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鳴玉說:“管,當然要管。”
安樂愣住,大佬對梁義海說的話,不像要管的樣子啊。
蔣鳴玉見安樂愛吃蝦,從自己碗裡挑出一隻大蝦放進安樂的碗裡,說:“明天再管。”
“噢。”安樂聽話,夾起蝦放進嘴裡,在沙茶醬的包裹下,吃出了甜甜的味道。
晚上睡覺的時候,安樂輕車熟路地抱住蔣鳴玉,就像呼吸一般自然,蔣鳴玉對他說:“你今晚應該還會聽到龍吟,明天講給我聽。”
“遵命,長官。”
安樂靠著蔣鳴玉,安然入睡,果然過了一會,龍的咆哮在他的腦海裡響了起來。
在夢中,安樂又來到了海邊,龍吟和海風交織在一起朝著他撲過來,安樂被吹得風中淩亂,還要一邊聽龍嗷嗷。
龍吟讓海麵升起波浪,翻滾的白浪之間,一艘彩色的紙船飄過來,這一次因為海麵不平靜,紙船上下顛簸,船上的白蠟燭在海風與海浪的共同作用下東倒西歪,蠟燭倒在紙做的甲板上,燭火立刻引燃彩紙,紙船瞬間燃燒起來。
水麵上著火,那場景矛盾而離奇,紙船冒出熊熊的火光,與黑色的海水、白色的浪花形成鮮明的對比,火焰慢慢吞噬整個船體,遠遠望去,就像大海在燃燒一樣。
此時龍吟依舊連綿不絕,像滾滾的落雷。
安樂呆呆地看著這一幕。
他知道現實中蔣鳴玉就在身邊,所以不是很害怕。再加上奇奇怪怪的事見得多了,安樂比最開始鎮定了不少。
這一切展現在他麵前,一定有原因。
安樂在海邊的沙灘上蹲了下來,喃喃地說:“到底要我做什麼,看不懂。”
他的話音剛落,紙船燃燒殆儘,漸漸隻剩下黑色的灰燼隨著海風吹向遠方,海麵下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影,好長一條,蜿蜒好幾裡。
安樂緊張地等待那東西出水,卻沒有動靜。
沒有生氣,隻有一片死氣沉沉。
怎麼回事,安樂站起來,朝水下望去,看了一眼,一陣頭暈目眩。
然後他就醒了。
安樂睜開眼睛,立馬搖晃蔣鳴玉:“大佬!”
蔣鳴玉早醒了,摟住他,拍拍他的背,給他壓驚順氣,問:“你看到了什麼?”
安樂咽下口水,說:“骨頭,我看到了好大的骨頭。”
安樂將夢中的一切講給蔣鳴玉聽,蔣鳴玉聽完沉思片刻,說:“那是龍骨。”
他神色有點落寞,但那絲失落轉瞬即逝,他說道:“龍是很高傲的生物,除非是天子,龍是不會認同普通人的。我還在疑慮為什麼梁家會出現龍氣,現在倒是明白了。”
他看了看時間,對安樂說:“還早,你再睡會,我去處理點事。”
安樂哪裡還睡得著,翻身竄起來,要跟蔣鳴玉一起。
結果蔣鳴玉說的處理事情,就是坐著打了幾個電話。
“不用出去調查嗎?”安樂問。
蔣鳴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用。”
蔣鳴玉打了電話之後就沒管了,問安樂想去哪裡玩。
安樂呆了,還要繼續玩?
這次果然是出來旅遊的,因為安樂惦記著事,他們就在海邊公路的沿線轉悠,參觀了古時的炮台,順路去看了博物館。
等到中午休息的時候,蔣鳴玉需要的情報傳來,安樂這才後知後覺發現,大佬又發動了鈔能力。
鈔能力這個東西,能讓你在離家千裡的地方也可以迅速搜集到想要的訊息。
還不用你親自動手。
蔣鳴玉主要是想知道十幾年前那起海難的事。
那起事故,昨晚安樂在網絡上搜索過,因為遇難者很多,當時這件事還挺轟動的。
遺留的新聞上說一共有五十三個遇難者,事故原因是因為船隻突然遭遇海上強風,船長處理失誤,導致船舶顛覆,同時船的發動機起火,事發突然,造成人員圍困,沒有一個人能從船裡逃出來。
太慘了,就算過去十幾年,依然能想象當時的慘狀。
“那艘遊船當時是梁義海在經營。”蔣鳴玉說出他找人查到的事。
梁義海那時還沒現在這麼有錢,包了幾艘遊船在海上搞旅遊運營,結果偏偏這艘船出事了。
出事之後,作為事故公司老板,梁義海賠償遇難者家屬賠得傾家蕩產,車子以及其他船全賣了,唯獨留著山上的那塊地皮。
據說當時他到遇難者家屬麵前痛哭流涕、磕頭謝罪,再加上賠償到位,這件事居然沒讓他受到太多責難。
幾年後,梁義海東山再起,這一次生意比之前做得還要大,很快他就成為了當地的富豪。
因為當年處理得當,也沒人翻他的舊賬,偶爾有人提起那件事,梁義海就說,他一直在贖罪,每年都不忘記為事故中逝去的人祈福,並且專注於慈善事業,就想讓自己心裡好受些。
他還說,如今他的事業發展得越來越好,一定是船難的遇難者原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