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總算是解脫了
‘隻是對方不是打算審訊我嗎?’
就在戈登察覺出不對勁時,他感覺自己已經‘死’了。
又是那種該死的感覺,仿佛有個墜子紮進了腦子裡,將腦漿與思維一同抽離出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戈登仿佛又‘活’了過來,隻是讓他奇怪的是,自己‘死’後不是應該先回到聖殿嗎?然後在那群死人臉的邪教徒注視下重新進入‘試煉戰場’嗎?
但很快的,這些疑問通通被他迅速遺忘了。
他看到了會長,看到了那一百八十多名同僚,然後在會長的帶領下,開始從這片不毛之地出發,一路高歌猛進,穿越了被嚴防死守的海峽,穿越了那屍山血海的海灘,抵達了那座似乎名叫薩瑪拉的王都,穿越了那仿佛直接被撕裂開的空間之門,來到了那座綠意盎然的海島上,來到了一座大山前。
接著就是無窮無儘的狼群!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為北地的冬狼大概就是整個科瑞爾最難纏的狼群,沒有之一!
但在見到這群明明骨瘦如柴卻宛若瘋狂的狼群,戈登就意識到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這些狼不但比冬狼的體型更大,最大的特點就是腦袋異乎尋常的大,狼吻比起其他狼類稍短,卻厚實異常,嘴裡的牙齒更是銳利且淩亂,有些像是鯊魚的牙齒,當它張開時又像是鱷魚似的,甚至能將人的腦袋給整個吞下去。
這玩意兒明明看上去瘦的過分,但皮下的肌肉卻結實非常,戰鬥力異常強悍不說,還悍不畏死。
仿佛它們的任務,就是在自己死前吞噬,吞噬自己所能找到的一切獵物!
好在他們的任務也並不是和這些難纏的狼群戰鬥,而是將會長在進入那座島嶼前分發給他們的黑色石碑帶到指定的地方。
幾乎就在他剛將黑色石碑插進地麵,上麵血色的符文閃爍,然後一道喧囂的黑色氣柱就衝天而起。
更讓他有些毛骨悚然的是,這些黑色煙霧,就仿佛無數麵帶憤怒、恐懼、絕望等等負麵情緒的麵孔似的。
僅僅隻是看一眼,就感覺自己的思維都在凝滯,理智也在隨之喪失,
而他也是最早完成這個任務的軍官之一,可就在他看著那詭異的黑色石碑與煙霧發呆時,卻是被一頭巨狼撲在了地上。
眼看著自己腦袋可能就要搬家,卻是一個火球轟來,當即將凶狼和他的軀乾一同炸的分崩離析。
就在他的上半身飛離出去於草地上不住翻滾時,他看到了那個解決掉他的人
正是那名有著一頭火紅長發的‘女騎士’。
也是他的頂頭上司,奧術兄弟會的會長。
‘怎麼會會是會長?’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可就在他的意識仿佛又要再次模糊時。
哢。
整個世界的一切,就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的北地光影一樣。
所有正奮力完成任務的同僚停滯在了半途,正撲擊的狼群仿佛也成了一尊尊凝滯的石雕,衝天而起的道道黑霧如同固化,就連麵無表情的會長也變得一動不動。
就在他為此感到有些恐懼時,就感覺有什麼東西開始占據他的身體,並從他的體內生長出來。
“媽蛋,我就知道這群路斯坎人偷偷摸摸的挖彆人祖墳就準沒好事兒,一眼看上去就跟邪教儀式似的。話說這玩意兒究竟是什麼鬼東西?狼?長的也太特麼醜了吧。”
突然他的嘴巴開始闔動,說出了一段根本就不是他意誌的話。
‘這究竟是什麼情況!你究竟是誰!從我的腦子滾出去!滾出去啊!’
