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某不知名荒星。
荒星上空,炎炎烈日籠罩大地,萬裡無雲。
突然,一個黑色大洞突兀出現在荒漠上空,大洞內部空間靜默旋轉幾秒後,一團暖棕色絨絨球從洞裡掉出來。
嘰——
一聲鼠叫劃破長空,倉舒舒團成一顆毛絨球,七葷八素旋轉著直直落地,然後以倒栽蔥姿勢一頭紮進了浩渺沙海中,全身都被沙子淹沒了,隻剩下一截短短圓圓乳白色小尾巴露在沙子外麵,抖啊抖啊抖——
半空中那個突兀出現大洞,跟來時候一樣輕閃幾下,再次突兀消失。
天地之間,很快恢複了往日寂靜。
乾熱滾燙沙丘裡,倉舒舒被摔得不輕。
雖然他是一隻身輕體健倉鼠精,但猛地從那麼高地方摔下來,還是把他摔得頭暈腦脹,四肢發麻。
倉舒舒抖著耳朵軟著爪子栽在沙丘裡緩了半天勁兒,這才總算反應過來自己終於脫離了那個烏漆嘛黑什麼都看不見大洞,成功著陸了。
剛從暈乎乎狀態中醒過神來,倉舒舒第一個感覺就是悶,悶得他喘不過氣來那種悶,然後就是燙。
不知道他到底被那黑洞丟到了什麼地方,這埋住他腦袋沙子也太燙了!
倉舒舒被滾燙沙子燙到,“嘰”輕叫一聲,四隻粉嫩嫩小爪子在沙子堆裡動了動,然後開始使勁兒。
兩隻前爪在沙子裡奮力刨,兩隻後爪則在後麵努力蹬,倉舒舒四爪齊動,又蹬又刨,費儘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總算將自己小腦袋從沙子裡麵拔了出來。
總算從沙子裡出來了,倉舒舒抖抖圓乎乎小耳朵,抖掉腦袋上大半砂礫,這才一屁股癱坐下去,深深喘了口氣。
嘰!總算出來了,剛剛差點憋死鼠了!
坐在原地深深喘了幾口氣,倉舒舒這才有心情開始觀察周圍環境。
把他丟到這裡來大黑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現在隻剩下了一片灰蒙蒙天空,一輪碩大太陽白慘慘掛在灰色天空裡,看鼠心情壓抑。
倉舒舒狐疑看了看那輪好像突然變大不少太陽,抬爪撓了撓自己毛茸茸小腦瓜——
是他錯覺嗎?總覺得這個太陽好像哪裡不太對樣子。
倉舒舒歪頭看了太陽好幾眼,最終也沒看出到底是哪裡不對,最後隻好放棄了。
確認給他造成巨大驚嚇大黑洞已經消失了,倉舒舒心裡鬆了口氣,總算踏實了不少。
然後,然後倉舒舒就看到了被自己抓在手裡一起帶過來,然後又在掉落過程中遺失寶貴麥穗。
連著那條被自己抓斷樹根一起,靜靜躺在不遠處沙丘上。
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才追討回來麥穗,倉舒舒兩隻黑溜溜小眼睛頓時一亮,蹭一下從地上爬起來,邁著歡快小步子噠噠噠跑過去,一把將麥穗從沙堆上撈起來,舉到臉前大大親了一口!
親完寶貴麥穗,倉舒舒細心清理了一下麥穗上沙子,這才鄭重其事將麥穗收回自己頰囊空間裡,心滿意足拍了拍自己鼓鼓頰囊——
“好了,收到頰囊裡就再也不會被彆鼠偷走了!”
收好麥穗,倉舒舒低頭看了眼地上樹根,伸爪把樹根撈了起來,感歎道:“原來你也在這裡啊!”
倉舒舒說著將鼻尖湊到樹根斷裂位置輕輕嗅了嗅,“咦”了一聲,“原來是榛子樹樹根,可惜你沒能拉住我,我們倆一起被卷到這裡來了。“
看了一眼隻剩下短短一截樹根,倉舒舒伸著小爪子拍了拍它,自言自語道:“既然是我把你抓斷,那你以後就跟著我吧,有機會話,我再把你種到土裡,這樣你就能重新長成一棵新榛子樹啦!”
倉舒舒一邊說著,一邊嘴巴裡忍不住吸溜了一下,仿佛已經看到了榛子樹茁壯成長,滿樹都是圓滾滾香噴噴大榛子美好景象。
可惜,現在榛子樹還隻有一截短短樹根。
抓著手裡樹根,倉舒舒咂咂嘴將腦海裡香噴噴大榛子暫時擱置,舉目四望。
這一望,倉舒舒小心臟頓時涼了半截,整隻鼠從上到下從裡到外,全都拔涼拔涼。
生活,終究還是對他這隻弱小無辜又可憐倉鼠精下手了。
如果沒弄錯話,他好像到了一個被人類叫做沙漠地方。
這裡炎熱乾燥,萬裡無垠,目之所及之處,全都是黃沙一片。
一陣炎熱小風吹來,吹得倉舒舒柔軟鼠毛不受控製飄了飄,與此同時,也將乾熱沙子撲了倉舒舒一臉。
倉舒舒攤開小爪子抹了把臉,觀察了一下周圍地形,然後邁著兩隻小短腿噠噠噠跑到附近海拔最高那處沙丘上踮著小腳往遠處看——
然而,該是沙子地方,依然還是沙子,完全沒有因為他海拔高了這麼一丟丟而發生一絲一毫改變。
倉舒舒那張毛茸茸小毛臉上頓時露出了凝重表情
糟糕!
他好像真被那個大黑洞給扔到沙漠裡來了。
就是不知道這個沙漠到底是華國還是外國。
如果是華國,那他還能努力在沙漠裡找找有沒有在沙子裡成精同胞,讓同胞把他帶出沙漠,幸運話,還能找一隻成精鳥,坐一趟順風鳥回家。
萬一這沙漠是國外,那就慘了。
作為一隻深山裡鄉下鼠,倉舒舒隻會說華國語,去了外國精怪地盤,肯定會有交流障礙,到時候豈不是會拖慢他回家腳步?
倉舒舒望著眼前一望無際大沙漠,沉著一張毛茸茸鼠臉,憂心忡忡歎了口氣,“希望這個沙漠不是外國沙漠。”
歎完氣,倉舒舒噠噠噠邁著小步子從沙丘上走下來,準備給自己找一個歇腳地盤。
不管這沙漠是國外還是國內,都不是他現在最緊要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