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獅鷲此刻之所以顯得這麼聽話,還在於身後那四頭‘銀龍’,還是四頭冒牌貨。
隻是讓她有些奇怪的是,這四頭平時顯得有些憨憨的‘銀龍’,此時的表現卻出乎意料的穩重。
他們的鱗片今天就像是提前打了蠟一樣,在陽光下顯得極為耀眼,爪子上還都捧著一根銀色的龐大旗幟。
待協助龍眷騎士們列陣後,他們就迎著風飛回了山巔的第七城,其中兩頭體型較大的巨龍落在了議事廳前方,兩頭體型較小的巨龍則落在了上方的龍巢邊緣,然後同時將爪中的旗幟往地麵一豎,就此不動,宛如石化的雕像一般。
沒有人知道的是,這幾頭巨龍一邊這麼做著,嘴巴裡一直在小聲嘀咕著:
“大白二白!今天怎麼這麼多人啊?我好慌啊。”
“慌什麼,媽媽說了,這隻是遊戲,遊戲你懂嗎?”
“那那就繼續玩遊戲就行了?”
“嗯,我們快到啦,準備噢。”
“嗯!我們齊數一二三。”
“一不許動。”
“二不許笑。”
“三不許露出大門牙!”
“我們都是木頭龍!”
duang的一聲,四頭威嚴滿滿的‘銀龍’就真的杵在議事廳前一動不動了。
以四頭銀龍做儀仗隊,這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但效果,同樣拔群。
這一幕,就宛如神話中神明們的神侍一般。
這一幕也讓跟隨在艾拉斯卓身旁的銀翼和薇拉瑪蘭黛絲愣住了。
“親愛的小泰莉,你不是跟我說,那四頭小家夥是假冒的嗎?可我看著不像假的啊。”銀月龍母微微發愣道。
彆說銀月龍母了,就連銀翼自己都愣住了,死死的盯著山巔宛如雕像肅然挺立的四頭冒牌貨,露出匪夷所思之色,然後惡狠狠道:
“哼,隻能說李維斯那家夥,調教白龍倒是很有一套,但收養白龍歸收養,咱們也不是沒乾過這事兒,但硬要在白龍身上塗層漆裝成銀龍就有些過分了,我要是跟北風之王冕下打個小報告,絕對能將那調皮的小家夥兒劈的外焦裡嫩!”
“彆支吾了,彆人都在看著我們呢。”
銀月龍母擺出肅然的模樣,讓比自己小三百歲的丈夫也注意一下自己的儀態問題。
這時凱爾本和夏蘭薇珞絲也帶人下了船。
凱爾本和艾拉斯卓這兩個同屬於魔法女神密斯特拉的選民於港口相視一笑,凱爾本則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站在艾拉斯卓身旁的騎士‘泰利’和政務官‘塔格達’女士,然後抬手禮讓,示意他們銀月城的人馬先請。
高冷的艾拉斯卓也不推辭,對凱爾本點了點頭,就策馬向前,而在她的身後,銀月騎士們每五匹也列成橫陣,勒馬站定,然後一排接著一排起步進程。
身後的凱爾本同樣有樣學樣。
他在看到李維這麼大張旗鼓的相迎,心中就穩了七分。
知道自己提出進軍路斯坎的提議,李維多半是心動了。
他們之所以要弄的這麼正式,彰顯武力,可不完全是為了裝逼,而是為了政治需求。
這樣一方麵可以提振所有臣民的信心,並相當於做了一個心理暗示,我們這麼強大,就算是要打仗了也不怕什麼。
二來可以也是向整個沿海諸城邦釋放出一個信號,我們已經做好準備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與此同時,上幣牧師斐莎伊也帶著一眾身著極儘奢華的沃金牧師們彙入了人流,一同向著澤蘭迪亞的山巔行去。
眼看著所有騎士就要步入城內,一旁弗雷德急了,趕緊揮手示意身後的那批湊數用的冒險者和扈從們跟上。
雖然他們身上的鎧甲同樣鮮亮,但無論是神態還是列隊上,跟前麵的儀表堂堂的騎士團們完全沒法兒做比較。
就在弗雷德就要進城時,一把大劍卻是如同鍘刀一般落下,橫停在他的麵前。
嚇得弗雷德當即勒馬而起。
“停下!你們是什麼人?”赫伯特神情嚴肅的看著這幫烏合之眾。
險些墜馬的弗雷德當即慍怒的喝問道:
“我是來自安姆的使者,羅茲納爾家族的次子弗雷德勳爵,受六人評議會的命令,前來與你們領主一晤。
“難道你們澤蘭迪亞,就是這樣對待外來使者的嗎?”
港口的喧嘩聲,頓時引來了城內凱爾本、艾拉斯卓與夏蘭薇珞絲他們的注意。
原本還沒什麼,隻是夏蘭薇珞絲一聽到‘羅茲納爾家族’這個詞眼頓時眼瞳驟縮,麵色微白,竟是本能的有些閃躲起來。
而赫伯特在聽到居然是來自安姆的使者,頓時楞了一瞬間,當即問道:
“可有使節文書?”
弗雷德當即冷笑,取出一份文書就朝著赫伯特的臉上擲去。
他還不信,以南方最強的安姆之名,他們也敢公然拒絕。
啪。
赫伯特卻是抬手一把攔下,打開確認了一番,當即直接通過卡卡向李維那邊進行確認。
“安姆來的?等等!羅茲納爾家族?”
另一頭的李維卻是聽到了一個令他不怎麼愉快的東西,尤其是在城頂看到對方那副我來是給你臉了的模樣,當即冷笑道。
“如此狂勃無理之輩,讓他們滾!
“要來開會可以,讓他們換個懂得外交禮節的來。”
“遵從您的意誌。”赫伯特。
這位龍眷騎士當即對兩側騎士道:
“讓他們滾!”
一眾龍眷騎士齊齊抬首,麵色不善的看向出現騷亂的‘使節團’。
“?”
弗雷德眼看著對方一眾跟趕鴨子的架勢,直接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