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無厭緊抿薄唇，白玉般的臉龐似隱忍著古怪的神情。她忽地伸出手，食指抵在了姬嵐的下巴處，逼迫她抬起頭來。
少女眼眸中還有著不清楚發生了何事的茫然，亮閃閃的瞳孔開始放大，倒映著頭頂灑下的暖橘色光亮，摻雜著隱隱流露出的畏懼，讓她看起來十分楚楚可憐。
“大人，您這是做什麼？！”
羽無厭見她似是還未想起來，眸中越發深沉。她的拇指和食指用力，緊緊扣著那圓潤的下巴。
“你竟敢對本君有不軌的想法。”
女人的聲音已經冷得如同冬日裡的寒冰，呼出的氣息撲灑在姬嵐的臉上，凍得她渾身打了個冷顫，“大人？小人沒有啊！您就算借小人一百個膽子，小人也不敢有不軌齷蹉的心思啊！”
羽無厭居高臨下地看著少女瑟瑟發抖的模樣，瓊鼻櫻唇、杏眼桃腮，雅致清麗又嬌俏動人。這一瞬間，她忽然覺得這樣的姿勢很像是方才少女夢中最後一幕的畫麵……
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掐住下巴的指腹開始變得炙熱。
攀升的溫度讓她下意識地放開了少女小巧的下巴，“不許再做那樣的夢！”
聽到妖女低聲警告，姬嵐摸了摸後腦勺，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方才她居然夢到了自己和妖女卿卿我我？甚至最後她還隱隱期待著妖女那並未落下的吻？！
夭壽啊！
怎麼會這樣呢？！
夢中的畫麵在她的腦中變得清晰，甚至那些不經意間的觸碰帶出的異樣感覺似乎也在慢慢蘇醒。
姬嵐的小臉一瞬間羞得通紅。
她緊張地抓著散開的裙擺，小心翼翼地看向了仍在盯著她瞧的妖女，“大人，小人是無心的，一定是無心！”
“無心？”羽無厭眼裡的厭惡愈發濃鬱，“無心的也不行。”
說著她伸出手，準備撣一撣剛才觸碰到姬嵐的衣角。
卻沒想到嚇得她一下子捂住了臉，驚慌失措地喊道：“魔君大人！小人真的不是故意要做那樣的夢！是您的模樣太美麗了，讓小人難以忘卻，以至於在夢中也忍不住與您親近……”
“小人……小人真的沒有要褻瀆大人的意思，小人是單純地欣賞美好而已，僅此而已啊！”
這樣恭維又漂亮的話被少女用又甜又軟的聲音說出，羽無厭挑了挑眉，眼底的厭惡散了一些，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嘴角，“可本君記得，你似乎希望本君吻你？”
姬嵐：“！！！”
這妖女這麼野的嗎？這樣羞恥的話就這麼脫口而出了？！
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臉頰更加滾燙了。可現在這情況容不得她繼續害羞，她得趕緊給妖女一個滿意的回複，不然她怕是又要惹怒這該死的妖女了！
姬嵐低著頭，眼珠轉了幾圈。
在否決了好幾個借口後，她忽然腦子一抽，張口就說道：“實不相瞞，小人自第一次見到大人，就被大人絕美的容貌、不俗的氣質給吸引了，即便大人對小人不上心，但小人卻無法移開落在您身上的視線……”
“小人知道這樣的感情是不應該存在的，所以小人不願給大人造成困擾，隻能小心翼翼地藏著，等到夜幕降臨時，才敢將這份心意拿出來，獨自回味著暗戀大人的糾結和痛苦。”
四周悄悄安靜了下來，靜得她都能聽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聲。
這個時候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在說什麼。
她忙咬住嘴唇，欲哭無淚地拿眼看向麵前的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