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她們隻買口紅、腮紅、粉餅。
後來,她們發現,隻有這三樣,完全畫不出劉嘉演示的那種效果。
一定是沒買夠。
她們又加購了眉筆、睫毛膏、暗影和高光。
還是不行,畫出來的臉,跟劉嘉手底下出來的臉,它不是一張臉。
於是,她們有了新的領悟,強烈要求購買劉嘉在演示時,使用的各種粉撲、海綿塊、大小不同的刷子。
“刷子?呃……等等,會有的。”當時巴黎能買到的化妝刷其實不能符合劉嘉的需要,她通過阿牙,找到會做毛筆的華工,給她專門定製了一批。
“什麼?還要做?”阿牙震驚了。
在展示之前,劉嘉非要找會做毛筆的人,阿牙想到一個會做毛筆,但是他挺煩的一個人,那個人老是說阿牙是傍上了富婆,才過上好日子。
阿牙就想著把他拖來,讓他見見識見識富婆有多難伺候。
那人在劉嘉的各種“感覺”“不對”“差點意思”之類的迷惑表達中,艱難設計出了一套刷子,然後同情地拍拍阿牙:“兄弟,這錢不好掙啊,有命掙,他沒命花啊!”
然後就收拾收拾跑路了。
“哦,他不願意啊?沒事,反正已經設計出來了,就按他的這個方法做,巴黎也有做化妝刷的廠,稍微調整一下,就可以大規模生產了。我們又不是賣至尊手工製造的,機械化生產不丟人。”
劉嘉對“手工製造”沒什麼執念。
刷子造出來了,水滴型的海綿、三角型的海綿、平行四邊型的海綿也有了。
全套要兩百法郎。
已經買了全套彩妝的巴黎時髦女郎們,眼睛都不眨地全套購入。
要是不買化妝工具,彩妝根本就達不到那個效果,前麵買的彩妝不就是沉沒成本了嗎!
誰也不樂意啊。
Emma’shouse的彩妝熱銷,又引起了媒體的注意。
那三天的化妝變臉展示照片,早已被蹲新聞的記者拍下。
很快,夾雜著宗教與人應該誠實的各種報道紛紛出爐:
“前後巨大的對比,是改變上帝造人的初衷,是對主的不敬……”
“根本就不是一個人了!是女人對男人的重大欺瞞!如果把女人娶回家的時候是長一個樣,卸了妝是另一個樣!紳士們,你們能接受嗎?!”
“太可怕了,難以想象,第二天床上躺著的是陌生女人!”
……
在那些報道上,無一例外的配發著前後大變臉的六張照片。
無數衛道士們口誅筆伐,大肆讚美純天然之美,隻有不打扮的女人才是好女人,打扮的女人會把時間花在打扮上,而忽略照顧家庭。
劉嘉對此無所謂,錦兒還不習慣被人罵。
她每天都會看那些報紙,越生氣越看,越看就越生氣。
“啊?還有女人也這麼寫!這個記者的名字叫安娜,肯定是女的!還有那個伊莎貝拉!她們怎麼能罵得這麼難聽!”
“正常啦,多年媳婦熬成婆之後,就開始覺得年輕女孩子憑什麼比我好看,我吃過的苦,你們也都得吃一遍。英國有個老太婆,整天坐在自家後院,衝著騎自行車的女人扔石子,罵她們是蕩.婦。”
剛開始,劉嘉對此不屑一顧,畢竟報紙不是網絡,看不順眼要反噴,還得認真花時間寫稿子,不能登上論壇,就直接開撕。
“就不能有點新鮮的嗎?”
