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伯特繼續道：“我們之所以知道一些小查拉圖的情報，主要是因為祂成功晉升為天使後，投資了羅塞爾。
“在羅塞爾大帝的一些筆記中，我們偶爾能看到一些關於小查拉圖的描述。”
灰霧後的克萊恩：原來如此。
有了這樣的“情報來源”，克萊恩對於霍伯特所說更加深信不疑。
霍伯特繼續道：“根據我們找到的一些蜘絲馬跡，小查拉圖為了晉升序列1，好像得到了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筆記。”
關於這一點，克萊恩在羅塞爾的日記中看到過，而且他還知道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筆記還是羅塞爾幫忙從蒸汽與機械之神教會偷出來的。
隻聽霍伯特道：“你還記得我們之前那次關於安提哥努斯家族成員的交易麼？該家族的成員中有一位半神，推測他們的先祖可能被封印在了霍納奇斯山脈。
“這個情報我找偉大的‘締造者’印證過，‘締造者’給出的答案是，安提哥努斯沒死的話，就應該在那裡。
“隻不過現在是什麼狀態就不得而知了。”
涉及到“占卜家”途徑高層次的情報，霍伯特就得儘量說得模糊一點，因為就像空架子“締造者”一樣，說得太詳細的話，“愚者”容易露餡兒！
克萊恩回想起自己之前的一些占卜，他此時倒是可以十分確定安提哥努斯應該就在霍納奇斯山脈，一座破舊的宮殿中。
那麼他此時也可以確定，每次晉級時耳邊的囈語就是受了安提哥努斯的影響！
同時克萊恩這才意識到，剛才對於“夜之國”和安提哥努斯的交易中，霍伯特有所隱瞞。
他不禁想到：可能是這些消息他也不太確定真偽，所以才沒有公布？當然，也可能是因為霍伯特覺得這些消息涉及到愚者先生，沒敢向大家公布。
不管是為什麼，克萊恩都覺得這2000鎊花得很值，立即讓他支付這筆錢都沒問題！
霍伯特繼續道：“我猜測安提哥努斯確實在霍納奇斯山脈，而那本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或許跟安提哥努斯有著微妙的聯係？
“當然，也可能是這本筆記裡就記載了小查拉圖所需要的，晉升序列1的希望。
“嗯，我要再次說明一下，以下我所說大部分是我的猜測，我隻知道一些碎片化的情報，這些碎片之間，隻能用猜測去填補。”
“世界”沉悶的“嗯”了一聲，一直以來霍伯特的猜測都很縝密，即便知道是猜測，克萊恩也願意聽一聽，因為在得知真相之前，霍伯特的猜測就十分接近真相！
霍伯特繼續道：“不管怎麼說，小查拉圖都應該到了霍納奇斯山脈，並得到了一份序列1非凡特性。
“而這份非凡特性，我認為是當年安提哥努斯從查拉圖那裡繳獲的非凡特性，因為‘四皇之戰’的爆發，安提哥努斯一直沒有時間容納這份非凡特性。
“在黑夜女神的追殺下，他就帶著這份非凡特性逃到了霍納奇斯山脈，並在那裡被女神重創，或者乾脆封印在了那裡。
“小查拉圖在霍納奇斯山脈晉升序列1的過程中，被黑夜女神察覺到……”
克萊恩一愣，操縱“世界”問：“被黑夜女神察覺到？”
“是的，那裡畢竟是‘夜之國’，我們逃出來的‘迷霧小鎮’也在那裡，在那裡晉升，黑夜女神當然會察覺到！”霍伯特推測道：
“或許是小查拉圖一進入霍納奇斯山脈就被黑夜女神察覺到了，所以才不得不在霍納奇斯山脈晉升。”
克萊恩突然想到了他們從“迷霧小鎮”出來時的宮殿：安提哥努斯和小查拉圖不會就在那些宮殿裡吧？
霍伯特繼續道：“於是女神出手乾預小查拉圖，而乾預的具體過程不得而知，我的理解是，把小查拉圖的一部分人格封印到了‘迷霧小鎮’裡。
“我記得你說過，查拉圖的晉升失敗了，變成了一團蠕動的蛆蟲，可能是因為他的人格不完整才晉升失敗了。
“黑夜女神這一封印，可能就封印了一百多年，直到我們前幾天把查拉圖的部分人格放了出來。
“當然，以上很多都是我的猜測，僅供參考。”
克萊恩在驚訝之餘，操縱“世界”問道：“安提哥努斯具備唯一性，可能還不太好殺，可是對於黑夜女神而言，小查拉圖應該不難對付，連人格都能拆分封印？為什麼不直接殺死祂？
“還有，我們把查拉圖的人格放出來，不會破壞了黑夜女神的計劃吧？”
霍伯特撓了撓頭才道：“關於你的第一個問題，具體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不過我卻聽說，這個途徑的‘高序列’非凡者似乎很難以被殺死。”
