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紫珠的電話一大早就打過來,聲音壓低,鬼鬼祟祟的。
“喂?”
她小聲問:“是阮棲嗎?”
阮棲剛醒沒多久,始終處於腦袋不太清醒的狀態,被她這麼一問,挺莫名其妙。
“不是我還能是誰?”
李紫珠長長地“哦——”了聲,“我還以為能聽到你男朋友的聲音呢。”
阮棲昨天喝得不算多,不至於斷片,在葡萄酒之前的事情都記得。
她聽到“男朋友”三個字,才想起來自己現在在什麼地方,想起自己昨天在不甚清醒的狀態下做的事。
“啊~”
阮棲揉揉眼睛:“你真是想多了,我占他便宜,他都不會占我便宜。”
李紫珠嘿嘿笑:“那倒也是。”
阮棲掛了電話,看著緊閉的房門,有點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跑到主臥來的。
她拉開房門,想著這個時間燕頌應該已經去公司了,就去找自己的行李箱。
“在找什麼?”
阮棲步子頓住,再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有點臉熱,慢吞吞地轉過身去。
“小叔叔——”
她撓撓臉,又捋捋頭發,“你沒去公司啊?”
燕頌站在陽台澆花,花都是阮棲買的,她愛看不愛養,平常都是他在照顧。
淺灰的家居服掩不住修長身形,燕頌慢慢把手裡的噴壺放下,簇簇的玫瑰擋住去路,被他纖白的手指隨意撥開。
“晚點過去。”
他又問:“在找什麼?”
阮棲踢踢腳尖:“行李箱。”
燕頌點頭:“在你房間裡。”
阮棲“哦”地應聲,邊往房間走邊回頭,“小叔叔——”
她有點不大好開口,於是拐彎抹角委婉地提醒他,“我昨天是不是挺鬨騰的?”
燕頌把折好的袖口放下來,聽到這話很輕地彎了下眼,他垂著眸,軟阮棲並沒看見。
“是有點,”
他慢聲問:“醉酒的事記得多少?”
阮棲撓門,悶聲悶氣,“該記得的都記得。”
她昨天的狀態算不上很醉,最起碼對自己見燕頌的目的很清楚,但卻卻是迷糊了不少。
燕頌挑了下眉梢,慢條斯理地走過來,看到她摳著門框的手,攥著那截腕骨把手摘下來。
“彆摳這個。”
阮棲吐吐舌,好像她媽哦。
她盯著他瞧,“小叔叔昨晚沒喝酒吧?”
燕頌不閃不避,漆黑的眸子略微垂著,“嗯,沒有。”
阮棲咽了咽喉嚨,“我昨晚雖然喝酒了,但也沒有那麼醉,你懂我的意思吧?”
麵前的人似乎低笑了聲,眼睫一撩,眸子清亮,他輕輕碰了下阮棲臉頰,指腹摩挲了會兒。
“那你應該叫我什麼?”
阮棲眼睛一亮,兩隻手都搭在他手腕上,踮著腳尖湊近他,小聲試探,“男朋友?”
燕頌垂著眸子,很輕地吻了下她的眼睛,“嗯。”
很淺的溫度,卻在人心上留下灼熱的烙印。
阮棲仰著臉,眨也不眨地看著他,“那你再親親我,”
燕頌彎了彎眸子,指腹碰到阮棲眼角,她本能地閉了下眼,眼睫落下的時候,對方的唇也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