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在請柬上注明：有十分機密的事情跟他們談。
多菲斯離開書房後，霍伯特乾脆把這份文件燒掉，琢磨著跟軍方做生意的事情。
很快多菲斯又回來：“霍拉米克·海頓大主教突然造訪。”
這位大主教，是蒸汽與機械之神教會在貝克蘭德的總負責人。
一般而言，貝克蘭德上流社會的互相拜訪要提前派人告知，確定時間等等，很少出現突然造訪的情況。
霍伯特微笑道：“請大主教到會客室稍等。”
自從上次跟溫士頓老爺子談話後，霍伯特就讓人開始在長尾島組建一台小型發電機，並劃出來許多新建的廠房，作為未來的實驗室。
今天蒸汽教會終於派人來人。
霍伯特換上了一件正式一點的衣服，來到了會客室跟這位身穿牧師袍，頭戴軟帽的老者，海頓大主教會麵。
正如霍伯特猜想的那樣，蒸汽教會答應了霍伯特之前開出的在研究結果創造的商業收益問題上，以及保密問題上的大部分條件。
他們唯一存在爭議的地方是，蒸汽教會希望對於研發出來的新技術用在什麼地方，以及給誰用有足夠的主動權。
海頓十分真誠地道：“我們的許多信徒都是機械和科技行業的大亨，如果他們想要使用一些新技術，而我們還要征求你的意見，這會大大的損害教會的威嚴和地位。”
霍伯特裝模作樣地點點頭：“這確實是個問題。”
他似乎有點為難道：“那這樣吧，你們可以決定技術給誰用，但是這些新技術的專利費要我們來定價，而且其中的80%要歸我們所有。”
海頓在內心裡長出了口氣，對於一個教會而言，基本上不會太在意錢財這類的東西，在他看來，霍伯特更在乎商業上的收益，而他們則更在乎對最新技術的掌握，這樣的合作反而更可靠。
兩個人迅速達成了協議後，霍伯特立即就請海頓參觀了郊區的發電廠，以及在長尾島的研發中心。
海頓對霍伯特的準備都十分滿意，用祈禱的方式向教會的天使彙報談判結果後，當天晚上就跟“伯爵之光”簽訂了一係列的協議。
這也預示著“締造者”勢力跟蒸汽教會的合作正式開始了，在因蒂斯共和國建廠的阿普頓，一定會得到更多的幫助。
而電廠有了蒸汽教會的保護後，也不用擔心泄密或者安全問題了。
……
清晨時分，貝克蘭德像是往常一樣，被濃霧籠罩著。
霍伯特乘坐馬車前往貝克蘭德大學，車廂裡還有要去上學的伊麗莎白。
她所就讀的商學院在上半年的時候，做了巨大的調整，所以新生的開學日期推遲了半個月。
伊麗莎白選學的是現在十分熱門的金融學，對於將要開始的大學生活，她很是向往。
另外還有來送伊麗莎白的梅麗莎和泰倫，三個年齡相仿的少年少女嘰嘰喳喳聊個不停。
霍伯特有些狐疑地看著弟弟泰倫，梅麗莎來送伊麗莎白有情可原，泰倫為什麼會來？
但他現在沒時間繼續想這個問題，因為商學院開學，有不少達官顯貴來送孩子，霍伯特自然是要跟他們寒暄幾句的。
就霍伯特目前的爵位和商業地位，連商學院的院長都親自來迎接。
霍伯特在這邊跟大家客套，多菲斯帶著伊麗莎白他們去辦理入學手續，大概十點多，一切手續都辦完，明天來上課就可以了。
伊麗莎白已經認識了幾個同學，她們相約一起逛一下校園，梅麗莎和泰倫也要留下一起逛一下。
於是霍伯特獨自一個人乘坐馬車先回去了，但是他僅僅是讓馬車先回去，自己卻躲在商學院門口的對麵。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果然看到梅麗莎和泰倫一起出來。
一向比較內向的泰倫此時卻一點兒也不靦腆，連說帶比劃地跟梅麗莎聊著一些當下流行的話題。
