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2 / 2)

回去的路上井溶忍不住又開始琢磨胡雲跟他講的事,唯有一點他比較好奇,也百思不得其解,風水協會那些人是怎麼知道他們到了望燕台的呢?

兩人先回了酒店,結果路上又瞧見李洋大老遠拚命衝他們招手,兩人都累的夠嗆,懶得理他,直接無視。

李洋等了半天卻隻吃了滿嘴汽車尾氣,氣的直跳腳,然而無可奈何。

今天早上他表哥苟局長忽然就說了些好像大有深意的話,看他的眼神也跟平時不大一樣,李洋就有點膽戰心驚的,懷疑是不是這倆看風水的走漏風聲。

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本就是個雙得利的好事兒不是嗎?

到時候那風水師父照樣收了他表哥的錢,回頭再悄無聲息的把陪葬品掉了包,屆時他們二一添作五就地分贓,然後拍拍屁股走人,神不知鬼不覺!

一樣的活兒收兩份錢,何樂而不為呢?

思來想去的,李洋又覺得可能不是他們透了口風,也許是誰瞧出點兒什麼來,或者乾脆苟局長自己有所

察覺也未可知。

到底是當官的,這麼多年下來,哪怕沒什麼大本事呢,至少察言觀色的能力遠超常人…李洋這樣暗中腹誹。

苟局長這種長期浸染官場的,每一個舉動可能都不是單純的一個目的。就好比這回“大難不死”,他可不光是脫險,也順便給自己以後的發展鋪平了路。

三天後,顧陌城剛給雷老爺子紮完針回來,就聽說苟局長的父親不行了,臉上都蓋了白布。

靈堂當天晚上就設好了,許多望燕台有名有姓的人前來,令人咋舌。

苟局長一家人連帶他的幾個秘書都忙的腳不沾地,又要操辦後事,又要招待來賓,才短短幾個小時,看

著人都要熬乾了。

彆人都忙,偏偏李洋閒的跟什麼似的,衝著井溶和顧陌城各種擠眉弄眼,一個勁兒的打手勢讓他們出去說。

顧陌城和井溶不是家屬,也就是略露個臉兒意思意思,這會兒正要往外走,倒是跟李洋的願望合在一起了。

“二位二位,”李洋小跑幾步,跟著他們堵在外麵圍牆的陰影下,十分焦躁的說,“這眼瞅著大後天就要火化下葬了,您倒是準備的怎麼樣了?”

井溶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希望我們怎麼準備?”

“我今兒瞧見嫂子她們嘀嘀咕咕的,又有不少箱子

盒子搬進搬出,沒的說,指定是陪葬!如今他們對您二位那是無條件信任,你們隨便找個什麼理由把東西弄過來,然後隨便弄個什麼替換了。銷路你們不用愁,我早有門路,出手之後咱們一人一半,您要是不放心,我先付款也成啊。”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眼睛裡不由流露出貪婪,一個勁兒的吞唾沫,語速也比之前快了,顯然是急不可耐。

顧陌城上下打量他,再一次領教了人心可以壞到什麼地步。

彆人扶持了你們一家幾十年,現在你就這麼回報的?真是畜生都不如。

“那要是來不及呢?”顧陌城忍不住問道,“你也知道你表哥不是吃素的,還有很多手下,肯定看的很

嚴,也許我們根本沒機會下手。”

李洋愣了下,似乎沒想過這種可能,不過很快的,他就下定了決心,臉上的狠厲一閃而過,“那就怪不得我,反正挖出來也是一樣的。”

意思就是要去刨自家親人的墳了!

外麵天上分明頂著那麼大的太陽,可顧陌城和井溶依舊覺得心寒。

不是悲天憫人或是聖父聖母,僅僅是看到一種超越人類底線的罔顧人倫的卑劣行徑所產生的悲哀和憤怒。

“你瘋了!”顧陌城低呼出聲,“他不是你舅舅嗎?”

“少廢話,”隨著剩下的時間越來越少,李洋顯然已經開始失去耐性,如同走上絕路的困獸,“你們給句痛快話,乾還是不乾!”

“你說你的朋友能幫忙銷贓,是什麼朋友?我憑什麼相信你?”就在這個時候,井溶卻忽然一把拉住就要暴走的顧陌城,出人意料的問道。

李洋原本不想說,但井溶卻意外堅持,他咬了咬牙,一發狠,到底還是妥協了:“不瞞你們說,我也認識幾個看風水的,他們業餘也倒騰古玩,這次我就是提前跟他們聯係好了,肯定萬無一失。”

“人家說你就信?”井溶追問道,帶著點兒不易察覺的咄咄逼人,“你怎麼能確定他們不是想空手套白狼?我對他們一無所知,萬一到時候你們雙方做個連環扣把我晃點了,以後東窗事發,我豈不是抓不著狐狸還惹一身騷?”

“不可能!”李洋想也不想的說道,“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類似的事兒做了不止一回,這都好幾年了,並不是專為我一個人。”

“什麼有頭有臉的人物?”井溶隱約覺得自己已經抓住了大案,立即逼問道。

已經開了頭就好辦了,李洋也覺得事到如今哪怕為了安這兩個人的心也不好繼續藏著掖著,當即帶了點兒得意的說:“那可都是經常上雜誌的人物,還做過好幾次電視節目呢,華國的風水協會知道嗎?裡麵有位馮副會長,那是我的好兄弟!”

就這麼一瞬間,連日來困擾顧陌城和井溶的謎團一下子迎刃而解,好似日光下的影子一般消失了。

她脫口而出,“是你告訴他們我們來了!”

李洋一愣,恍惚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然後直愣愣的點頭,“對啊,這事兒單靠我一個人難度太大,我說有能人跟我裡應外合,馮副會長才應了的。”

我可去你的能人!

顧陌城終於忍不住罵了句草,轉頭對麵無表情的井溶道:“師兄,咱們走吧。”

這他麼的算什麼破事兒?

誰知井溶卻很古怪的笑了下,“我們先回酒店。”

見他絕口不提要走的事,顧陌城不由得很是不解,“師兄,難道你要留下嗎?”

“雷老爺子那邊還需要你紮三次針不是嗎?少說也得再過十天,走了怎麼辦?”井溶說,又笑了笑,“再說,我倒是有些想見識下那個什麼風水協會了。”

他不主動招惹彆人就罷了,偏還真有些不長眼的來撩騷?怕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吧?

正好這陣子因為秦家的事,他的心裡不大痛快,正卻個合適的契機發/泄一下,眼下不正是瞌睡的時候有人送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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