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遠的露營是不能推掉的。
至少對於溫珹是無法推辭的事情。因為名單一被報上去,根本沒有老師同意讓他把名字撤下來,甚至在名單公布後,學校又規定了一條新規矩,去露營的學生如果缺席的話,會被通報批評。
其實沒記入檔案的事情,大家都不怎麼在乎。也隻有溫珹不行。他和明遠簽訂的合同裡,已經明確規定了某些事項的處理辦法。這個規定很明顯捏住了他的三寸。
但也有一件事不但讓溫珹感到意外,就連其他人也倍感意外。
那就是露營費用的繳納。
幾千塊對明遠的學生來說,實在不算是多的,而那個度假村的包場以及使用,其實也不止這麼多錢,更彆提大家還要弄煙花大會,篝火晚會之類的燒錢項目,各種想法想一出是一出,一應的東西也一定要是最好的。
可對於溫珹來說,幾千塊就非常多了。但是,按照學校的說法,這是因為溫珹平時的學費都是由學校支付的,一些費用也都是學校幫忙免除的,所以,露營這種課外活動就不能繼續免除了。
按理來說,幾千塊的費用對溫珹來說是個很大的問題,陸祺然也已經準備好了銀行卡,打算等溫珹問起就給他,或者自己偷偷幫溫珹交完費用就行。
結果,不等他手裡的銀行卡焐熱,就聽說溫珹的費用已經交完了。
不但陸祺然驚訝了,就連溫珹本人也很是意外。
不感到意外的,整個學校裡大概也隻有一個人了。
“溫珹……”
利飛白咬牙切齒的念著這個名字,手裡的鉛筆被他捏成了兩截,木刺刺進了他的手掌心,可他卻一點也感受不到疼痛。
那錢,是他父親付的。
也是溫珹的父親。
***
“利博延,你是不是瘋了?!”
利家宅邸裡,整個房間都是利夫人喻迎夢的咆哮。
那聲音尖利到了極致,像是有一根細細的線勉強拉著,稍一不慎,那根線就會立馬崩斷。
可惜這座宅邸的男主人並不能理解女主人的怒火出自哪裡,他隻是漫不經意的說道:“喻迎夢,注意你的教養。”
“教養?!你居然還給我提這個???”
喻迎夢氣不打一出來,抄起放在旁邊的花瓶就往那個滿臉淡漠不在乎的男人身上砸,可惜她力氣不夠,除了花瓶裡的水少量濺到了男人身上外,這隻好不容易拍賣回來的花瓶幾乎是筆直落下,掉到地板上,變成了無數碎片。
而站在那裡的男人也恰到時候地皺了皺眉,如果三班有人仔細看過溫珹的長相,再去仔細的看對方的長相,就會發現,這個男人,樣貌和溫珹有不少相似的地方。
“你這一砸就砸掉了一百萬。”利博延嫌惡的說道,他向來不喜歡喻迎夢歇斯底裡的潑婦模樣,“相比之下,我給那個孩子花幾千塊,完全是件不足道的小事。”
“這次給幾千,下次是不是打算把家產全部給他?”喻迎夢狠狠地瞪著自己的丈夫,恨不得生吞了眼前的男人或者活活掐死他,這樣,她的心病或許能夠減少一點,“我早就說了,你憑什麼,憑什麼把那個血統肮臟的私生子帶去明遠?”
“隻是給他一點照顧而已,你為什麼總是這麼小心眼?”利博延不耐煩的說道。
“我小心眼?”喻迎夢氣得要命,隨手一揮,又砸了一隻價格不菲的花瓶。花瓶落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但落在喻迎夢的耳朵裡,這反而就像是一聲戰鼓,催促著她馬力全開,向利博延開戰:“到底是誰不要臉?你可彆忘了,利家發展成現在這樣,少不了我家的功勞。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過了這段時間就不認了。出軌就算了,居然還弄出了一個私生子!”
說起這個,利博延也有話要說,“口口聲聲私生子,私生子,你就算了吧,提這個做什麼。我出軌,難道你就沒出軌嗎?上次我和他們去喝酒,那家小公司的經紀人看見我,就跟見了鬼一樣,你能說說這是為什麼嗎?”
提起這個,喻迎夢的氣勢稍稍弱了點,但也僅僅是弱了一點,她很快就振作起來,冷笑道:“那要不要好好掰扯掰扯到底是誰先這麼做的?再說了,至少我有底線,而你沒有。”
“我怎麼沒有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