霍伯特注意到，他們之間偶爾會有些親昵的互動，比如稍微拉一下手，滿含真情地看著對方等等。
他微微一笑：這事兒實錘了！這兩個“小朋友”真的在戀愛。
看著他們離開，霍伯特琢磨著要不要去把這個消息告訴克萊恩？
他笑了笑：為什麼有種家長之間見麵的感覺？
稍微猶豫了一下，霍伯特還是決定等一等再說，萬一他們就隻是互有好感，而且這個年紀談個戀愛很正常，還沒有到“通知家長”那一步呢。
中午，霍伯特跟奧黛麗一起享用午餐，並詢問了一下現在的賬麵上還有多少錢。
奧黛麗在得知霍伯特要收購更多的瓦斯公司後，她多少有些驚訝：“昨天晚上我父親和哥哥還談起瓦斯公司的事。
“他們認為最遲明年初，電燈就會覆蓋整個貝克蘭德，瓦斯公司則會相繼倒閉。
“這樣的公司還有投資的必要麼？”
霍伯特心說：那是因為霍爾伯爵和希伯特不知道瓦斯的其它用途。
這就是所謂的“上帝視角”帶來的好處，一些目前大家根本沒有想到的東西，對霍伯特來說卻是一種常識。
當然，霍伯特也十分清楚人的潛力，所以才決定現在就收購瓦斯公司，而不是等他們完全窮途末路的時候。
可能在現實的逼迫下，他們自己就找到了瓦斯的新用途，在霍伯特的印象裡，這樣峰回路轉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沒必要冒這個險。
霍伯特小聲對奧黛麗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目前你連自己的家人都不能透露！”
奧黛麗也跟著認真起來：“我誰也不告訴。”
“好。”霍伯特道：“我的研究團隊發現了瓦斯的新用途，目前已經在進行一係列新的研究，當研究成果一出來之後，瓦斯還會有巨大的市場。”
奧黛麗一臉驚奇，往霍伯特身邊湊了湊：“什麼新用途？”
“工業燃燒和家庭烹飪。”霍伯特簡單地道。
目前的蒸汽機，基本上都是燃燒煤炭，倒不是沒人想過用更清潔的瓦斯，但依舊是壓力的問題困擾著他們。
目前的加壓設備也是蒸汽機，帶來的壓力有限，也就能點個燈用，用來給蒸汽機供能根本不現實。
但是等有了電機就不同了，加壓的速度更快，壓力更大，從加壓端到使用端，瓦斯的輸出量完全可以用來燒鍋爐。
奧黛麗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對於霍伯特會告訴自己這個秘密十分高興。
吃過了午餐，霍伯特又跟奧黛麗商量一下晚上的刺殺行動，才去跟托德商談了一番。
霍伯特準備成立“伯爵之光”集團，把瓦斯的業務，以及未來電話和電機的業務單獨分割出去，成立各自的新公司。
一直談到下午兩點多，霍伯特才回到伯爵府，參加這周的塔羅會。
三點整，他的視線被灰霧覆蓋，瞬間來到了灰霧之上的巨人大殿。
“下午好！愚者先生~”“正義”奧黛麗的問好聲響起，本次塔羅會正式開始。
包括“隱者”嘉德麗雅在內的所有成員，都沒有日記獻祭，於是跳到了自由交易的環節。
“星星”倫納德首先道：“尊敬的愚者先生，我希望跟皇帝先生單獨交流。”
“愚者”克萊恩頷首，為他們建立了單獨交流的空間。
“皇帝”霍伯特微笑道：“那位天使已經做出了選擇對麼？”
倫納德點頭道：“沒錯，祂選擇第一種恢複全盛狀態的方式，但有個條件，需要一枚‘律師’途徑半神層次的符咒！”
霍伯特幾乎想也沒想：“沒問題！”
他手裡雖然沒有多少天使層次的靈性材料，不過積攢了不少半神層次的材料，自己向自己祈求一下，製作個半神層次的符咒還是很簡單的。
