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天朗氣清,月明星稀，月光倒映在水麵，和著燈火通明的繁華江岸,微弱的光帶著微微蕩漾的水波落在兩人臉上。
船艙裡被打發了的攝影師抱住弱小的自己,隻能用精致美味的各式甜品來安慰自己，留下香甜的淚水。
周衍的瞳孔看起來比一般人要黑，倒映出的景象更為清晰。
明明剛剛還聽得見岸邊的嘈雜，水流的響動，現在卻覺得環境分外安靜,安靜的讓人心慌。
“我想過要不要說一些浪漫的話。”周衍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但還是實用一些比較好。”
實用？
“我喜歡你。”周衍定定的看著她：“你要和我以結婚為目的在一起嗎？”
戚茶：“！”
紅意慢慢爬上耳尖，不知是誰的耳朵。
戚茶不是第一次被表白,情書情話拐彎抹角她都能平靜的聽完。
周衍這種直白得有些蒼白的話語卻莫名的讓她心動。
這是什麼？
濾鏡的力量嗎？
戚茶緩了一會,並沒急著回答,而是問道：“你啥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周衍聞言忽的笑開，方才嚴肅略有壓迫感的感覺散了個乾淨：“我就知道你會問。”
“我之前覺得是纜車那一天,但是後來想一想，應該是第一天。”
“啊？”戚茶有點不信：“你不提提示想說一見鐘情吧？你一開始可沒咋跟我近乎啊，我可不信。”
周衍被質疑也不反駁：“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個紳士到會隨便幫助彆人的男人。”
“可你當時拎的是大小姐的箱子。”戚茶無辜的眨眨眼。
周衍：“……”
“但是那是你提的。”
“好吧,合理,繼續。”
周衍閉了閉眼，繼續道：“那個時候我覺得你很有意思，當然你很漂亮這一點很重要,我承認。”
“哦，你見色起意。”
周衍：“……”
周衍微笑：“你要不要安靜一會兒？”
這個表情不太友好，戚茶警鈴大作，做了個給嘴巴拉拉鏈的動作。
“然後是婚禮那天,你出事的時候我很慌張。”周衍繼續陳述：“後來你哭的時候，我心裡很不舒服。”
“這種情感實在不知不覺間產生的，最初的好感變成喜歡，具體是哪一個時刻，我想我說不清。”
“但是喜歡你這種情緒是清晰的，我相信這份喜歡可以稱之為愛，但如果現在便這樣稱呼我擔心你會有負擔，所以我再說一次，我喜歡你，我想和你談以結婚為前提的戀愛。”
他的話說完了。
沒有亂七八糟的情話，幾乎沒有修飾過的簡單敘述，卻直白而真誠。
隨後就叫他原本放在圍欄上的手摸向褲兜，戚茶猛的瞪大眼睛。
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這進展也太快
了吧！！
周衍拿出一個小盒子，在戚茶小心臟撲通亂跳時打開，裡麵赫然躺著那對兩百萬的藍寶石耳墜。
寶石耳墜反射著月光，晶瑩剔透，一下子讓戚茶鬆了口氣。
“送我的禮物？那天你沒給我我還以為是我想多了。”戚茶嘟囔一聲。
周衍莞爾：“不是禮物。”
“那是啥啊？”
“是讓你答應我的賄賂。”
戚茶：“……”
“油腔滑調的。”嘴上這麼說，嘴角上揚的弧度完全暴露了她其實很受用。
周衍是認真的，她感覺得到，周衍臉上那抹黑暗也難以遮擋的紅色讓她明白他並不從容。
這樣的周衍讓她覺得很可愛，忍不住想逗逗他：“那你幫我帶上唄。”
戚茶撩起頭發露出耳朵，朝周衍湊過去。
周衍愣了下，失笑，卻並沒拒絕：“你拿著盒子。”
戚茶聽話接過盒子，周衍拿起一隻耳墜，帶著溫度的手指觸及耳垂，溫熱的觸感和小心翼翼輕柔的手法在耳垂上尤為清晰，那溫度一路燒到臉上，和戚茶想象的不同，害羞的人反而是她自己。
摸耳朵是一種比較曖昧的舉動，戚茶的另一層意思，其實就是同意了。
不然以她的性格，追求者送這麼貴重的禮物她從不會接受。
周衍看得出這一點，當初戚茶和秦曦初遇時候大言不慚的一百萬，後來秦曦真的要給時卻被她打岔過去了。
戚茶並不喜歡太過嚴肅認真的氛圍，對非常正式的情感表述是抱有抵觸的，剛才時不時的冒出幾句打破氛圍的話也是她下意識而為。
所以周衍也選擇了較為幽默的表述。
兩隻耳墜帶好，周衍抬起頭看著戚茶透著薄粉的臉頰，他輕笑，語氣裡帶著促狹和蠱惑：“很漂亮。”
戚茶想問他說的是耳墜還是自己，抬頭見他正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問話卡在嗓子裡，窘迫的搓了搓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