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不知道這個電話到底是拯救我的還是來暗算我的了。
——為什麼會這麼快就是直接和布加拉提他們對上啊!熱情就沒有其他人可以用了麼?!
還是說裡蘇特他們就注定和布加拉提他們杠上麼?!
命運麼!這就是所謂的命運了麼?!
我的腦子現在一團亂麻。
或者說自從裡蘇特先生說出那句【在見到這張臉的同時, 還見到過你】之後, 我就暫時喪失思考能力了。
裡蘇特先生說的【多出來的記憶】我當然知道指的是哪段, 畢竟……對於我而言, 那不是什麼多餘出來的記憶,而是切切實實遭遇過來的。
……但是那是之前的世界的事情啊!這個世界的裡蘇特先生不應該知道啊!而且我的能力怎麼著也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啊!以及為什麼是裡蘇特先生——
“我知道了,按照計劃行動。”裡蘇特先生先朝電話那頭下令,然後掛掉電話繼續看向我, 用平靜的語氣道, “你在緊張。”
“……”我聞言,抬眼看他,努力地調整自己的呼吸讓自己馬腳露得起碼不那麼明顯。
“你知道這個異常的原因……不, 你如果提前知道的話不會現在才緊張。你在聽我說了那話之後, 雖然表情裝作鎮定的樣子,但是呼吸已經亂了。”銀發青年俯下身,沉穩的聲音裡帶著探究,一時之間靠得極近, 就像是為了更清楚地觀察我一般, “所以——你知道我說的多出來的記憶是怎樣的。”
我還想繼續往後退,但是隻挪了半步腳就撞到了牆角跟。
我要怎麼說?
目前裡蘇特先生說的話很明顯應該知道的並不完全,不然他壓根不用問我問題甚至都不需要和我合作,自己就能掌握老板的行蹤了。
畢竟當時我離得遠還不敢靠近, 是他和老板直接對上,能力什麼的也是他更清楚,甚至當時他應該看清了老板真正的麵容。
可是裡蘇特先生一直沒有說, 甚至是到了現在才問……啊,是一開始並不確認是是否也知情,直到看到我給出的畫像才確定我也是知情者。
這時候我甚至都不想去追究對方怎麼會有這份記憶了,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就裡蘇特先生有這多出來的記憶麼?以及,對方多出來的記憶到底是到了什麼程度?
對方隻問我的話……就代表其他人不知道吧?或者至少沒有和其他人說過,不然的話,就輪不到來問我了。畢竟和我比起來肯定是他的隊友更靠譜……而且他也沒有提到普羅修特,證明他對我和普羅修特的關係並不知曉。
所以,我可以大膽假設,對方隻有最後那段記憶,並且還是不完全的。
想到這裡,我的心情稍微平複了一些,與對方對視著,抿了抿唇,問道:“我說了,你就會信麼?”
裡蘇特先生盯著我,緩緩開口:“你先說。”
我:“……”這就有點過分了吧?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明顯了,對方又開口了:“你不要誤會了,我不是在和你商量,這是威脅。”
……嗯,這種時候,就能深刻地感受到我所接觸的這群人是黑幫呢。
最開始的驚慌過後,我冷靜了下來。
威脅而已算什麼,我可是曾經被自己想救的人差點亂槍打死的人!而且我還已經反殺成功協助隊友乾掉了三千兆的前男友呢!
有我和熱情老板假扮的少年的話,那就是最後的那段時間……可是那樣子也說不通,對方怎麼會不知道……等等。
我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裡蘇特先生你那段多出來的記憶裡……是否是你救了我的場景?”我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而敵人就是我剛剛拿給你看的那位少年。”
對方隻是盯著我,一言不發,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似乎在用無聲的沉默來代表自己默認的態度。
我感覺我有糊弄過去的方法了,遲疑了一會兒,輕聲道:“這也是我這次找上您的原因……因為那段記憶,我覺得可以信任您……並且因為這段記憶,我對您有一定程度上的依賴感和安心感。”
我知道如果此刻說謊肯定很容易被發現,並且臨時編造的謊言之後需要更多的謊言來圓特彆容易翻船,所以這話我說的是真的。
隻是隱瞞了部分相當重要的事實而已。
這種時候我肯定不可能跟對方硬杠,甚至都不能表現出自己早就知情的樣子,得是一種“啊我也是剛剛才確認”的感覺才行……
裡蘇特先生沒有再問什麼,大概是接受了我剛才的說法。
他將我給他的畫像收了起來:“那就先處理現在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