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成員都是一愣，這是大家沒有想到的，但是大家都沒有展開聯想，而是一起看向“皇帝”，他們知道，“皇帝”一定有進一步的解釋。
霍伯特道：“大概的意思是，信徒對於神靈的信仰，是對神靈的一種肯定，越多的人肯定，那個神靈的人性就越活潑，狀態就越穩定。
“就好像人們都覺得一個人是貴族，那他就是貴族一樣。
“所不同的是，信徒跟神靈之間聯係，是建立的在靈界，而不僅僅是簡單的一層社會關係。”
奧黛麗立即想到了前幾天霍伯特在馬車上發表的那些關於身份的理論，她沒想到霍伯特還能將那個理論延伸到神靈身上。
“我還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當然以下純屬是我的猜測。”霍伯特微笑道：“雖然我不想發表這樣的言論，但是一個不爭的事實是，一切非凡都是扭曲和瘋狂的。
“那麼站在這個扭曲和瘋狂頂端的神靈，卻能保持自己的狀態！
“我認為祂們是把自身的瘋狂和扭曲，轉嫁到了信徒身上！”
大家差點驚掉了下巴：褻瀆，這是對神靈的褻瀆！
克萊恩反手就要去抓“海神權杖”：真以為“愚者”沒辦法懲罰伱麼？
但他又很像知道“皇帝”接下來的話，因為正神教會的信徒並沒有因為信仰神靈而變得瘋狂，或者變成了怪物的。但“皇帝”既然這麼說，他一定有一個完整的邏輯閉環！他還想聽一聽皇帝完整的邏輯。
奧黛麗：霍伯特，我以後都不敢跟你走在一起了，萬一你哪天突然受到了神罰，那我也會受到牽連的。
佛爾思則意識到：作為“締造者”的眷者，“皇帝”為什麼會有這樣大膽的想法？還是說，這是“締造者”希望宣揚的理論？
嘉德麗雅也想到：愚者先生並沒有製止“皇帝”，也就是說這樣的言論是愚者先生默許了的！這會不會是“愚者”跟“締造者”聯手顛覆正神教會的陰謀？
阿爾傑還是比較鎮定的：我就說，教會的存在一定有它的道理。
“小太陽”和埃姆林基本上是在最後反應過來，“小太陽”的震驚比大家慢了一拍：這麼說來，有正神的信仰也很危險啊！
埃姆林則笑了笑：我們血族從沒有出現這樣的問題，我們的始祖也從來沒有把祂的瘋狂轉嫁給我們血族。
霍伯特又給了大家幾秒鐘的時間，然後才接著解釋道：“我想有一個神秘學的觀念大家應該不會陌生：人類是有智慧的靈性生物。
“所謂的靈性生物，大概是指有靈魂，並有微弱的靈性。
“普通人類也有進行儀式魔法成功的案例，所以人類身上有靈性這一點是現在非凡世界的共識，這也是一些邪教組織會用人作為祭品的原因。
“那麼作為有智慧的靈性生物，可以把人們每次向神靈祈禱的時候，看作是跟神靈建立了微妙聯係的過程。
“那麼神靈是否可以通過這樣的微妙聯係，影響到祈禱的信徒。”
大家就差著整齊劃一的一起點頭了，“皇帝”的邏輯依舊像是以前那麼嚴謹。
隻聽“皇帝”繼續道：“我猜測，神靈完全可以通過這樣的聯係，把自己身上的瘋狂轉嫁給信徒，以維持他們的狀態。
“正神教會因為信徒非常多，所以轉嫁給普通信徒的瘋狂非常微弱，作為靈性生物，信徒們很快就能自行恢複。
“我猜測這個過程可能自發進行的，信徒肯定了神靈的同時，分擔了神靈的瘋狂和扭曲。
“而邪神的信徒少，首先是邪神沒辦法把所有的瘋狂都轉嫁出去，其次是每個信徒得到的瘋狂太多，所以邪神的信徒會逐漸變得瘋狂和扭曲起來。
“越是這樣，邪神的信徒就越少，邪神積壓的瘋狂和扭曲就越多，祂的狀態就越差，這會讓祂的信徒變得更加瘋狂和扭曲，於是祂的信徒變得更少，從此陷入了惡性循環！”
灰霧後的克萊恩笑了笑：邏輯自洽了，至少我挑不出毛病。可是，你讓愚者先生怎麼辦？畢竟算起來愚者先生是邪神，那麼愚者先生的狀態豈不是會很差？
大家也想到了這一點，在他們看來，愚者先生的狀態明明很好，可是他們都沒有聽說過有愚者教會，身邊也沒有愚者的信徒，那麼愚者先生是怎麼穩定自己的狀態的？
隻不過大家僅僅是想到了這一點，也不敢問。
好在“皇帝”主動解釋道：“當然，大家要永遠相信神靈的威能，到了神靈的層次，就不能用常理來解釋了，神靈們也有各自的辦法繞開一個規則性的東西。
