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跟鬼鳥勾搭在一起,到底是鬼鳥控製了他,還是他在驅使鬼鳥?他不僅幫助鬼鳥偽裝成天女害人,更是明明知道趙永宜懷著他的親生孩子,還繼續讓她供奉鬼鳥。
想想實在太可怕了。
安樂擔心這個男人流落在外還會繼續害人,他把自己的擔憂講給蔣鳴玉聽,蔣鳴玉說他已經回報給蔣家,讓家裡的天師們去查這件事。
安樂這才稍稍安下心來。
其實蔣鳴玉跟蔣家的關係還是很密切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死活不願意接蔣家的委托。
安樂剛這麼想,蔣鳴玉就吩咐江虹把趙永輝送來的那張卡丟了。
安樂眼睜睜看著錢就這麼成了死賬,不知道趙永輝多久能發現。
好心痛,不如給他拿來打遊戲。
看來蔣鳴玉還是很在意這其中的界限,他隻把趙永輝當成崔喚的朋友,私底下幫個忙,不想牽扯到利益關係。
這整件事可能是蔣鳴玉伯父對崔喚的授意。
有錢人真複雜,安樂這麼想著,怪不得他穿越的這本書叫《豪門衝喜男妻》哦。
安樂一想到這點就有點氣,這書不知道是誰寫的,他奶奶的,明明是靈異文叫這個名字,坑死他了。
最近的天氣越來越熱,中午在街上走都能汗流浹背,在這種氣溫下,安樂拿著小鏟子,蹲在院子裡給將軍挖蚯蚓。
大丈夫承諾過的事,說到做到。
安樂在泥巴裡吭哧吭哧地挖,將軍像大老爺一樣在旁邊看著,雖然安樂挖蚯蚓的速度很慢,還不如它自己動手,但是將軍就是要體會這種被人伺候的感覺。
安樂看了眼將軍老爺,忍不住說:“我可是帶著身孕給你挖蚯蚓,看我對你這麼好,你可要感動一下,以後不準再鬨脾氣。”
江虹路過挖蚯蚓的孕婦,嘲諷道:“喲,還懷著呢,啥時候生啊,對了,一直忘記問,孩子是誰的啊?”
同樣路過的蔣鳴玉:“……”
安樂看向孩子他爸,拿起鏟子戳到泥巴裡,做了個醜臉。
大概是體恤孕婦挖蚯蚓很辛苦,江虹今天搞了個家庭燒烤派對,除了電爐子,還用上了鐵板。
安樂坐在旁邊看江大廚在食材上灑孜然辣椒粉,呲溜呲溜地流口水。
隻不過有點可惜,他吃不了雞翅膀了。
提到這個,安樂就有點忿忿不平,蔣鳴玉還能吃蜜汁鬼小鳥呢,而他就要與雞肉說再見了。
他哀怨地看旁邊的將軍,大公雞正翹著屁股埋頭啄蚯蚓,才不管主人複雜的心情。
江虹似乎看出了他的不滿,遞給安樂一個盤子,說:“除了蜜汁雞翅,蜜汁彆的也很好吃嘛,比如蜜汁叉燒、蜜汁魷魚。”
安樂接過盤子,裡麵有烤好的魷魚。
被烤得焦黃卷邊的魷魚須淋上燒好的棕色蜜醬汁,再撒上酥香的白芝麻,盤子邊配上美乃滋玉米粒和黃桃切塊,江大廚的燒烤跟路邊攤的風味不同,同樣也很好吃。
安樂抱著盤子不停地吃,蔣鳴玉就坐在旁邊看著他。
總覺得安樂吃東西的時候啃啃啃的,像倉鼠……
蔣鳴玉自己沒發現,他已經開始把安樂比作各種可愛的小東西了。
安樂吃得太飽,今天很早就爬床睡覺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安樂是個粗神經,普通人經常在夢裡見鬼的話,早就失眠睡不著,可安樂完全沒有這方麵的煩惱,該吃就吃,該睡就睡。
等夜深了,蔣鳴玉從房間裡走出來,站到安樂房間的窗外。
他拿出一小塊沉香木,用火點燃,香料受熱釋放出蘊藏在裡麵的香味,從窗戶飄進安樂的臥室裡。
晚睡的江虹聽見動靜出來看,見蔣鳴玉在燃香,連忙捂住鼻子。
“先生,怎麼了,為什麼要給安小弟熏安眠香?”
蔣鳴玉說:“讓他睡深點。”
江虹問:“他又遇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江虹也看出安樂容易沾染臟東西的體質了。
蔣鳴玉搖頭,先專注於手裡的香料。
沉香木這麼點燃其實有點暴殄天物,但現在來不及用爐子了。香味裡夾雜著煙火氣,氣味濃鬱,迅速散開,蔣鳴玉見差不多了,才熄滅香料,將剩餘的木頭遞給江虹,讓他拿著。
這時候蔣鳴玉才說:“雖然開玩笑說安樂懷孕,但其實他肚子裡還真有鬼氣。”
鬼鳥們給女人喂食穀米,一方麵是養怪胎,另一方麵是做標記,所以鬼鳥才能一直追著安樂跑。
“趙家那位小姐小產之後,邪祟排了出去,但安樂體內的還在。”
江虹這才明白先生是要替安樂祛邪,但為什麼一定要在沉睡的狀態下?清醒著不行嗎?
江虹不由自主地問出口:“先生,要用什麼方法把安小弟身體裡的鬼氣弄出來?”
蔣鳴玉看了江虹一眼,不答,隻是道:“你回去睡覺。”
好吧,被趕了,江虹沒那麼不識趣,打了聲招呼就回去自己的房間。
蔣鳴玉等江虹徹底離開之後,這才轉身推開安樂的房門,走進他的臥室,然後把門緊緊關好。
房間裡彌漫著香木與煙火的氣息,綿長馥鬱,聞起來有點甜甜的,就像蜂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