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拿了嗎?記得趁熱喝。”
阮棲應了聲,拿著書包出來。
陳安南起床晚,幾乎都是踩著點到,阮棲和他走不到一塊去,各上各的學。
電梯前站著個人,連帽衫寬大的帽簷擋住眼睛,身姿雋秀,站得筆直。
他大概沒有一點當學生的自覺,連書包都沒帶。
阮棲吐吐舌頭,心想這位真不該來這種校園界麵,他該去修仙文裡當個無情無欲的師尊。
正想著,喻禮摁了電梯回頭看,眸光落在她身上,略微一抬眼。
他想了想,“早上好。”
阮棲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他居然也會像普通人這樣打招呼。
少年看著她,眸光安靜,漂亮的眉眼染著墨彩。
他似乎知道阮棲在驚訝什麼,指腹輕輕抹了下她眼尾,語調很輕。
“你以前經常這麼說。”
她以前每天早上都會到武館去,偶爾幾次遇見他,總是會笑著說一聲“早上好”。
喻禮那時候還不怎麼適應人類社會,情緒和表情都是冷的,淡的,從來不會給她回應。
後來,她就不說了。
阮棲沉默地走進電梯,拿袖子擦擦眼,“咱們不熟,不要動手動腳的。”
她麵對電梯,一眼都不往喻禮這邊看,少年就微微垂眸看她頭頂,發間有個小小的旋兒。
學校不準戴首飾,她身上什麼裝飾品都沒有,但耳垂上有個小小的孔眼。
她確實是有耳洞的,偶爾會戴著耳飾往他眼前晃。
喻禮瞧了會兒,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耳垂。
去學校要坐公交,阮棲投了幣,剛走了幾步就想到喻禮恐怕根本沒帶錢,沒忍住往後看了眼。
喻禮確實沒帶錢,他在前門站著,旁邊座位上的女孩探出身子,紅著臉把硬幣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