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承太郎先生拿這張照片給我是何用意。
我一開始是想著糟糕難道我和喬魯諾見麵的事情暴露了……可是仔細一想, 這又沒什麼,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而且我和喬魯諾碰麵都是一個意外,也不可能是我找奶嘴的事情暴露吧……啊,是彩虹公館麼?是彩虹公館的事情暴露了麼?!
這也不可能吧……而且這些事情和承太郎先生也無關吧……他過來是調查【箭】的事情而已吧?
“看你的表情,應該是認識了。”空條承太郎說道。
我這才回過神來, 有些結結巴巴地回道:“呃……這個, 我的一個朋友給我看過他父親的照片,就和這張一模一樣……請問承太郎先生,你是從哪裡拿到這張照片的?”
“……呀嘞呀嘞。”空條承太郎又發出了這樣子的聲音,大概這是他的口頭禪了吧, “我殺了這個照片上的男人。”
……殺、殺父仇人!
我原本已經控製好的表情沒忍住,又崩壞了——初流乃弟弟!我見到了你的殺父仇人了啊!但是為什麼要跟我說啊!承太郎先生到底知道了什麼要突然來和我說這種事情啊!?
“這個男人的名字叫做迪奧·布蘭度。”空條承太郎說著,把照片收了起來, “你還有其他想問的麼?”
其他想問的什麼的……我問了就會告訴我麼?而且為什麼要告訴我這種事情?
我在懵逼了好一會兒之後, 試探性地問道:“我能知道……您是怎麼殺了他的麼?”
然後,我就有幸聽到了一長串的, 喬斯達家族史。
雖然依舊不知道承太郎先生告訴我這段話的理由,我還是乖乖地坐下聽對方講完了所有。
迪奧·布蘭度這個人和喬斯達家族的淵源實在是太深了。
他原本是人類,還是喬斯達家的養子。但是後來他不做人了去做吸血鬼了,然後喬納森·喬斯達,也就是仗助的親生父親喬瑟夫·喬斯達的爺爺, 和對方一戰之後同歸於儘沉入了海底……可是這並沒有結束。
身體沒了隻剩下頭顱的迪奧·布蘭度並沒有死,他用了喬納森·喬斯達的身體重新回到了陸地上,因為迪奧的緣故, 空條承太郎的母親開始發高燒,仗助四歲時候的高燒似乎也是這個原因。最後空條承太郎前往埃及去和迪奧·布蘭度一戰,真正地殺死了他。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聽完之後發現對方看著我,立馬正襟危坐,努力想出合適的回答。
“唔……雖然這個男人是我朋友的父親,但是他還真的是一個垃圾呢。”我若有所思。
空條承太郎沉默了一下,問道:“還有呢?”
“……”哎?還、還有?!一時間,我有一種上課被點名叫起來回答問題的緊張感,遲疑著回答,“謝、謝謝您做出的貢獻讓小仗助能恢複健康?”
空條承太郎:“……”
我真的沒明白對方到底想要我說什麼,一時之間也沒有再度開口,而是和對方大眼瞪小眼。
“你和仗助的關係很好。”
“啊……因為對方是我弟弟嘛。”說起熟悉的人,我放鬆了不少,臉上也帶上了笑意,“我的母親去世後,是東方家照顧我的。我又是從小看著仗助長大的,對我而言他和親弟弟沒有區彆。”
空條承太郎一點頭:“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明白了啊……但是其實我不太明白,為什麼要和我說這個事情。
難道是因為看著我和仗助關係好所以來說這個?這個算是喬斯達家族秘辛吧,為什麼……啊,最開始給我看迪奧·布蘭度的照片,是在發現我認識這張照片之後才約我坐下仔細談的。
這個時候,我還沒有想到關鍵的部分,還在很天真地開解釋著:“啊,當然,我朋友和他父親完全不一樣的!絕對沒有什麼壞的心思!”
最多就是偷偷彆人的錢包、撬走彆人的車而已!
空條承太郎一點頭:“我知道了,放心,我隻是想告知你事實,並沒有追責到你身上的意思。”
“那就好……”聽到不會追責我,我下意識地鬆了口氣,緊接著又覺得不對了起來——不對啊!這和我有什麼關係!?難道喬魯諾做壞事還能追責我身上麼?!這什麼詭異的連坐?!
我猛地抬頭,對上了對麵的帽子青年的眼神。
從對方那張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我愣生生地讀出了一行字來——你說的朋友其實就是你自己吧。
……仔細一想,還真的不怪承太郎先生。
畢竟,首先吸血鬼這玩意兒在這個世界就很少見,而說是人類突變吸血鬼什麼的,案例就更加少了……一開始懷疑我也沒有錯。
接著就是給我看照片的時候,我的反應也是……完全說不了什麼。
“不!我不是迪奧·布蘭度的孩子!我沒有那種爹!”我有些崩潰,“我媽咪說了!我爸爸可是個紳士!”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空條承太郎看我的目光似乎多了一絲憐憫:“我的先祖喬納森·喬斯達的確是個紳士。”
我:“……”這個時候,我才恍惚想起來了……我這還不是突然天降一個爹,是兩個。
畢竟是迪奧·布蘭度用著喬納森·喬斯達的身體,所以從基因上來說,我的……呸,不是我的。喬魯諾的父親應該是喬納森·喬斯達。但是從發起“生”這個行為的人來說,他的父親又應該是迪奧·布蘭度……天哪!這是什麼複雜的家庭關係!
當有人說自己有兩個父親的時候!誰能想到會是兩個親生父親啊!?這是什麼生物學上的奇跡啊!
“那個,我真的覺得我不是……說我是的話你有什麼證據!”因為情緒有些崩潰,我甚至開始和對方叫板,拍了一下桌子,氣勢洶洶的。
“喬斯達家的血脈的話,都有祖傳的星星胎記。”空條承太郎緩緩地開口道。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剛剛紋身的地方,表情五彩紛呈——不,我不是……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