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樹底下的壯闊景象驚到, 倉舒舒收回妖氣觸手,睜開眼睛,右手撐在樹乾上, 深深的吸了口氣。
大鳥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次落到了樹乾上, 看到倉舒舒睜開眼睛,清鳴一聲,問:“怎麼樣?能治好嗎?”
倉舒舒深深喘了幾口氣,這才抖著一雙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圓耳朵道:“你……你知道樹根底下……”
話沒收完, 落在大樹上的火紅色大鳥已經接上了他沒說完的話:“唳——樹根底下有靈氣通道,看來你是真的有點本事。”
倉舒舒聽他這麼一說, 頓時明白了,“原來你知道啊,那你知道下麵的通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嗎?我看了一下,那些濁氣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通過那個通道傳過來的,如果隻從上麵治療這顆火靈樹,那隻能說是治標不治本, 早晚有一天,火靈樹還是會被徹底汙染的。”
火紅色大鳥聞言用那雙細長的鳥眼仔仔細細打量了倉舒舒一番,然後語氣嚴肅的問:“我知道,不過,我能相信你嗎?你能確保自己不會破壞我們的神樹嗎?”
這是表忠心的環節到了,倉舒舒趕緊道:“當然可以信任我!其實你不用這麼防備我和大兔子的, 要不是有你們這個宜居區接納我們,我們現在說不定還在外麵艱難的和失去理智的野獸搏鬥呢,說不定哪一天就死掉了,是你們和這個宜居區庇護了我們,我們當然不可能恩將仇報, 更何況,要是破壞了這個宜居區,我和大兔子也要遭殃,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獸,絕對不會破壞你們的神樹的。”
可能是倉舒舒真誠的表情打動了大鳥,也可能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大鳥不信。
仔細打量了倉舒舒和大兔子幾眼後,大鳥微微點了下頭,頭上火紅色的冠羽隨著點頭的動作輕輕搖動,開口道:“好,那我就信你一次。”
大鳥說著從樹冠上飛下來,縮小身形,站在倉舒舒麵前,然後抬起一隻腳爪伸到倉舒舒麵前道:“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火翎,是火靈樹的守護神獸。”
守護神獸?
其實倉舒舒剛來到宜居區的第一天,就曾經猜測過這個可能,沒想到今天居然被證實了。
不過想想也對,末法時代之前,那些秘境裡的特殊靈植身邊一般都會有守護靈獸在側,這棵火靈樹這麼神奇,還能產生大量的火屬性靈氣,有隻守護神獸在身邊也正常。
倉舒舒一邊想著,一邊伸出去一隻手,握住大鳥鋒利的爪尖輕輕搖了搖,“你好,我叫倉舒舒。”
大鳥抖了抖頭上火紅色的翎羽,接著道:“相信你之前也看到了,這棵大樹之下,有一條廣闊的靈氣通道。”
倉舒舒豎起兩隻毛茸茸的鼠耳朵,仔細聽,一邊聽一邊點頭,“嗯嗯,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那些靈氣都是從哪兒來的呢?”
大鳥仰頭看了火紅色的樹冠一眼,埋頭在樹乾上依戀的蹭了蹭,歎息道:“我不知道你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但很明顯,你對我們這裡的情況不是很了解,我先跟你說一下我們這裡的情況吧。”
“我們這顆星球,是有獨特的能量體係的,星球上的獸類,世世代代都靠星球上彌漫的靈氣來強化自身,而這些靈氣,其實都是有源頭的,源頭就是星球那一頭的母樹,母樹散發出來的靈氣,是沒有任何屬性的,就跟你之前種出來的那些植物一樣,說實話,之前看到你種出能散發無屬性靈氣的靈植,我還挺驚訝的。”
倉舒舒沒有打斷大鳥的話,心裡卻在想:那肯定驚訝了,都不是一個星球上的植物,甚至很可能都不是同一個時空裡的植物,能不驚訝嘛!
大鳥繼續道:“其實我們這顆星球,之前環境並不是這樣的,我們星球靈植遍布,獸類繁雜,每個族群都棲息在自己適合的地盤中,快樂的生活著,但是不知道從哪一天起,星球上突然出現一種奇怪的黑色物質。”
“起初,星球上的獸類並沒有把這些黑色物質放在眼裡,就算是母樹都沒有特彆關注過它。”
“但是沒想到,這種黑色物質的傳染性這麼強,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侵染了星球百分之五十的土地,而那些生活在被侵染土地上的獸類也被這些黑色物質侵蝕的失去理智,變成了殘忍嗜殺的凶獸。”
“直到這個時候,母樹才開始重視起來,動用自己的力量在星球各地建立了保護區,試圖對抗黑色物質的繼續侵蝕。然而——”
“我們發現的實在是太晚了,那些黑色物質也太過於狡猾,在母樹沒有察覺的時候,那些黑色物質原來已經侵蝕了母樹的根係,雖然很微小,但母樹費儘全力也隻能勉強壓製它們,卻不能根除。”
“也因為這樣,黑色物質對星球的侵蝕越來越嚴重,由母樹建立起來的保護區也紛紛告破,最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幾乎百分之九十九的區域都被黑色物質侵蝕了,就連星球上大部分的獸類也全都被黑色物質侵染,現在,星球上剩下的保護區的數量估計不足五個。”
大鳥講的還算清楚,不過,倉舒舒抖了抖耳朵好奇的問:“那那個通道裡的靈氣?”
大鳥道:“通道裡的靈氣就是從母樹那邊輸送過來的,我們這棵火靈樹算是母樹的一個分支,分到這裡就脫離了無屬性靈氣的範疇,分化成了火屬性,所以我們平時都叫它火靈樹,火靈樹也能自己產生火屬性靈氣,但產量遠遠及不上母樹,現在又要維持外麵的靈氣罩,所以隻能依靠母樹源源不斷的輸送靈氣過來。”
倉舒舒其實剛剛聽大鳥講母樹的時候心裡就已經有點猜測了,現在猜測被證實,頓時抖了抖毛茸茸的圓耳朵,驚道:“那現在輸送過來的靈氣裡摻雜了濁氣,就連火靈樹也被濁氣侵染了,意思就是母樹支撐不住了,被濁氣侵染的更嚴重了嗎?”
大鳥深吸一口氣,仰頭看著這棵它守護了大半輩子的火靈樹,歎息道:“恐怕是的。”
“那……”倉舒舒皺著眉在樹下走了幾圈,沉吟道:“那這樣的話,想要救火靈樹,估計還得把母樹一起救活才能治標又治本。”
大鳥聞言抖了抖頭上的翎羽,細長的眼睛看向倉舒舒,期待的問:“那你有把握治療母樹和火靈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