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再看一次仍然震撼,還是彆看了。
安樂扭過頭不去看,突然記起什麼。
那件嫁衣呢?
那時安樂把衣服抱進來,然後就陷入了幻境,再回來的時候,衣服不見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很心急,很想找到那件心愛的嫁衣,想讓它永遠保持光鮮亮麗。
蔣鳴玉正在填飽肚子,聽見旁邊的年輕人那邊有動靜,轉頭過去看,就見他迷迷瞪瞪地往前走,他的前麵放著一件紅色的衣服。
安樂終於找到了他的喜服,一股難過又欣喜的感覺湧上心頭,他拿起紅嫁衣,將它抖開就要往身上穿。
他完全忘記穿上嫁衣的人,最終會變成一灘血水。
蔣鳴玉快步上前伸出胳臂阻攔了一下,大紅衣服像有了意誌一樣,主動纏上被它碰到的活物,不一會,蔣鳴玉就把嫁衣的外衫披到了身上。
可他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反而捏住安樂的下巴強迫安樂抬起頭。
平時活潑的年輕人此時滿臉迷茫,眼睛裡隱隱有淚光,看著蔣鳴玉的臉,喊了一聲:“夫君。”
蔣鳴玉:“……”他皺起眉頭,說,“怎麼這麼容易受影響。”他明明就在附近,這個人還是被嫁衣迷惑住了。
蔣鳴玉抬起手,咬破自己的指尖,將滲出的血珠抹在安樂的額上,安樂這才打了個激靈,清醒過來。
安樂眨眨眼,就見麵前站著的男人身披紅衣,紅衣冒著絲絲黑氣,男人不僅不驚慌,反而伸手將那些黑氣全部攏在手心裡,他垂著眼眸,明明唇紅齒白、衣袍明豔,可眼角嘴角滿是煞氣,讓他看起來宛如修羅。
接著安樂感覺一陣脫力,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安樂以為他還會在夢境裡遇到奇怪的東西,結果這一覺直接睡到大天亮。
他睡得很滿足,伸了個懶腰慢慢張開眼睛,然後就僵硬住了。
他的腦袋上方懸著一張好看的臉。
再好看也很嚇人好嗎,安樂爬起來,瞪著臉的主人。
這是這幾天來唯一一次他睡覺,蔣鳴玉看著的情況,兩個人的位置徹底顛倒了過來。
蔣鳴玉一掃前幾日的虛弱,眼眸明亮,嘴唇也紅潤了許多,他靜靜地回望安樂,看起來跟個普通人一樣。
但安樂知道他一點都不普通。
安樂不敢跟他對視太久,扭頭查看身邊的情況。他們回到了臥室裡,陽光照進來,將室內照得暖洋洋的,氣氛祥和得不可思議。
直到安樂看見擺在椅子上的紅衣服。
他立即緊張起來,蔣鳴玉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淡淡地說:“都處理了。”
是都吃了吧,安樂隻敢腹誹,不敢說出來。
不管怎樣,事情好像結束了,那他應該可以走了吧,這裡的經曆實在算不上美好回憶,安樂隻想趕緊跑路,甚至連錢都不想要了。
蔣鳴玉一直用一種好奇的目光看著他,安樂被看得有點不自在,他清了清嗓子,剛想開口說咱們就一拍兩散吧,就聽見蔣鳴玉問。
“所以,你是誰?”
安樂:“……”
他媽的,吃飽了就翻臉不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