克萊恩突然明白過來：不是很難以被殺死，而是會複活！如果黑夜女神把祂們殺死的話，祂們會複活！而且很有可能會利用複活，擺脫黑夜女神的控製。所以女神隻是把祂們封印，這應該是對付他們的最好辦法了。
霍伯特鬆了口氣，看克萊恩的表情就知道，他自己明白過來了，那就沒必要解釋得太細致。
他道：“至於第二個問題，我想，我們根本沒必要有這樣的擔憂。
“那裡可是‘迷霧小鎮’，是黑夜女神的監獄，如果祂不想放人的話，我想我們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把人放出來。
“至於把查拉圖放出來有什麼目的，這就不是我們該考慮的事情。”
“世界”沉默了幾秒才道：“離開‘迷霧小鎮’後，我又占卜過查拉圖的現狀，結果發現祂好像恢複了正常，從原先的位置消失，而且已經占卜不到祂的下落。”
即便利用這片灰霧也占卜不到，克萊恩懷疑是自己的序列太低，可以調動的力量有限的關係。
不過就算序列變高之後，應該也很難占卜到查拉圖的下落，那可是“占卜家”途徑的序列1，其反占卜能力，應該達到了恐怖的地步。
霍伯特點點頭：“祂應該有祂的事情要做，一時半會兒沒時間來報複我們。”
主要是報複你吧！克萊恩心說：是你揚言要把人家的骨灰揚了，我可什麼也沒說。
霍伯特又道：“之前答應你的2萬鎊，等會兒就通過向愚者先生獻祭的方式給你。”
克萊恩一愣，操縱“世界”問：“這麼快就出手了？”
“不，這筆錢我先墊付給你，還得等一段時間才能用到。”
克萊恩突然問：“燈泡是不是挺賺錢的？”
霍伯特點點頭：“是賺了不少，但也花了不少，我都把錢用來在其它城市投資了。”
克萊恩像是通知一樣又道：“我最近要到南大陸一趟。”
“是該出去放鬆放鬆。”霍伯特攤了攤手道：“在貝克蘭德呆久了，就會覺得無聊。”
接著他又道：“有事給我寫信。”
“好的。”克萊恩讓“世界”道：“我需要借‘暴君’牌用一下，我該支付什麼報酬？”
霍伯特沒問為什麼會借用，隻是道：“先借給你用，等以後一起結算吧。”
接著他又道：“哦，對了，‘締造者’同意讓我跟你交易這張‘褻瀆之牌’，不過報酬是一件序列3層次的非凡材料。
“介於你目前還沒有實力提供這樣的報酬，所以可以先借給你，等你晉升為半神之後，我們再談具體的交易。”
“好。”
兩個人結束了單獨交流，交易環節繼續。
“世界”的目光投向了佛爾思：“我有一個委托。”
佛爾思微微一愣：“給我的委托麼？我最近……”
“先彆忙著拒絕。”克萊恩操作“世界”道：“幫我聯係亞伯拉罕家族，我希望從他們那裡得到靈界卡爾德隆城的情報，最重要的是定位。”
嘉德麗雅對卡爾德隆城有一定的了解：“世界”怎麼忽然開始尋找這個神秘的靈界城市？愚者先生的吩咐？
霍伯特則心說：難怪要向我借“暴君”牌，原來打算用自己召喚自己的方式，去收集晉升序列4所需要的非凡材料。
其餘塔羅會成員都不清楚“世界”想找的是什麼城市，隻能保持沉默。
佛爾思琢磨了一下才道：“沒問題，我會幫你詢問的。”
“世界”語氣平淡地問：“需要多少報酬？”
“500鎊吧。”佛爾思微笑道：“如果得到了你需要的情報，再追加300鎊。”
克萊恩操縱“世界”道：“成交。”
其他成員都沒有發起新的交易，於是本次塔羅會，來到了自由交流的環節。
這個環節一開始，阿爾傑就詢問“太陽”：“你調查清楚前任首席陵墓的事情了麼？”
“小太陽”有些羞愧地回應道：“沒有，我這段時間不斷被安排巡邏任務，始終沒有空隙去調查。”
阿爾傑對此並不意外，他這是有些奇怪地問：“你為什麼不找有交情的朋友幫忙？
“可以不告訴他們真實目的，將整件事情拆分成一個個很小的，不引起注意的任務，讓他們分彆搜集不同方麵的情報。
“這樣既不會暴露什麼，也不會連累他們陷入危險的境地。”
戴裡克沉默了幾秒鐘又有些羞愧地道：“我沒有朋友。”
其實原本他在上通識教育課的時候，以及在格鬥訓練場訓練時，都有些朋友的，但是當戴裡克背負上塔羅會的秘密後，不知不覺就跟這些朋友漸行漸遠，沒什麼交往了。
最後一次有人去他家做客，還是被“真實造物主”汙染的達克·瑞金斯。
阿爾傑被“太陽”的回答噎到，緩了口氣才重新組織好語言：“你這樣並不好。
“僅靠自己是無法拯救白銀城的，你必須團結一批人，有一些關鍵時刻為你提供幫助的朋友。”
