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看著步步逼近的僵屍, 嘀咕道:“真給我一把狙也是可以的。”
餘夢接著杠,他杠起來的態度還很優雅,揚著唇角, 言笑晏晏,嘴裡卻說:“清醒點,美國片看多了吧?需要爆頭的是洋僵屍,我們國產的不流行。”
國產僵屍青皮長毛長指甲,四肢如同鋼板, 安樂曾經見識過, 不過那時是洞神的僵屍, 洞神原來是神獸,體格和能力更強點, 現在的這些雖然沒那麼強,可架不住它們多啊。
眼見著僵屍撲過來,闕玄青深吸一口氣, 喊道:“攻擊下肢。”說完他就一馬當先,捏著辰州符上去。
其他的天師見狀也跟了上去。
安樂看見這一幕,還惦記著高科技, 忍不住說:“就不能一炮把它們都轟了嗎?”
蔣鳴玉聽見他說這話, 突然揉揉他的頭發,說:“不要急。”
安樂一愣,這才發現自己處在一種非常焦躁的狀態, 他很少戾氣這麼重。
他到底還是被君弈影響了。
剛才那些幻覺讓他心浮氣躁, 很想快點解決問題, 又不知道怎麼辦。蔣鳴玉說一切需要由他來終結,可怎麼個終結法,他想不出來。
如果君弈是那種有苦衷的人,說不定還可以從過去著手,找到他的弱點。如今安樂知道,君弈這個人徹頭徹尾就是個無法洗白的變態,麵對一個瘋子,他怎麼才有勝算,不能總依賴陰錯陽差。
越想越煩躁,說出來的話也衝動了不少,結果被蔣鳴玉看出來了。
安樂咬咬嘴唇,不吭聲。
蔣鳴玉伸手將他攬進懷裡,拍拍他的後背,說:“不用多想,順其自然。”
安樂愣了愣。
如果蔣鳴玉此時此刻說“你一定能做到”之類的話,他反而更加難受,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大家辛苦地開路,現在又打起僵屍,隻有他什麼忙都幫不上。
這樣的他怎麼可能做得到。
蔣鳴玉見安樂神情沮喪,緊緊摟了樓他的腰,低頭說:“相信我,到時候憑你的直覺去做就可以了。”
安樂抬起頭,看著蔣鳴玉,迷茫地眨眨眼睛。
會如此簡單嗎,安樂小聲說:“哪有那麼簡單。”
蔣鳴玉說:“就是這麼簡單。”
他領著安樂加入戰場,一手攬著小孩兒,一手抄起一把工兵鏟,照著撲過來的僵屍腦門就是一鏟子。
蔣鳴玉身上煞氣重,他從來不學法寶怎麼用,無論什麼武器在他手裡都一個效果,反過來說,無論什麼東西都能被他用成大殺器。
僵屍一瞬間就被削掉大半個腦袋,直挺挺地倒下去。
“爆頭一樣有用。”他淡定地說,“相信你自己。”
他帶著安樂一連殺倒了好幾隻僵屍,其他人見他一邊打怪還抱著安樂不撒手,以為是要護著安樂,隻有安樂知道蔣鳴玉是想讓他參與進來。
僵屍沒有思想,隻知道攻擊人,直挺挺地撲過來,手指像鋼叉一樣,想插進活生生的人肉裡。
因為僵屍數量太多,山洞裡到處都是惡臭,溫度又低,環境實在不太好。
本來大家打著僵屍一陣煩悶,蔣鳴玉的加入立刻更改戰局,大家見蔣鳴玉這麼威武,頓時氣勢提升了不少,闕玄青讓手下拉開絆腳繩,僵屍們被絆住腳,天師們用符紙點燃去燒它們的門臉。
安樂跟著蔣鳴玉一起玩真人打僵屍遊戲,用鏟子橫掃真的很爽,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他抓抓頭發,說:“哎,可能是被君弈迷惑了。”都變得他不像他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嘛。”
蔣鳴玉見他神情輕鬆起來,這才放開他,說:“在君弈麵前,你的選擇永遠是對的。”
安樂怔怔地看著蔣鳴玉,體會著他這句話的含義。
“所以,你不用怕他。”蔣鳴玉反手擊退一個僵屍,說,“他永遠贏不了你。”
蔣鳴玉這番話,給了安樂很大的信心,大佬說的任何事都是對的。
安樂信賴的小眼神讓蔣鳴玉心裡癢,他一腳將煩人的僵屍踹飛,說:“等搞定這件事,我們出去玩。”
安樂想了想,笑出來,說:“還要上學呢,我停課好久了。”
蔣鳴玉停頓一下,乾巴巴地說:“是的,學業為重。”
安樂發現了他小小的不情願,笑道:“先回家,搞定這件事,我們先回家。”
“咳咳。”餘夢在旁邊咳嗽。
安樂扭頭看他,怎麼又是你。
餘夢扯著嘴角說:“你們在一群僵屍麵前都能談情說愛,我都有點敬佩了。”
他們就算一邊談情說愛也在一邊打怪好嗎,反觀餘夢從頭到尾都在一旁站著,完全沒有幫忙的意思,反而偷聽他們說話。
這裡的都是老手,大家清理僵屍的效率挺高的,隻不過僵屍似乎源源不絕,打了一波還有一波。
“這是植物大戰僵屍的無限模式嗎!”安樂驚了。
“我們還是撤退吧,洞裡不止一個岔路,試試彆的方向。”崔喚到底是個普通人,已經有點體力不支,而且已經有人負傷了,僵屍身上有屍毒,傷口最好立刻處理,否則腐爛進身體裡,恐怕手腳都保不住。
蔣鳴玉同意了:“我們這邊活人太多,生氣充沛,太吸引僵屍。”
所有人一起往後退,由闕玄青在前麵頂著。
身為趕屍匠的後代,闕玄青個子又高,身材又魁梧,留下來給大家斷後,站在那裡就像一堵牆一樣。
安樂感覺他比之前暑假的時候能力更精進了,麵對僵屍沉著冷靜,無論是用符還是用朱砂,一舉一動都非常有條理。
僵屍接二連三地撲過來,他可以精準地將朱砂抹在僵屍的眉心中心阻止它們的行動,或者用點燃的辰州符直接攻擊僵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