來買攝影機和膠片的人都不需要送貨上門,也不提供真名,連售後都不問。
他倆對人民群眾中掀起對攝影藝術的熱情而高興,有了經費,他們可以更快的開發新技術,降低膠片成本。
巨富們也很開心。
特彆是想要離婚的人,有錢的一方不想給贍養費,沒錢的一方想要多要錢。
有些情人的存在是可以用來炫耀的。
有些情人,比如與有夫之婦,有婦之夫……那被拍下來,就是可以好好聊上幾十萬甚至幾百萬的生意。
很高興的還有酒店經理。
那段時間,巴黎各大酒店的生意突然好了起來,來住的人很多都不像外地人,往往先有一個女人開房,然後另一個男人進去。或者一個男人開房,另一個女人進去……
酒店經理雖不理解,有錢人為什麼忽然轉性,不再趁著合法伴侶出門在家玩,而要跑出來住酒店,但是這不重要,酒店賺錢了。
作者有話要說:《坎特威爾堡的幽靈》寫於1887年,不過裡麵沙雕和逗比的風格,很像現代網文的氣質。不愧是王爾德
感謝在2021-12-0221:29:56~2021-12-0317:52: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琬圭50瓶;咖喱12瓶;5242157610瓶;筱塚清野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