戈登害怕極了,就像是輸光了所有籌碼、正被魔鬼附身的賭徒一樣,竭斯底裡的抗拒著。
但對方完全懶得搭理他。
“這種狼我似乎見過”
接著是第二個陌生的聲音響起。
隨著他的腦袋不受控製的轉動,就看到自己的肩膀上先是長出一個肉瘤,然後逐漸長出了自己的腦袋,接著麵孔開始扭曲變化,變成了一個他從未見麵的男人麵孔。
不僅如此,他本已經被一個爆炎火球轟掉的腹部與下半身也開始重新長了出來。
此時此刻,戈登除了還能思考外,什麼都做不了,眼前發生的詭異畫麵更是突破了他的認知,他隻希望這是個噩夢!儘快結束掉的噩夢!
“什麼時候?”他的嘴巴繼續問道。
“剛抵達考威爾,我製住那名失控的弗族戰士的時候,有個這樣的東西撲進了我的意識空間,不過我運氣不錯,它直接被卡文斯鼠直接分食了。”
重新長出下半身他走到一頭狼屍麵前,掰開了它的牙齒,又接著道:
“四顆犬牙有蛇一樣的毒腺,效果有點像狂犬病,會讓受者抑製不住的肌肉痙攣,迅速癱瘓,甚至呈現出幻覺。體格力量應該還在冬狼的平均水準之上,嘖,這樣的戰鬥力,若是來個十來萬頭,的確有席卷整個北地的資格。”
嘴巴道:“力量和速度這麼驚人,那麼理論上消耗同樣是冬狼的好幾倍,食量定然驚人,可能不比獅鷲吃的少啊,這樣的東西上萬都能讓路斯坎破產,阿克勒姆的翻盤計劃應該不至於這麼嘍吧。”
身體將狼屍的腦袋刨開了,另一個腦袋道:
“不這東西根本就沒有胃恐怕根本就不是自然衍化來的,更像是一種專門為了殺戮而創造出來的收割機”
他的嘴停頓了一會兒,才道:“這可真是一個讓人沮喪的消息啊,我尋思著,我們該不會又碰上什麼邪神或是邪物了吧?”
另一個腦袋:“這還真說不準老板您的運氣一直很魔學伊格甚至還想對您的行為事跡做一個統計研究分析呢。”
嘴巴:“我說,我要是現在直接讓蘭德爾給提正義之神老大哥打小報告,就說有人在打他封印內辣玩意兒的注意,你說他會不會直接來個天神下凡,直接錘爆他們的狗頭?”
“這還真不太好說,神祇的封印豈是那麼好破開的,萬一這些路斯坎人隻是打點擦邊球呢,如果那樣情況下將正義之神喊下來祂豈不是很尷尬?說起來,我昨日找過一些當地聊過,月影島的本地人雖然信奉這正義之神與大地母神,但這裡卻更像是被諸神刻意遺忘的地方,這一千多年來,都沒有顯示出任何神跡,所以他們的信仰,更類似於對聖光與自然的原始崇拜。”
“不過我現在倒是有些期望這些路斯坎人真打封印本身的主意了,那樣必然觸及正義之神的底線,我反正是見識過魔法女神的降臨速度的,就不知道他老人家給不給力。”
這個聲音似乎有些沉醉於充當朝陽群眾的快感之中,又接著道:“就這樣吧,咱們再聊下去這位大哥估計要昏厥過去了,嚇出什麼心理陰影就不太好了。”
“等等!他剛剛在心裡喊那個紅頭發的女騎士叫會長,我讓艾德文娜來確認一下,那個‘資格’是不是就是被占用的那個。”
“嗯,我估摸著八九不離十了,嘿,如果是那就好辦了,回頭我們尋機把他給乾死,再讓艾德文娜‘上號’,這局遊戲就直接將軍出局了。”
就在兩人的對話讓戈登越加狂亂迷糊摸不著頭腦時
他就看到會長原本宛如石雕的眼睛忽然動了一下,朝著他們看來。
戈登頓時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先是跟炸毛的貓似的,渾身毛發都立了起來,然後又很快釋然道:
“我說阿克勒姆會長,你身為路斯坎的魁首,這樣公然偷窺,有點影響您的形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