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在非凡者們的上方，又產生一股巨大的向下壓的力。
這股力量仿佛要把他們的胸腔壓垮，用儘渾身力氣才能完成一次呼吸。
而因為非凡病毒的入侵，他們嗓子裡都仿佛有一口濃痰，除了呼吸還要咳嗦，讓呼吸的過程變得更加困難。
這讓他們感受到了巨大的恐懼感，就像一直徘徊在溺水就要被憋死的邊緣一樣，即便是非凡者，也麵臨巨大的精神壓力。
這當然是霍伯特，用序列3層次的“篡改”，改變了那片區域的重力和引力的結果。
坐在電廠辦公室，翹著二郎腿，喝著茶的霍伯特又是一揮手，開啟發起第三波攻擊，“篡改”目標周圍的氧氣含量，讓那裡的氧氣持續減少。
目前隻有那名帶隊的半神，用自己對自己的“囚禁”，暫時頂住了巨大的重力和引力。
但是他一直在猛烈地咳嗦，胸腔的痛苦和發燒等病痛甚至多次打斷了他的思維，讓他到現在為止才抬起手，在咳嗦的間隙快速道：“此地禁止疾病的傳播！咳咳咳……”
很快這位半神發現，自己的“禁止”幾乎沒起到什麼作用。
這讓他意識到，製造病毒的封印物或者神奇物品，是自己的“禁止”無力改變的。
於是這名“律令法師”不再管地上的那些非凡者們，自己“放逐”了自己，希望快點逃脫這裡。
隨著一股巨大的推力襲來，“律令法師”感覺自己像是要被丟進虛空當中。
就在這個時候，他被放逐的方向，突然出現了一麵鏡子。
“律令法師”在大驚失色之下，一頭栽進了那麵鏡子裡。
緊接著在他剛才消失的位置，再次出現了一麵鏡子，本來希望利用“放逐”離開的“律令法師”，又回到了原地。
“咳咳咳~”
“律令法師”感覺自己的病情突然加重，即便是半神的體質也有些扛不住，在病痛、引力、重力的三重壓力下，他也跌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情急之下，“律令法師”再次將自己“囚禁”，希望利用非凡力量幫自己抗住周圍自然規則的“篡改”。
可是這次霍伯特騰出手來了，立即用出“利用”的能力，提前結束了“囚禁”的持續時間。
此時跟著“律令法師”參與行動的非凡者們，一個個都被憋死。
其實以他們非凡者的體格，不可能憋氣就憋這麼點兒時間，但是此地的重力很大，把他們胸腔裡最後的一絲氣息也壓了出來。
於是十幾名非凡者，在電廠的兩個不同的方向，痛苦地死去。
那麼霍伯特的敵人，就隻剩下那名半神！
這名半神也慌了，他能感受的到，自己的病情正越來越重。
他嘗試去頒布讓周圍的引力和重力都變得正常的“律令”，也不是沒用，隻不過起效的時間還不到半秒鐘就會立即恢複，他的所有反抗起效甚微。
“律令法師”漸漸抵擋不住巨大的重力和引力，最後躺在地上，連動一下都變得十分艱難。
更讓他絕望的是，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敵人在哪裡。
要說霍伯特最了解的敵人，就是相鄰途徑的“律令法師”，霍伯特十分清楚，隻要對方找不到目標，這個序列的很多攻擊都沒什麼效果。
而序列4的攻擊範圍，大概是500米到800米。
所以霍伯特才會在辦公室裡喝著茶攻擊敵人，一來是“狂”一點，二來也是因為他出現在“律令法師”麵前的話，勝利來得反而沒有這麼容易。
很快“律令法師”的意識變得模糊，十幾秒鐘之後，病死在了發電廠冰冷的地上。
這時候霍伯特才出現，把兩個不同方向的屍體集中起來，並讓屍體立即析出了非凡特性。
收起特性，霍伯特把屍體團成一個大團，連同地上的血跡一切帶走，帶到了遠處的荒野，深埋到了五公裡的地下。
這回瓦斯協會，以及後麵的利益集團徹底沉默了。
特彆是瓦斯協會那些貴族們，他們甚至有些惶恐，畢竟他們派出的半神都沒有回去！
這意味著，即便是半神也沒辦法保護自己的安全。
好在霍伯特根本沒想去要他們的狗命。
時間來到第三天，也就是周六的時候，瓦斯依舊沒有任何恢複的跡象，很多瓦斯燈的用戶都去購買電燈。
