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在出來玩之前還看過天氣預報,預報說十一假期一直都會是晴天,現在卻下雨了。
雨勢越來越大,大顆大顆的雨點砸到沙灘上,沙子四處飛濺,海洋因為雨的作用變得暴躁而憤怒,牆一般的巨浪從天邊撲過來打到岸邊,發出轟隆隆的聲響。
安樂窩在酒店的沙發裡,端著熱巧克力從落地窗看著外麵壯觀的景象。
海洋溫柔的時候,藍得迷人,發怒的時候,力量也驚人。
雨實在是太大了,他們的遊玩計劃暫時停止,所有人都待在酒店裡,等著7號那天會不會放晴。
安樂沒事可乾,拿著手機刷微博。
他想了想,在搜索框內輸入“梁義海”三個字,立刻就跳出有關新聞,發布日期就在上午。
因為猛降大雨,下麵的鄉鎮有一些損失,不得不說梁義海在這方麵的敏感性好強,立馬捐獻了一批物資給被水包圍的受困群眾。
地方新聞寫了一篇實時報道給他,還配上他的照片。
照片應該是實時拍攝的,照片上麵的梁義海握著災民的手,滿臉沉重,剛好他臉色不好,鼻子還有點發紫,身體看起來很虛,整個人像站不穩一樣,完美配合了他此時憂國憂民的心情。
稍微好轉一點就出來拋頭露麵,看來宅子裡的龍氣又回來了。
蔣鳴玉走到安樂身邊,手擱在沙發的椅背上,說:“無聊了吧。”
安樂搖搖頭,揚起臉,衝著蔣鳴玉笑:“我寧願在這裡發呆也不想上學。”
蔣鳴玉撩起他額前的碎發,幫他彆在耳後,說:“當初是誰說要好好學習,將來讀研究生的。”
安樂拍拍胸膛說:“研究生當然要念,現在先放鬆一下。”
蔣鳴玉知道安樂成績好,不是很擔心:“我知道你厲害。”
說起來安樂也是神奇,不管遇到什麼事,成績都沒有落下,就連前段時間打遊戲打得那麼厲害,交上去的PPT也能得A。
安樂第一次被蔣鳴玉誇讚厲害,高興地拍拍蔣鳴玉的胳臂,說:“說定了以後我養你。”
蔣鳴玉不吭聲。
安樂適時地謙虛一下,說:“不過還有比我更厲害的,你是沒見晏之南,我幾乎沒看到過他聽課,他都能年年拿第一。”
晏之南……蔣鳴玉將這三個字放在嘴裡回味,說:“他跟你關係很好。”
安樂沒法說晏之南把自己當他爸爸,隻是道:“是挺好的,他成績好,能力又強,非常厲害,總是不嫌棄我,我很喜歡他。”
蔣鳴玉:“?”
蔣鳴玉抿抿嘴唇,眯起眼睛。
很好,現在除了那隻雞,又多了一個同學。
“學生還是要以學習為主,多把心思放在功課上,彆總想著和同學一起玩。”
安樂奇怪地看著蔣鳴玉,說:“大佬,你也會說這種老氣橫秋的話。”
十分在意年齡差的蔣叔叔胸口被暴擊,他強忍著把喉口的血咽下去,說:“我可以跟你一起打遊戲。”他想了想,努力用年輕人的語氣,道,“組隊開黑。”
那位晏之南同學占著跟安樂同齡人的身份,與安樂有共同語言,實在是太狡猾了。
安樂沒有想那麼多,說:“好啊。”
蔣鳴玉剛想邀請安樂來一局,安樂突然說:“說起晏之南我想起來了,在放假之前,他給我畫了一幅畫。”
安樂站起身來去行禮裡翻晏之南的龍圖,還沒等他找到,房間門口就響起一陣敲門聲。
江虹在門外大聲喊:“先生,梁老板又派人來了。”
安樂瞬間被吸引走注意力,是張秘書來了嗎。
蔣鳴玉和他對視一眼,兩人走到房門口,拉開門,看見江虹滿臉無奈,他指指身後的人,說:“他非要見你。”
結果來的人並不是張秘書。
那人長著一張英俊的臉,跟張秘書的普通平凡完全不是一路,看起來精明而強悍,他嘴角揚起完美的微笑,對蔣鳴玉說:“蔣先生你好,我們董事長派我來給你送謝禮,董事長非常感激你,他本來想親自前來,但身體有些不適,隻好委托我上門。”
這人說話說得滴水不漏,安樂心裡哼了一聲,什麼身體不適啊,在新聞上擺拍倒是生龍活虎的。
他掏出一張黑金卡,恭敬地遞到蔣鳴玉麵前。
蔣鳴玉沒有收,此時安樂插話進來,問:“張秘書呢。”
那人笑笑,說:“張秘書已經被革職了,我是頂替他的人。”
安樂聞言臉色變了。
這個人用的是革職而不是辭職。
新秘書臉上掛著可惜,說:“張秘書私吞公司財產,數額巨大,董事長已經報了警,不過他畏罪潛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