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啊?”正哭的投入的王太太一愣神,回過味兒來之後趕緊改口,“哦,顧大師,我聽說您有神通,您要多少錢都成,求您千萬救我們一救!”

她和那個尚不知道在哪裡瘋的兒子都沒什麼能耐,

全家人就指望著現下口齒不清的王老板,所以平時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丈夫在外麵花天酒地的行為視而不見。哪知道突然就成了這樣了!要是他癱瘓了,這個家也就沒指望了。

一群專家會診了三四天,都說最樂觀也就是現在這個樣子,還得好好保持,不能受大的刺激,最好心情愉快什麼的。

王太太一聽就要昏倒,現在這個樣子不就是個廢人嗎!不要說出去談生意了,就連路都走不了,以後日子還長著,她們娘兒倆靠誰的好?

還他媽的心情愉快,誰過了半輩子春風得意的日子,突然成了這幅熊樣還能愉快的起來?

原本她是不信什麼“吳大思”的,可既然當家的吃了秤砣鐵了心,就是認準了,況且眼下他們也已經走

投無路,就不得不死馬當活馬醫了。

顧陌城先給了老黑一個眼神,後者過來用巧勁兒把王太太分開,按到椅子上,又橫在兩個人中間,她這才歎了口氣,“其實前幾天我就給過王老板忠告,該說的能說的我都說了,可他就是不信邪,您說我能有什麼辦法?”

難不成要屁顛兒的跟在那胖子後頭,攔著他不許嫖/娼嗎?

王太太抹了抹眼淚,手腕上的翡翠鐲子碰的叮當響,哽咽道,“他也知道錯了,要不是動彈不了,現在他指定給您跪下了。”

顧陌城隱晦的翻了個白眼,不為所動,“又不上墳,跪什麼?”

王太太已經完全被她詭異的腦回路給震驚了,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將對話進行下去的挫敗感。

不是救人於水火的高人嗎?怎麼這麼不按常理出牌?

兩個人很尷尬的沉默了會兒,王太太才無比堅強的繼續哭求:“您看我們孤兒寡母的,都到了這份兒上,隻有你能拉我們一把…”、

孤兒寡母?顧陌城聞言舉目四望,睜得眼睛都快流淚了也沒發現那“孤兒”在哪兒。

再一個,這病床上那位還大喘氣呢,您就自封寡婦什麼的,真的合適?

顧陌城站起身來,整理下被王太太弄皺的衣服,“醜話說在頭裡,我可沒說一定能好。”

王太太壓根兒就聽不進去,點頭如搗蒜,“是是是。”

她推門進去的時候,王老板激動得渾身都哆嗦了,一邊哭一邊口齒不清的喊著“吳大思,吳大思…”

顧陌城又歎了口氣,站在他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神無比複雜,“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一番話說的王老板哭得更厲害,簡直就像個三百多斤的可憐孩子,鼻涕眼淚糊滿臉不算,又順著淌到脖子裡,大有將悔青了的腸子掏出來給她看看的架勢。

顧陌城在山上長大,自認為見過不少肮臟惡心的場麵,可眼前這一幕委實有點太刺激,她頓時就覺得胃裡有點翻滾。

太惡心了!

醫療工作不好做啊!

好在王太太雖然沒什麼大本事,伺候老公這麼些年,察言觀色的能力不弱,連忙讓護工過來,先把病人收拾乾淨了。

顧陌城這才不怎麼情願的給他把脈,又翻了翻眼皮,在他身上敲敲打打看了會兒,最後還問了王太太不少問題。

王太太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之後,生怕她嫌麻煩不管了,又小聲建議道,“主治醫生都在呢,您用不用問問他們?”

顧陌城也知道現在的科技挺發達,有些機器一照就能把五臟六腑都看清了,跟中醫一脈是殊途同歸,就

答應了。

可是她答應了,人家那些專家不答應,又拿眼睛瞅旁邊靜默不語的顧陌城,“你多大?在哪兒上學?老師是誰?有行醫資格證嗎?”

顧陌城眨眨眼,上學?經史子集等各類古典巨著她倒是跟著師父師兄讀的爛熟,古琴彈得不錯,近兩年也學了點外文,可那個行醫資格證,還真沒有。

關鍵就算她想考,也沒有一個機構能開的啊!

“胡鬨,簡直就是胡鬨嘛!”見她一臉茫然,年紀最大的專家當場表示了激烈的反對,“王太太,現在是什麼年代了,我們要相信科學,人命大過天,你怎麼敢拿這個開玩笑?!她才多大,懂什麼叫行醫,你們這是在變相的自殺懂嗎?”

真是反了天了,這年頭騙子都這麼囂張的嗎?招搖撞騙都撞到醫院來了!

王太太也不樂意了,上去之後把桌子一拍,“胡鬨,我這算胡鬨嗎?你們都是什麼專家專家,可會診了這麼多天,得出什麼結果了,啊?命是我們自己的,不是留給你們做實驗的!”

“您這是什麼意思!”專家不高興了,覺得自己的職業道德和人格遭到了汙蔑,“您得知道,腦溢血的後遺症非常嚴重,王先生還伴隨有其他的並發症,必須要長期穩固的治療!”

“那能治好嗎,啊?我就問你們,能不能治好!”王太太畢竟讓人捧著養尊處優這麼多年了,發起火來還是很有氣勢的,尤其此事事關她和兒子的終生,自然是火力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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