電燈的銷售商鋪以及百貨大樓的專櫃都有琳琅滿目的貨物，甚至銷售人員也在，但他們就是不售賣任何一個燈泡。
而是十分耐心地向顧客解釋，因為之前的觸電事故，“伯爵之光”暫停了所有的銷售業務。
其他生產燈泡的廠家，倒是很希望趁著這個時候大賺一筆，但是“伯爵之光”暫停向他們供應電池和電力，他們就是接了訂單也沒辦法安裝，就算安裝了也沒電。
許多瓦斯燈的用戶，則乾脆去瓦斯公司索賠。
可是這一晚，瓦斯燈用戶門又隻能在黑暗中吃晚餐，然後欣賞著不遠處電燈的明亮，後悔沒有提前安裝電燈。
到了次日，也就是周日，因為大部分中產在這一天都休息，市政廳、瓦斯公司以及“伯爵之光”一大早就擠滿了人。
特彆是瓦斯公司那裡，場麵一度失控，用戶們衝進了公司抓住個員工就詢問，什麼時候才恢複瓦斯供應？
市政廳那邊的民眾則要求立即解決照明問題。
“伯爵之光”那裡的人們則請公司儘快恢複業務。
就在幾度要釀成群體事件的時候，今天的晨報開始被報童們在大街小巷售賣。
在今天的頭版頭條，刊登了一個十分驚人的消息！
之前發生的那四起觸電事故，竟然都是瓦斯協會策劃的陰謀！
各報社晨報的報道對該案件有十分詳儘的描述，內容包括是由哪個公司的哪個人參與了行動，又怎麼找到了願意付出生命，也要抹黑“伯爵之光”的人，最終連談妥的價格都曝光了！
於是在這天上午，爆發了對瓦斯公司的示威活動，直到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場席卷貝克蘭德的大遊行。
市政廳這時候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知道不能再繼續這麼下去了，於是貝克蘭德的市長親自去“伯爵之光”，請霍伯特平息這場遊行和混亂。
可是卻被告知：伯爵不在公司。
市長迅速乘坐馬車來到伯爵府，也被冷著臉的管家多菲斯告知：伯爵出差了，現在不在貝克蘭德。
貝克蘭德市長以為霍伯特是認為自己的份量不夠，所以才不出麵，於是他立即找到首相。
在首相的斡旋下，霍爾伯爵讓管家邀請霍伯特喝下午茶。
結果讓大家都沒有想到的是，多菲斯來向霍爾伯爵彙報，霍伯特竟然真的不在貝克蘭德，昨天下午就出差了。
另外這位像是麵癱患者的管家多菲斯，還特意提醒大家：“按照伯爵的計劃，要下個月才能回來。”
這讓大家有種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覺，首相十分清楚，如果下個月才解決問題的話，貝克蘭德會淪為全世界的笑柄。
這些老油條都十分清楚，這件事的根本在於電燈和瓦斯燈的矛盾上，不管是恢複瓦斯的供應，還是“伯爵之光”恢複銷售，目前都要霍伯特點頭。
不然就算是瓦斯公司從其它城市調來備用的臨時瓦斯氣罐，雖然霍伯特宣稱自己不在貝克蘭德，但那些氣罐也肯定會引發新的爆炸。
於是他們又一起找到了克裡斯汀，請克裡斯汀出麵，去追趕霍伯特讓他取消出差的計劃，回來先商量一下，貝克蘭德照明的問題該怎麼解決。
因為有霍爾伯爵在，克裡斯汀也不好拒絕，就答應他們這就去“追趕”霍伯特，並保證霍伯特傍晚左右就能回來。
首相阿古希德·尼根立即發出邀請，請克裡斯汀、霍爾伯爵和霍伯特共進晚餐，同時他承諾還會邀請尼根公爵、辛德拉斯男爵等貴族參加晚宴。
尼根公爵等人，是瓦斯協會背後的支持者們，就是派出非凡者偷襲電廠的貴族們。
當然，除了那名“律令法師”，雖然他們是很有權勢的貴族，但不管是王室的製衡，還是教會之間的協議製約，他們的府邸都沒有半神的力量。
貴族們承諾了許多好處，那名“律令法師”才答應帶隊。
尼根公爵等人都是風暴教會的重要信徒，倒是可以請到教會的半神幫忙。
隻不過這種利益鬥爭，教會一般不會參與。
請到了半神，派出了非凡者後，尼根公爵他們對偷襲失敗也有心理準備，但讓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名“律令法師”竟然沒能逃回來！