霍伯特又道：“我要再提醒你一下，雖然恢複全盛狀態的時間高達15分鐘，但是有地域的局限，大概隻有幾十公裡的樣子。
“而且使用該方法後十分明顯，不建議在貝克蘭德使用。”
“我知道。”這一點霍伯特在上次談這筆交易的時候就簡單說過，倫納德更關心：“你的條件是什麼？”
霍伯特道：“提供一次天使層次的幫助，如過需要戰鬥的話，我會再提供一份恢複全盛狀態的物品。”
這次倫納德得到了帕列斯的“授權”，如果對方的報酬在可接受範圍之內的話，他就能進行交易。
此時在倫納德看來，“皇帝”的開價十分公道，於是他立即答應下來：“可以，我希望能儘快完成交易。”
“明天上午。”霍伯特道：“你得給我製作符咒的時間。”
這場交易剛結束，嘉德麗雅突然道：“我希望跟皇帝先生單獨交流。”
霍伯特一愣，還以為是“神秘女王”貝爾納黛有事找自己。
沒想到嘉德麗雅一開口就道：“我希望得到‘傳送陣’的圖紙。”
灰霧後的克萊恩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傳送陣？什麼傳送陣？
霍伯特微笑道：“看來你去過土圖嘉港了？”
“是的，那裡已經很繁華，而且是跟拜亞姆不一樣的繁華。”嘉德麗雅再次回想起她在碼頭上遇到的一件小事。
有個海盜毆打了一名土著搬運工人，結果治安員把海盜帶到了法院，不光賠償了土著工人5鎊醫療費，海盜還被押送去山區勞改三個月。
這在任何殖民地是不可能出現的事情，或者說得更直接一點，沒有任何一個港口，會在乎一個土著的死活。
霍伯特琢磨了一下：“你是代表‘神秘女王’跟我交易，還是摩斯苦修會？”
嘉德麗雅回答：“摩斯苦修會。”
“那樣的話我自己做不了主。”霍伯特的目標客戶其實是貝爾納黛，對於神秘女王的要價15萬鎊左右是合適的，但是跟其它的秘密組織交易的話，這個價格就不太合適了。
特彆是摩斯苦修會這種組織，隻要把圖紙賣給他們，那麼這個世界上就等於有兩個組織掌握了傳送陣，這並不是霍伯特所希望看到的結果。
嘉德麗雅點點頭，接著她問：“請問傳送陣的圖紙來自哪裡？這個答案是否需要進行交易？”
“不用。”霍伯特道：“來自曾經信仰‘門’先生的一個遺跡，但是現在那個遺跡已經被毀掉了。”
當然，對於嘉德麗雅來說，怎麼去那個遺跡才是問題。
嘉德麗雅點點頭：“我知道了。”
結束了單獨交流，大殿裡安靜了一兩秒鐘，霍伯特正要說話，“月亮”埃姆林先一步道：“我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皇帝先生。”
霍伯特微微一愣後才道：“你說。”
埃姆林問道：“‘被縛之神’現在的狀態怎麼樣？”
其實是血族的高層希望他能從“愚者”或者“締造者”那裡得到相關的情報，因為在接下來血族也要跟“節製派”形成一定的聯盟了，他們希望多了解一下關於這條途徑的情報。
埃姆林首先想到的是問博學的“皇帝”，如果“皇帝”不知道問題的答案，他才打算請教愚者先生。
霍伯特隨口回答：“好像是被控製了。”
埃姆林微微一愣：“控製了？被誰控製了？”
大家也被這個話題所吸引，如果沒記錯的話，“被縛之神”好像是一位天使之王層次的神靈，誰能控製這個層次的存在？
霍伯特見埃姆林問得執著才道：“這個問題需要進行交易，我會從頭到尾給你說明白。”
他先是頓了一下才道：“答案對你來說應該物超所值，因為這個問題會出現兩位外神，以及你們的始祖！”
埃姆林微微一愣，竟然還會牽扯到始祖！
他立即道：“沒問題，報酬還是三次序列5層次的任務？”
