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永輝的妹妹叫做趙永宜,看照片是個很正常的年輕女性,應該三十不到,長得很漂亮。
從她的檢查報告上來看,的確像趙永輝說的,一切都正常。
然後安樂看到了那張彩超照片的副本。
“這……”實際看到更加震撼,圖片上一個圓圓的白色東西,一頭大一頭小,占據著母親的肚子。
連將軍都認出那是蛋,破天荒地“喔喔”了幾聲。
安樂在心裡給自己做思想建設,鬼都見過了,還怕一顆蛋嗎……
“要說是肉瘤好像也可以。”安樂這麼說著,小心翼翼地問蔣鳴玉,“會不會是鬼胎?鬼胎長這個樣子嗎。”
蔣鳴玉看了他一眼,說:“我見過幾種鬼胎,有胎兒後腦長鬼臉的,也有後背長一排眼睛的,倒是也有肉球一樣的,那種肉球裡滿是血水,滋生冤孽,感覺跟這個不一樣。”
安樂懂他的意思,麵前這個,真的很像一顆蛋。
蔣鳴玉定定地看著那張詭異的照片,安樂看著他的側臉,他的神情還是那麼淡定,這讓安樂有了一個想法,問:“大佬,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蔣鳴玉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說:“到時候去確認一下。”
大佬這麼說,安樂就安心下來,這件事真的又荒誕又詭異,仔細想想給人很不舒服的感覺。
雖然不是每一個孩子都懷著父母的愛意出生,但嬰兒誕生代表著新生,而鬼則是人死之後的東西,兩者聯係在一起,很容易讓人產生負麵的情緒。
氣氛有點低落,安樂低頭摸摸大公雞的背,試圖開玩笑:“趙小姐說她吃了靈穀,我們將軍也吃過呢。”他舉起公雞,往它肚子上看,說,“原來吃了靈穀就會生蛋啊,將軍有沒有呢。”
將軍:“……”
蔣鳴玉:“……”
不會講笑話就不要講,賊冷。
將軍掙紮著想從不靠譜的主人手裡解放出來,安樂抓著它不放,大公雞被迫擼毛,露出生無可戀的神情。
蔣鳴玉看他們玩鬨得厲害,閒涼地告訴公雞和安樂一個事實:“蛋可以吃。”
這下不說將軍,就連安樂都嚇掉了下巴。
蔣鳴玉站起來,還是那樣,冷幽幽的,像遊仙一樣飄走了。
安樂抱著將軍瑟瑟發抖。
如果趙小姐肚子裡的真是鬼胎的話,蔣鳴玉不會、不會想吃吧?
這也說不準,比如有的人就喜歡吃羊羔肉。
安樂被自己的想法驚得覺都睡不好,也沒有胃口吃飯,蔣鳴玉愛挑食,也不知道他用餐的頻率要維持在哪個水平。
這次趙家的事是崔喚介紹來的,崔秘書的用意就是讓蔣鳴玉再吃一頓。
安樂越想越窒息,說不定蔣鳴玉就喜歡嫩的。
他有心事,就食不知味,江虹見了奇怪地問:“你是為了當明星減肥嗎?”
安樂:“……”
到了約定好的那天,趙永輝派人來接蔣鳴玉和安樂,並且真的請了化妝師和造型師來給安樂打扮。
安樂的興致沒有之前那麼高漲,反正趕鴨子上架,他就是湊數的。
再加上他對趙小姐肚子裡那顆蛋的未來非常憂慮,導致他整個人懨懨的,耷拉著眼皮,沒什麼精神。
造型師們給安樂吹了頭發,又給他化了妝,然後替他挑了一套衣服。
安樂頂著微微卷曲的頭毛出來,垂著雙眼皮眼睛,像剛睡醒的小貓兒似的。化妝師給他五官打了陰影,使他看起來有種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青澀感,安樂的嘴唇可能是因為經常笑而有點翹,此時唇紅齒白,唇瓣跟花兒一樣,讓人想咬一口。
造型師給他選的衣服一點也不誇張,海藍色的休閒襯衫配上水洗牛仔褲,他既像鄰家的大男孩,又像一棵剛剛開始拔高的小白楊。
江虹見了張大嘴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說:“安小弟不說話的時候,倒是個小帥哥。”
就是平時有點皮,張嘴說話就漏氣了。
安樂滿心想著那顆蛋,走到蔣鳴玉的身邊,低頭扯扯自己的衣服,說:“很奇怪吧?會不會被趙小姐看出破綻?”
他朝著蔣鳴玉揚起頭,滿眼的信賴。順著陽光,蔣鳴玉能看見他年輕的臉上那些軟軟淡淡的汗毛,還能看見他臉頰上柔軟的肉。
蔣鳴玉捏了捏發癢的掌心,克製住想摸安樂小軟毛的衝動,淡淡地說:“不會。”
他頓了頓,輕輕咳嗽一聲,說道:“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