失敗和全軍覆沒完全是兩碼事。
目前尼根公爵等人不再對“伯爵之光”發起任何反擊，這表示瓦斯協會一點後力也沒有了。
阿古希德十分清楚這一點，目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時機，因為瓦斯協會一定會做出讓步，這讓問題變得簡單了許多。
……
此時霍伯特確實不在貝克蘭德，而是南科爾森的滿月湖岸邊，跟半神“工匠”溫士頓老爺子一起釣魚。
霍伯特看著一動不動的魚竿，並沒有用“扭曲”的力量，讓魚兒上鉤：“晚上我用魚頭做一道美味怎麼樣？”
滿臉皺紋，胡子刮得乾乾淨淨，看上去有些嚴謹的溫士頓道：“我在南大陸吃過一次魚頭湯，印象中味道十分鮮美。”
“不是做湯。”霍伯特回想起了剁椒魚頭的味道，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是用乾辣椒蒸。”
“沒吃過。”
霍伯特一臉向往地道：“我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溫士頓見霍伯特始終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樣，他隻好歎了口氣道：“你對蒸汽與機械之神教會的印象怎麼樣？”
霍伯特微微一笑：“之前我認識貝克蘭德杠杆教堂的‘機械之心’隊長，在一件案子裡，他儘到了自己的職責。”
本來霍伯特是來找阿奇柏德，跟他商量尋找聖地亞德羅城的事情。
沒想來一來領主府，管家艾倫便告知霍伯特，溫士頓今天上午來找過他。
因為溫士頓一再表示沒有急事，隻是請艾倫在霍伯特來到領主府的時候，告訴霍伯特一聲。
所以艾倫認為這件事情不是十分緊急，就沒有去貝克蘭德那邊向霍伯特彙報。
來到領主府，霍伯特一聽說溫士頓主動找自己，就知道是什麼事。
對於蒸汽教會的反複權衡，霍伯特也有點無語，不過他又想到，蒸汽與機械之神跟黑夜女神和大地母神還不太一樣。
霍伯特估計，前者是因為自己命運的特殊，後者是因為自己的生父和生母。
這兩位神靈應該早就注意到自己了，而蒸汽與機械之神不一樣，祂對霍伯特一點了解也沒有，而且霍伯特身份複雜，一時間難以下定相應的決心。
關鍵蒸汽與機械之神也應該察覺到，如今的北大陸就是個火藥桶，隨時都有可能被點燃。
所以祂或者蒸汽教會，更要謹慎選擇。
想到這裡霍伯特微微一笑，因為蒸汽與機械之神最終還是站錯了隊。
溫士頓不是一個善於言辭的人，他聽到霍伯特的回答，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霍伯特隻好又道：“總體上感覺還不錯，不過多少有些教條。”
“這都是那些定律和公式造成的。”溫士頓苦笑道：“你也知道，這個途徑要了解很多科學定律，要對哲學和自然進行一定的思考。
“這些東西很容易讓我們的思維方式，變得跟其它途徑的非凡者有些不太一樣。”
這老爺子頓了頓又道：“我聽教會的人說，你的研發團隊製造出了大功率發電機，還改進了燈泡的燈絲？”
霍伯特回答：“是的。”
他並不抵觸跟蒸汽教會的合作，但前提是蒸汽教會要拿出誠意來。
由半神溫士頓來談這件事，倒是比之前更有誠意了。
“教會很想參與到對於發電機的研究當中。”溫士頓道：“為此，教會願意組建一個以我為隊長的工匠小隊。
“隻要你有需要，我們可以免費為你們鑒定封印物的能力和負麵效果，並幫你把非凡特性做成神奇物品。”
霍伯特笑了笑：“我知道您不太會談判，這可能是蒸汽教會找你來跟我談的原因，因為之前你幫我做了不少神奇物品，我不會為難你。
“所以我跟你說一下我的條件，你轉達給蒸汽教會，並找個能做出決定的人來跟我談。”
溫士頓長長地鬆了口氣，終於露出了一個自然一點的笑容：“我一定會立即向教會轉達。”
