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雖然不管林子軒跟村裡的孩子們一起淘,也不在意他會不會把菜湯或油弄在身上,但大撒手是不可能的,她必須時刻注意著他的安全。
等這邊兒就剩她們兩個的時候,田甜也不端著了,直接露出本性開始八卦起來道:“小秋,我跟你說,前天上午撿柴禾的時候,正好看到徐輝在給後山給張旭鳳煮雞蛋。”
“張旭鳳喊了兩聲徐四哥就羞答答的給收了下來,我還尋思他們倆處對象呢,結果等我撿了柴禾下山的時候,卻又看到張旭鳳把雞蛋往村裡一個鰥夫懷裡塞,含羞帶怯的小表情,可比跟徐輝的時候燦爛多了。”
說著,她還放下筷子,掐著嗓子即興模仿了一段:“顧峰大哥~這幾個雞蛋你拿回去給大娃他們三兄妹吃吧,小孩子瘦的,實在讓人心疼,你個大男人又是個心粗的。”
輕咳了兩聲之後,又繼續道:“哎呀~討厭啦,誰要給你的孩子做媽媽了,顧大哥你欺負人,哼,不理你啦~”
這小聲音,學的那叫一個惟妙惟肖,就是這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有點兒不受控製的刷刷起立,胃裡還沒什麼食物進去,就開始有反胃的感覺了。
葉知秋趕緊叫停,組織戲癮上來的田甜繼續禍害自己的耳朵,轉移話題道:“對了,田甜,你過來的時候,大院兒裡都還太平吧?”
田甜收起了表演,壓低嗓音用隻有她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認真的道;“咱們幾家的老爺子都直接交權去療養院榮養了,父輩雖然在高位,卻不參與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現在都是在拉攏,沒打算下手。”
“我走的時候,我爸讓我跟你還有知夏說一聲,咱們幾家,可能都要離開京城了,你家葉叔叔主動申請去大西北坐鎮,來這邊兒的是我們家。”
“藍家伯伯他們,去了三山海口的海軍基地,正好跟藍家的姻親林家守望相助,聽說幾年內,可能沒辦法跟外邊兒聯係,藍海生他二姐送我上火車的時候,悄悄讓我給藍海生遞一封信,我已經給他了,應該是他家跟他說明白了。”
葉知秋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藍海生自然不會對她有什麼隱瞞,當天拿到信就交給葉知秋看了,那封信表麵看,就是說些思念他們的話,還有就是讓他們注意身體。
但暗地裡用藥水在信封的背麵寫了:時局不穩、暫時蟄伏、靜待黎明這幾個字,他們不知道田甜能不能安全的將信送到藍海生的手裡,即便信被人偷走,一般也不會想到做手腳的是信封外邊那麼明顯的明麵處。
之前,葉知秋跟藍海生猜測,藍爸爸這話的意思,是不是也意識到不好,讓他們老實的蹲在鄉下先彆想著回城了,但現在才明白,這裡的蟄伏,不光是他們,幾家的家長這也是打算暫時脫離權力中心了。
不過這樣也好,暫時離開京都,離開權力中心,受到的波及就會小很多,加上幾位榮養的老爺子在,也沒有人會輕易對已經放權的幾家大人動手了。
話題到這裡就完事兒了,兩人不再繼續說家裡的事情了,田甜恢複正常音量說道:“對了小秋,隔壁大院兒的宋新宇幾個也要下鄉了,聽說也打算活動一下,然後到飲馬河大隊。”
葉知秋一聽,眉毛就皺了起來,她跟宋新宇那些人不太熟,她是提前一年上學,跟藍海生一個班,宋新宇是跟田甜他們一個學年的,又不是一個大院的,互相認識,但也隻是認識,基本沒說過話。
但葉知秋對這位的印象卻不是特彆好,一個是,宋新宇的媽媽原本是戰地小護士,在護理前線中彈被抬下來的宋新宇的父親的時候,將已經有了妻兒的宋父給勾搭到手了。
這事情本身就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也不能隻說他媽賤,他爸本身也不是啥好餅,養傷那麼兩個月的功夫就能被勾搭上套,隻能說他本身也不是什麼立場堅定的。
後麵,戰爭一結束,他爸就立馬回家,以包辦婚姻,無感情基礎,彼此沒有共同語言的借口跟原配離婚,這他媽的說的就是個屁話,你當初脫褲子的時候怎麼沒說沒有共同話題,沒有感情基礎呢,就是給自己貪花好色找借口罷了。
當然,人家原配本身也是當地一世家大族的女孩兒,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娘家人過來,就要把老宋家的祖墳給刨了,逼不得已。
他們簽訂條款:宋家老宅這邊兒的所有產業都是由原配的兒子繼承,每個月需要給妻子和孩子們三十塊的撫養費,等孩子們都滿十八歲,就隻給原配每月十元的撫養費。
經過當地公安局還有兩家族老見證簽字之後,兩人才寫了離婚文書,卻沒想到,那個小護士是個眼皮子淺的,宋父讓她給彙的錢,她給截留了。
但人家原配那邊兒可不慣著他們,開了介紹信直接去了宋父當時所在的部隊,直接鬨去了政治部,影響非常惡劣。
最後,宋父受此事影響,被迫遞交轉業申請,但因為其戰場立功不少,最後給轉到政府部門工作,之前答應給原配母子的撫養費,會由單位直接轉賬彙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