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燃著很淡的熏香,是阮棲在無上派常用的那類,恍惚之間,竟給她一種還在山上的錯覺。
阮棲扶著有些刺疼的腦袋坐起來,視線模糊一瞬才漸漸清晰,這是一個很空蕩的房間,也是一個對她而言很熟悉的房間,從熏香到梳妝台,跟她在無上派的房間一模一樣。
但她很清楚,這不是無上派。
頭還有些疼,阮棲記不起自己是怎麼來到的這裡,她意識消失之前明明是在秘境,濃重的血腥氣幾乎麻痹了她的五感,幾乎是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而現在,她很明顯是從秘境裡出來了,而其他人都不在這裡。
她抿著唇,剛想掀開被子下床,就聽到一陣金屬交錯的聲響,與此同時,房門被人輕輕敲響,從門縫裡冒出個腦袋。
右幽見她醒了,好奇又頗有些緊張地打量幾眼。
“你想乾嘛?”
她麵容姣好,但長著一雙血紅的眸子,麵上還有詭異的黑色圖騰,看得阮棲一陣腦仁疼。
這很明顯是魔族人,她這是被弄到魔域來了,還得到了一間跟在無上派時一模一樣的寢室。
有誰能有這個本事?
阮棲沒搭理這個魔族女人,徑自掀開被子,她身上的裙裳已經被換了,是淺淺的月白,然而最重要的是,她的腳踝上被扣了個細細的鐵環!
鐵環是銀色的,極細,貼近皮膚的那一側覆了軟布,並不磨人,然而另一端用長鏈鎖在床腳上。
阮棲硬生生氣笑了,難以置信地看向門口的女人,“慕枕拿這玩意兒鎖我?”
右幽被她看得莫名心虛,撓撓腦袋。
“你、你可以把它當個裝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