“比如，據我所知，阿蒙為了穩定自己的狀態，就讓自己的分身信仰自己，要知道，一個非凡者，特彆是半神能承擔巨大的瘋狂和扭曲。
“而且阿蒙的分身還可以以盜竊其他分身的瘋狂，贈予其他人的方式，來化解自身的負麵狀態。
“至於亞當，祂可以給自己做心裡暗示，讓自己不會產生任何瘋狂和扭曲。
“這還是兩個天使之王，估計一些途徑的神靈應該有更好的方法來規避這些規律。
“但是大部分途徑的神靈，還是要靠信徒來維持狀態！”
奧黛麗在聽到亞當的操作時感慨：原來“觀眾”途徑還能有這樣的操作！
佛爾思也意識到：那麼說來，愚者先生一定有他的方法維持自己的狀態，隻不過“皇帝”迫於壓力，沒有說出來而已。
其他成員也有類似的猜想，他們再去看灰霧後像是在悠閒地看著一群小孩子玩耍的愚者先生，仿佛那個模糊的身影更強大，更神秘了。
灰霧後的克萊恩在心裡緩緩頷首：愚者先生對這個解釋很滿意。
霍伯特道：“這就是我做知道的，關於神靈對本途徑非凡者影響的所有情報。”
嘉德麗雅心說：僅僅是關於錨的描述，就足以價值3000鎊！
奧黛麗微微一笑：明明說自己解釋不清楚，但是卻解釋得十分清楚明了，以後再也不相信你的話了！
其他成員也覺得，雖然“皇帝”的情報一如既往有些猜測的成分，但是這些情報的價值遠遠超出了3000鎊！
像往常一樣，大家緩了一會兒，聚會才繼續進行。
本次聚會悠長的交易環節終於結束，來到了自由交流的環節。
阿爾傑對“皇帝”道：“賞金已經幫你領到了，聚會結束後就給你。”
霍伯特點點頭：“好。”
奧黛麗好奇地問：“皇帝先生，是關於哪個大海盜的懸賞？”
霍伯特微笑道：“‘黃昏中將’的大副和水手長。”
這一點並不怕在塔羅會上公布，因為佛爾思並不知道霍伯特帶著阿奇柏德去狩獵“黃昏中將”的事情。
嘉德麗雅眼神一凝：“我剛剛得到消息，‘黃昏中將’布拉托夫，跟他的大副都高層，被殺死在了艦隊的旗艦上！”
阿爾傑差點跳起來：“還，還有這種事！”
這個消息還沒有傳到他剛剛起航的西彌姆島。
佛爾思有些驚訝，她遭遇過“颶風中將”，知道海盜將軍的實力有多麼強，沒想到竟然又有一名海盜將軍被消滅！
奧黛麗也意識到了“黃昏中將”的死，跟“颶風中將”的死的區彆，“颶風中將”齊林格斯是在貝克蘭德被殺的，而“黃昏中將”卻死在了他的旗艦上，死在了他的艦隊當中！
於是大家都看向了“皇帝”，霍伯特微笑道：“沒錯，‘黃昏中將’確實是我跟一名同伴獵殺的！”
大家在短暫的驚訝後，嘉德麗雅好奇地問：“你們是怎麼找到‘黃昏中將’的？”
除了好奇，她也想做一下防備。
“我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布拉托夫的線索。”霍伯特沒有說得太明白：“我們靠著那些線索找到了布拉托夫。”
嘉德麗雅皺了皺眉頭：好像是說了什麼，但又好像什麼也沒說。
佛爾思更好奇：“‘黃昏中將’海盜團的實力如何？是什麼途徑的非凡者？”
這倒是沒什麼好隱瞞的：“布拉托夫本人和他的大副都是序列5，二副和水手長是序列6，三副好像跟其他的船跑了，所以不太清楚。
“他們分彆是‘戰士’途徑和‘獵人’途徑的非凡者。”
阿爾傑這時候問：“我聽說‘黃昏中將’背後有弗薩克帝國的支持，是這樣麼？”
“我沒辦法正麵回答你這個問題。”霍伯特像是一名政客那樣委婉地道：“但是他確實請來了一位‘獵人’途徑的半神救援。”
阿爾傑點了點頭，確定了自己得到的這個情報。
奧黛麗緊跟著問：“皇帝先生，‘黃昏中將’有什麼奇妙的神奇物品麼？”
“有！”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霍伯特道：“布拉托夫的旗艦就像是一件神奇物品，布拉托夫似乎可以自由操縱船隻，做出一些違反常識的行動。
“比如可以在沒有張開帆，沒有船槳滑動的情況下離港。
“另外那艘船有‘守護者’的部分特性，在全船發出晨曦光芒的時候，防禦力非常強，普通炮彈可能都難以擊穿船的甲板。
“應該還有些彆的能力，我就不清楚了。”
奧黛麗感歎道：“好神奇的海盜船。”
真希望我也有這麼一艘！
嘉德麗雅則問道：“我聽說隻要那艘船不沉，布拉托夫就死不了？”
大家都是一愣，埃姆林反問道：“要想打敗‘黃昏中將’，就要先擊沉他的船？”
