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宋廉隻身一人,雙手捧著檀木匣,跪在皇帝的榻前,把佛珠還給了她。
皇上握住他手腕,滿麵笑意,“起來。”
宋廉美目含淚,如蘭帶露,霧氣蒙蒙,眼角微垂總是凝著點憂傷。
“皇上……”
皇帝輕吻他的嘴角,笑看他閉上眼睛,睫毛懨懨垂著,惹人心憐。
“宋廉……朕的憐兒啊。”皇帝滿意道,“還是這麼美。”
那晚,宋宮侍複寵,賀玉一夜無夢,睡了個好覺。
沒過多久,容持正複位,隻是皇帝嫌英華宮是個傷心地,也怕容持正觸景傷心,把瑤華宮賜給了他。
這下,又輪到喬貴君頭疼。
他終於明白,自己並不隻是怕那些小寵有孕,他還看不得皇上對彆人上心,連皇上多喜歡幾分,他都無比難過,心急如焚。
隻是自己有孕,再著急也不能分了容持正的寵。
喬貴君使出了老招數,他把身邊的西市奴,給了皇帝。
一下就給了倆。
子期領著兩個西市奴來時,皇帝正與容持正用午膳,她聽完,看向容持正。
容持正垂眼,低聲道“皇上看我做什麼,又不是貴君送我的。”
“朕還挺喜歡你們為朕吃醋。”皇帝高興極了,轉頭看了一眼,盯著那個皮膚稍白的多看了會兒。
“都叫什麼?”
子期就先指著白的那個說“這個是夜月,那個叫霜白。”
皇上“哈哈哈……是喬將軍取的名吧?”
兩個西市奴應聲說是。
聲音也不難聽,就是彆彆扭扭,官話還不是很順。
子期問“陛下給兩位宮侍安排到哪裡?”
皇上說“甘泉宮吧,恭伴懂規矩,讓他帶著。”
晚上,皇上翻了夜月的牌子。
她起初隻是圖新鮮,可那西市奴竟出乎意料的快活。官話說不順,斷斷續續叫的時候,也沒半點矜持,緊緊扒著她的背,就是濃密的黑發不柔順,鋪滿枕也硬邦邦的,抓在手中,觸感不是很合心意。
這種刺激和新鮮令皇帝念念不忘,皇帝自我冷靜了幾日,等不及,把霜白的牌子也翻了。
霜白更野一些,比夜月還要狂蕩。皇帝找到了馴服野馬的那種刺激感,一夜馳騁,仿佛回到了自己年少時跨馬縱橫沙場的豪情。
喬貴君沒想到自己送的人,送飛了皇帝的心。他去了趟西宮,與順昭君說了。
皇帝下朝後,就被順昭君訓斥了一番。
隻要挨訓,皇帝就會想起容持正。
似乎他能讓自己安定些。
於是,那天,皇帝歇在了瑤華宮,身心放鬆,抱著容持正甜甜蜜蜜睡了一覺。
醒來後,她無比清醒道“嗯,還是你這裡像個家。”
野馬,偶爾換換口味,玩玩就是。
喬貴君月份大後精力不足,六宮事務,漸漸有些力不從心了。
皇上讓德君和純君協理六宮,那段時日很是平靜。
六宮平靜了,喜事就多了。
夜月有了身子,報給皇上時,她剛下朝,聽子期說了三遍,她扶著柱子笑了三次。
“哈哈哈……朕知道了。”她笑個不停,不是因為開心,而是一想到床上那麼狂野的人有了身子,就覺奇異好玩。
也是好事。
孩子嘛,多多益善。
皇上一整天都是眉飛色舞的,隻覺得自己精力無限,好似把野馬圈養了,馴服了。
夜宮侍有孕的事,傳到汀芳齋。
賀玉曬著太陽,懶洋洋翻書。
朝露和珠璣一人一句,說道“怎麼連夜宮侍都能有呢?”
“是不是喬家有什麼秘方?”
“還是咱汀芳齋的風水有問題?”
“能有什麼問題。”賀玉笑眯眯道,“我耳朵都快被你們兩個磨出繭子了,彆念了,你們學學雪霽。”
雪霽正在修理花草,挽著袖子,聞言怔然回頭,陽光下,皮膚白得發光。
朝露就說“雪霽,你眼角怎麼又多了顆蠅子屎。”
珠璣大笑“那是美人痣!”
雪霽翻了個白眼,摸了摸眼角下新長出的痣,嗔怒,“……討厭。”
賀玉聽他們打打鬨鬨,伸了個懶腰,書蓋在臉上,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們的男主已經佛了,開始了佛係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