劉嘉覺得這些已經不能叫“新聞”,來來回回都是車軲轆話,即不新鮮,也沒深度。
直到有一天,新鮮的事終於來了。
對女性化妝噴得最狠的一位政客,被拍到在理發店裡修胡子和眉毛,甚至還用了歐萊雅的染發劑,讓自己顯得更年輕一點。
“……這位聲稱熱愛純天然的先生,用無情的刀削去了他純天然生長的胡子和眉毛,還用化學染發劑……”
另一位抨擊彩妝的女士也被扒出身份,就是這位政客的妻子。
她被拍到使用束腰,好讓自己的腰肢看起來更纖細一些。很明顯,這也是違背純天然理念的。
反得最凶的人,自己竟然帶頭違背了純天然的理念。
而那位政客正在參選國會議員,他們夫妻打出的對外形象就是簡樸親和,男主外,鐵血剛勇。女主內,溫柔體貼顧家。
現在就變了,男人也會修胡子染頭發,女人匿名在報紙上罵化妝的女人們都是不知檢點的下流貨。
夫妻倆努力建立的形象瞬間破滅,一落千丈,競選議員大概率沒戲了。
畢竟被罵的很多化妝女士們雖然還沒有投票權,但是她們的情人或丈夫有。
終於,罵化妝女人的無聊新聞消停了。
但是又轉而變成了政治大陰謀的猜想。
有報紙稱一定是劉嘉派人偷拍了那個政客在理發店裡的事。
也一定是劉嘉派人偷偷潛入報社,扒出了政客妻子的筆名和真實身份。
此時幾個人正在廚房裡琢磨著做烙餅吃。
“哇哦,我怎麼這麼厲害!”劉嘉聽說了那些腦洞大開的猜測。
“馬其諾防線都能給我破了!”
彭舉和麵,鄭不艾調餡,錦兒在一邊笑著說:“就是呀,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總不能是小姐自己去乾的。”
“萬一我派的是鄭不艾和彭舉呢?”
“哈,鄭不艾還有可能,彭舉哪乾得了這事,還沒進門就給人發現了吧。”
彭舉在一旁聽見,小聲嘀咕:“彆門縫裡看人,把人看扁了。”
錦兒把雙手圈成望遠鏡的模樣:“那我用望遠鏡看你,把你看大!”
兩人在一旁幼兒園吵架,劉嘉對鄭不艾說:“你呢?關於這事,有沒有什麼想法?”
鄭不艾摸著下巴,沉思:“費這麼大力氣的人,一定是為了得到什麼。從利益最大化原則來看,應該是他的政敵。”
“為什麼不是我呢?”
“罵你的人很多,政客的勢力很硬,隻找一個麻煩沒有用,而且這個人還很難撬動。不劃算。”
錦兒在一旁伸過頭:“對,要我們家小姐吃甜吃辣都可以,就是不能吃虧!”
劉嘉揉揉額角:“彭舉,你倆打了這麼時間,你怎麼還沒把她埋了?”
剛被錦兒扔了一臉麵粉的彭舉氣鼓鼓地站在一邊,不說話。
錦兒得意:“他才不會埋我呢!隻有我欺負他!”說著,伸手又去擰他的鼻尖。
劉嘉擺擺手:“行了,彆欺負老實人。趕緊把餅給烙上,明天找人打聽打聽,附近哪裡有韭菜,韭菜盒子比較香,胡蘿卜大蔥餡的太無聊。”
到底是誰扒了那對政客夫妻的底,沒有人知道,隻知道在議員選舉中,一位很會打扮修飾自己的男人得到了勝利。
選民對他的評價: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
過了幾天,Emma’shouse的彩妝和化妝工具的銷量穩中有降。
錦兒看著銷售報告,十分擔心:“怎麼會這樣?發生什麼事了?”
劉嘉不以為意:“沒什麼,隻是她們終於發現,她們缺的不是彩妝和刷子,而是手。”
“那……怎麼辦?要在家政培訓裡安排化妝嗎?”錦兒搓著手手,急得轉圈圈。
劉嘉揚起嘴唇:“是一個思路。我還有一個想法,開辦一個沙龍。從洗澡開始,去角質,按摩,到護膚,最後化好彩妝送出門……”
“叫什麼?古羅馬浴場?”
劉嘉在紙上寫下三個字母:“SPA。”
作者有話要說:“看起來像總統,所以選他當總統。”——烏克蘭的現任總統,原來是個演員,成功的演了一個總統,於是選民選他當總統。如今上任兩年,再搜他的新聞,已經是烏克蘭人民要他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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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缺彩妝和刷子,我需要把頭寄給毛戈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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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蘭辭》中,現在用的是“願馳千裡足,送兒還故鄉。”在1956年之前,使用的是“願馳明駝千裡足,送兒還故鄉。”唐朝人段成式寫的《酉陽雜俎·毛篇》裡提到:“駝,性羞。《木蘭》篇‘明駝千裡腳’,多誤作鳴字。
所以,在唐朝的時候,原版應該是願馳明駝千裡腳。
——我也覺得應該有明駝,而不是千裡馬。駱駝能扛得東西多啊,千裡馬才能扛多少東西。可汗那可是賞賜百千強!木蘭隻是不願尚書郎,沒說賞賜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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