他也有些羨慕：好想要這麼一艘船！
霍伯特卻笑了笑道：“確實是這麼回事，可是讓布拉托夫離開他的旗艦後，他的船沉不沉的跟他還有什麼關係？”
大家微微一愣，才各自反應過來。
灰霧後的克萊恩差點笑出來：經典的“律師”思維。
嘉德麗雅、埃姆林、奧黛麗、佛爾思等人有點不敢相信，竟然這麼輕鬆就破解了那艘海盜船的能力！
特彆是埃姆林和奧黛麗、佛爾思，他們剛剛幻想自己也有這麼一艘船該多好，結果幻想一下子就破滅了。
佛爾思問：“所以你們就這麼輕鬆地殺死了‘黃昏中將’？”
霍伯特回想了一下：“並不輕鬆，因為這些海盜都非常狡猾，我差點就受了重傷。”
嘉德麗雅點點頭：這才合理，雖然是“中將”，但也不是那麼好殺的，不然“海盜將軍”也太掉價了！
奧黛麗跟著問：“皇帝先生，你為什麼會突然獵殺‘黃昏中將’？”
霍伯特思索了一下才道：“這還要從十幾年前說起……”
他簡述了洛絡塔的經曆，以及她的委托，當然霍伯特也直言在很大程度上，他是為了“黃昏中將”的賞金。
但是霍伯特越是這麼說，大家反而覺得他是在以此掩飾他想為那名值夜者報仇的初衷。
克萊恩有些感同身受：如果有值夜者這麼拜托我，那麼我也會悄悄搜集“黃昏中將”的情報，並在有機會的時候，跟同伴一起狩獵他。
奧黛麗問：“‘黃昏中將’的賞金有多少？”
她還是比較了解霍伯特的，知道他獵殺“黃昏中將”有想要為值夜者報仇的一麵，但“黃昏中將”的賞金也絕對是他很重要的動力。
阿爾傑回答說：“我記得是36000鎊！而且目前有三個國家在懸賞布拉托夫。”
奧黛麗有些驚訝，隻一個國家的懸賞，就比“颶風中將”三個國家的懸賞還要多！
她心說：難怪在正義聯盟的聚會上，霍伯特看上去對金鎊的需求不大，原來是因為有這麼一大筆收入的關係！
其實“海盜中將”之間也是有差彆的，“颶風中將”齊林格斯雖然有“蠕動的饑餓”，但他終究是一名序列6。
如果給“海盜將軍”排一個序列的話，齊林格斯絕對墊底，現在的“疾病中將”也比他強不少。
埃姆林在驚訝的同時，又開始幻想自己如果有這筆錢該怎麼花了。
佛爾思現在每個月經手的錢也有數萬金裡索，她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對於36000鎊並不驚訝了。
這件事的討論告一段落，接著大家又討論起“小太陽”他們的探索任務。
此時“小太陽”他們還在下午鎮，大家很好奇地詢問探索隊吃什麼。
結果這個話題越說或悲傷，他們隻能靠一種叫黑麵草的植被，以及一些怪物的血肉充饑。
這讓克萊恩不由自主地想起弗蘭克·李的那些蘑菇，他打算等有時間的時候詢問一下弗蘭克，看看那些蘑菇能不能在“神棄之地”繁衍？
接著“世界”發起了一個話題，討論了一名外號為“瘋船長”的海盜，慘死在自己的船上的事情，據說那是一名臭名昭著的奴隸販子。
大家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了之前被“審判”的卡平，之前王室的陰謀再次被抖了出來。
霍伯特聽著克萊恩和阿爾傑地討論，終於回想起來，這是幫著魯恩王室運送奴隸的海盜，克萊恩找上這艘船的時候，船長及船員都被滅口了。
霍伯特沒打算介入這件事情當中，因為他還有彆的事情要忙。
這個事件討論結束後，本次塔羅會迎來了尾聲。
大家像往常一樣向愚者先生行禮後，瞬間離開了巨人大殿。
克萊恩等了一會兒，完成了成員們之間的獻祭和賜予。
剛回到現實世界，克萊恩就收到了弗蘭克·李的來信，這讓克萊恩微微一笑：“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打開信，上麵寫著：我親愛的朋友格爾曼·斯帕羅，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利用‘薔薇主教’的血肉，成功培育除了一種全新的蘑菇，隻要有魚，它就能一直繁殖，讓我們不用擔心航行太久吃不到蘑菇，而且，它和牛肉雜交，味道非常棒！
克萊恩放下信：為什麼要擔心太久吃不到蘑菇？還有，放過那些牛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