霍伯特“嗯”了一聲：“蒸汽教會完全搞錯方向了，我們的合作要談的是在對電力技術上的保密問題，以及對商業收益的分配問題。
“我可以為蒸汽教會派來的科學家提供足夠的資金，讓他們做關於電力的相關課題和研究。
“第一，我有決定研究結果是否發布，何時發布的權力，在這之前不能泄密，否則合作立即終止。
“第二，所有在商業上的收益歸我所有，相應的取得的研究成果，都是那些科學家的，隻不過具體怎麼用，要給誰用，要征求我的意見。”
溫士頓感覺這兩個要求還是可以接受的，他認識的那些科學家，對金錢都沒什麼需求，隻要研究成果屬於他們，一切都好商量。
但不知道教會是什麼想法，所以溫士頓隻是再次承諾，會儘快轉告霍伯特的要求。
談完了這件事，霍伯特也沒時間繼續釣魚。
他立即利用“旅行者之門”來到長尾島，找到正在山區裡主持軍管事務的阿奇柏德，跟他談論了一下探索聖地亞德羅城的事情。
最終約定，到下周的時候，就前往間海南岸，霍納奇斯山脈的源頭，尋找聖地亞德羅城。
霍伯特之所以突然要找這座所羅門第一帝國的首都，是因為他很想儘快從那裡得到“特倫索斯特帝國”號的線索。
在厄瑞斯突襲了土圖嘉港之後，霍伯特就意識到，自己要有一艘能跟“黑皇帝”號一戰的船隻，否則以後根本沒有製海權可言！
既然有“帝國號”的線索，那當然要嘗試著尋找一下這艘傳說中的巨艦。
約定好了時間後，霍伯特又去看了一下建立傳送陣的場地。
傳送陣所需的鑽石已經切割好，隨時能進行第一次實驗。
傍晚時分，霍伯特都已經準備去廚房做剁椒魚頭了，多菲斯卻從“旅行者之門”找來，說克裡斯汀有急事找他。
霍伯特當然知道，這是貴族們找到克裡斯汀那裡了，他隻好跟佛爾思道彆，並派艾倫去告訴溫士頓，今天沒有蒸魚頭吃了。
跟隨多菲斯回到貝克蘭德，來到克裡斯汀的府邸，這位“混亂獵手”微笑道：“今天晚上跟我去一趟首相的府邸用餐。”
霍伯特點點頭：“首相這是要出麵斡旋了？”
“當然，否則貝克蘭德很有可能會發生暴動，對於首相來說，那會是他的失職。”克裡斯汀幫霍伯特分析道：
“阿古希德當然要重視這個問題，一個操作不當，他都有可能得辭職謝罪。”
在今天之前，誰也沒覺得照明是一個大問題，誰也沒有想到因為平時不太起眼的瓦斯燈，會讓貝克蘭德亂成這樣。
因為時間不早了，克裡斯汀父子立即乘上馬車，去往首相的府邸。
離開了府邸，在皇後大道的治安還沒受到影響，但隱約能聽到遠處喊口號的聲音。
霍伯特微笑道：“這座城市讓大家積累了太多的怨氣，他們終於找到了一個發泄的途徑。”
克裡斯汀卻看了霍伯特一眼：“你的魔藥又能消化不少吧？”
“一點點而已。”霍伯特道：“距離完全消化還早呢！”
首相親自在門口迎接霍伯特，並親切地跟霍伯特寒暄了一番，才帶霍伯特來到客廳，給他介紹其他的貴族。
此時天已經黑下來，晚宴很快開始。
在大家喝開胃酒的時候，首相阿古希德便直奔主體：“今天叫大家來，是希望電燈行業和瓦斯燈行業進行有效的磋商，立即解決貝克蘭德民眾的照明問題。”
看上去二十多歲，剛從死去的父親那裡繼承爵位不到一年的尼根公爵，麵色不善地道：“是霍伯特讓事態變得失控！經營瓦斯燈的幾家公司早就想恢複照明了。”
這明顯已經有服軟的意思，於是大家又看向霍伯特。
“‘伯爵之光’也願意響應首相的號召，可惜的是，之前‘伯爵之光’已經因為一些人的陷害，受到了巨大的損失。”霍伯特有些無奈道：
“這逼得我們不得不去開拓國外市場，目前我們在貝克蘭德的人力和財力都調往國外了，不過我們一定儘最大努力，恢複貝克蘭德的照明，至少每天發售100個燈泡！”
“咳咳咳……”阿古希德被開胃酒嗆到：首相的斡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廉價了？我親自過問這件事，結果就換來100個燈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