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序之國”裡的霍伯特,先是用“秩序之力”恢複老尼爾身體的秩序,然後用“心理之勺”的力量,把他受到感染的一部分精神體隱藏了起來,並用“催眠”讓老尼爾忘記了他的儀式,以及複活愛人的執著。
正在霍伯特鬆了口氣,感慨這次的“治療”非常成功的時候,他悚然一驚,好像突然被不知道來自哪裡的眼神注視著。
霍伯特感受到對方的視線似乎可以穿透“真實視野”,看到“失序之國”鐵王座上的自己。
調轉“真實視野”的視角,他看到祭台中央的那個表示眼睛的符號突然有了生命,變成了一隻真正的眼睛。
它是全黑色的,瞳孔處是深黑色,這讓它看上去像是一張會動的深色剪紙。
它一蹦一蹦,想要蹦到祭台盛滿鮮血的缸中。
霍伯特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老尼爾的儀式確實引來了一些高級的注視,可是老尼爾的儀式還沒有完成,注視這裡的存在無法向這裡投射太多的力量。
於是那隻眼睛希望蹦到滿是鮮血的缸中,充實自己的力量。
不能讓對方得逞,霍伯特意識到,如果這個眼睛的力量再大一些,它背後的存在可能真的會透過“真實視野”,看到“失序之國”裡的情形。
於是霍伯特用至高無上的聲音對克總道:“把它獻祭給我。”
同時,他把代表“締造者”的符號投入到克總的星辰裡。
……
此時在老尼爾房間裡的克萊恩,深切體會到了什麼叫“請神容易送神難”,“締造者”確實如“羅塞爾”所說,治愈了老尼爾的失控,可是祂好像沒有走的意思。
怎麼辦?
終於,對方說要那隻蹦來蹦去的眼睛,克萊恩鬆了口氣,那樣最好,給了“締造者”祭品的同時,還解決那隻奇怪的眼睛。
克萊恩迅速在那隻奇怪眼睛的附近繪製了表示“締造者”的符號,布置了祭台,然後用剛從“小太陽”那裡得到的關於獻祭的知識,進行獻祭。BIquGe.biz
他看到兩扇巨大的青銅巨門打開了一道細縫,一股澎湃的力量湧現出來,緊接著形成了巨大的吸力,仿佛要把房間裡的一切,吸入青銅巨門裡。
等巨大的吸力消失,青銅巨門也跟著消失,祭台上那隻蹦來蹦去的眼睛不見了蹤影,半空中的“締造者”也消失了。
克萊恩長長地鬆了口氣,好在這個神秘的存在確實沒什麼惡意,也沒有索取無法承受的祭品。
一邊想,他一邊收拾祭壇,然後去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照進屋子裡,讓一切昏暗無處遁藏。
……
廷根市郊區的出租屋裡,因斯·讚格威爾劃掉了筆記本上的一個段落,接著他奮筆疾書道:“克萊恩·莫雷蒂差一點點就被失控的老尼爾殺死,他為什麼沒有在經過心理鬥爭後拔槍射擊呢?
“如果拔槍射擊,老尼爾將成為這場儀式的獻祭,克萊恩·莫雷蒂會因為一位隱秘存在的注視,而立即失控,變成血肉和骨骼堆積的怪物。
“可是他並沒有這麼做,不僅如此,他還讓在失控邊緣的老尼爾恢複了正常,真是不可思議啊,他再次讓因斯·讚格威爾感到意外,甚至連他手中的羽毛筆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管怎麼說,因斯·讚格威爾殺死克萊恩·莫雷蒂的計劃再次落空,他再次被一個序列8戲弄了,這讓他非常惱火……”
因斯·讚格威爾提起筆,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到不是因為克萊恩,而是他剛剛被一支筆嘲笑了,而且那支筆就握在他的手裡。
……
“失序之國”裡的霍伯特,審視著自己手中的眼睛。
它依舊具備活著的特性,不過它左瞧右看,好像失去了目標,不知道自己該乾什麼了。
這表示“失序之國”已經切斷了它與本體之間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