戴裡克有些顧慮地說道：“可是，這會讓他們被懷疑的。”
阿爾傑突然嚴肅道：“被懷疑總勝過被害死！
“白銀城正處於危險的十字路口，需要怎麼做，你必須考慮清楚。
“這種事情不可能不存在犧牲，甚至會有大量的犧牲，你是希望他們的犧牲毫無作用，還是很有價值？”
大家都靜靜聽著“倒吊人”的勸告，霍伯特和佛爾思等成員歎息，“太陽”這個年紀本來應該是無憂無慮的少年，在白銀城卻要背負這麼沉重的東西。
唯獨埃姆林在心裡道：這還要選擇麼？這家夥不會以為他自己有能力解決神棄之地的問題把？真神都做不到這一點。
此刻戴裡克內心滿是掙紮和痛苦，他發現自己之前的做法好像的確有問題。
阿爾傑沒有再勸，剩下的需要他自己去想明白。
其他人也沒有出言安慰，因為這個時候，任何語言都不會有安慰的作用。
大殿裡沉默了幾秒鐘，“世界”突然望向“正義”：“你現在能治療較為嚴重的精神疾病嗎？”
奧黛麗精神一振，躍躍欲試地回答道：“可以。
“世界先生，你有朋友需要治療嗎？”
克萊恩無聲歎了口氣，讓“世界”笑道：“不，我需要治療。”
上周結束了跟霍伯特的行動，克萊恩回去複盤時，意識到霍伯特雖然看起來有些莽撞，但是他的精神狀態很好。
於是克萊恩審視了一下自己的精神狀態，不審視不要緊，一審視才發現，自己的精神狀態並不是很健康。
整個宏偉宮殿內，突然變得安靜。
阿爾傑和嘉德麗雅都知道世界先生是瘋狂的冒險家格爾曼·斯帕羅，但從來沒有想過，他已經出現了較為嚴重的精神疾病？
霍伯特也在心裡默默歎息了一聲：我早就發現，克萊恩給自己的心理壓力太大了，變得有些孤僻。可是，我也知道，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隻有一個：給隊長報仇！
奧黛麗有些錯愕地仔細觀察了一下“世界”，然後回想起了世界之前的言行：“世界先生，根據我的觀察，你應該不存在較為嚴重的精神疾病。
“如果隻是單純有些焦慮，可以通過自我調節和自我放鬆緩解恢複，不需要接受治療。”
“世界”笑了笑道：“我現在隻是在預約，如果將來有類似的征兆出現，希望能得到及時的治療。”
奧黛麗考慮了一下才道：“沒有問題，不過我可能需要一個朋友送我去進行治療，希望你能有心理準備。”
她是打算有需要的話，讓霍伯特用“旅行”送她去就診：真奢侈啊，看個病都需要半神接送，如果不是塔羅會成員的話，光是出診費就是筆大開銷。
“世界”低聲道：“可以。”
大家又說了一些上周各自遇到的趣聞，當沒人發言後，克萊恩宣布本次塔羅會結束。
……
皇後大道，霍爾伯爵的豪華彆墅裡。
奧黛麗回到現實世界後，看著天花板悵惘了許久：女神……女神竟然是魔狼族！
在其他的信徒心目中，神就是神，這是一個標誌，一個符號！
但是通過塔羅會的數次交易，奧黛麗卻知道神也曾經是非凡者。
可是在她的潛意識中，所有的正神都應該是人類才對，之前知道知識與智慧之神是一條巨龍的時候，奧黛麗隻是有些驚訝，還沒覺得怎麼樣。
今天的聚會上，涉及到她所信仰的黑夜女神，她才真正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奧黛麗緩緩起身，伸了伸懶腰。
種族問題還可以先放到一邊，黑夜女神獲得神位的手段，讓奧黛麗隻是想一想就覺得褻瀆。
她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在心裡道：“這倒讓我回想起了霍伯特之前所說過的一句話，有些事情，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
“當時我隻是以為他是在抱怨，在我的觀察下能看出他很多想法，今天我才知道，他其實是在提醒我，要節製地使用‘讀心’的能力，知道太多的事情也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這裡，奧黛麗收起笑容：這樣回想起來，霍伯特已經多次在談話中向我描述，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世界。他一直想讓我注意到這一點，想讓我儘快成熟起來，可是我卻把重點放在了彆的地方。
感謝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