“這回不是了。”霍伯特微笑道：“我希望血族高層提供美神奧爾尼婭的信息，包括祂是在哪裡隕落的，祂的一些事跡等等。
“重點是祂成為皇後之後，都做過哪些研究？
“視提供的情報的詳細程度估價，如果血族不願意提供相關的情報，則是3次半神級彆的任務！
“如果隻願意提供一部分，或者不是很重要的情報，還要額外附帶2次半神層次的任務！”
在閱讀聖地亞德羅城裡的相關記載時，霍伯特發現了一個問題，在家族的相關記載中，沒有太多對皇後奧爾尼婭的記錄。
甚至不知道祂是在哪裡隕落的，非凡特性又在哪裡？
而霍伯特身上的詛咒，則跟這位皇後有密切的關係，所以霍伯特想要了解一下關於祂的情報，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麼意想不到的效果？
埃姆林點點頭：“聚會結束後，我會立即將此事上報。”
接著他問：“能告訴我，你為什麼需要這些情報？”
“我們組織裡有一位特倫索斯特家族的成員，發現家族的相關記錄中竟然沒有關於皇後陛下的記載。”霍伯特隨便找了個理由：
“他認為擁有悠久曆史的血族，一定有著非常詳細的記載，所以想要跟血族交易這樣的情報，補全他們家族的曆史。”
大概坐在霍伯特對麵的“魔術師”佛爾思心說：那個特倫索斯特家族成員不會就是你吧？
但她又想到：霍伯特為什麼會需要特倫索斯特帝國皇後的記錄？
霍伯特的這番話，顯然正中埃姆林的下懷，他習慣性地抬了抬下巴：“那他算是找對人了，我們血族有著豐富的底蘊和詳儘的曆史記錄，一定能找到他需要的答案。”
上首的克萊恩心說：哪天霍伯特把埃姆林賣了，這家夥可能還會高高興興幫忙數錢。
大家的臉上都或多或少都出現了一點笑容，他們到不是在嘲笑月亮先生，畢竟誰還沒有個弱點？
大家隻是絕對皇帝先生對月亮先生的弱點，拿捏得十分精準。
這時候，霍伯特又問埃姆林：“你想自己聽，還是大家一起聽。”
埃姆林收起下巴，立即道：“一起聽。”
其實他主要是希望“倒吊人”、“隱者”和“世界”一起聽，這三個人提問的角度十分特彆，總是能挖出更多情報。
霍伯特對其他成員道：“這次交易的主要報酬，是由月亮先生進行支付，大家要加入交易的話，也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但是這個代價不大，可以跟下次交易一起結算。”
大家紛紛表示沒什麼意見，奧黛麗甚至感謝月亮先生願意跟他們分享答案。
埃姆林一邊客氣，一邊不自覺又抬起下巴。
談好了報酬後，霍伯特才繼續道：“關於月亮先生的問題，要從第二紀開始說起，情報來源依舊是‘惡魔君王’法布提。
“這份情報相對來說是十分可靠的，畢竟法布提跟‘被縛之神’是相鄰途徑，相對而言，祂對‘被縛之神’有更詳細的了解。”
這回霍伯特所說的倒是實話，關於這個問題的情報來源確實是法布提，不像是之前那樣拿祂當幌子。
“我們之前剛剛交易過關於第二紀的情報，”霍伯特道：“在火之初耀年代末期發生了一場影響深遠的神戰。
“‘血族始祖’莉莉絲，跟‘異種王’克瓦西圖恩以及‘毀滅魔狼’弗雷格拉同歸於儘。
“之前我們已經講過一些這場戰鬥一些不合理的地方，今天我們再說一個不合理的地方：戰鬥發生後，其他的古神為什麼沒有趕去支援？
“彆的古神沒去還可能是來不及趕到，但是‘不死鳥始祖’也沒有到場就有些奇怪了，畢竟祂有著‘學徒’途徑的非凡特性，應該能很快趕到戰場才對？
“很久之前我就想到了這個問題，但一直沒有找到答案，直到通過跟法布提的交流我才知道。
“原來，同歸於儘的三位古神，起碼有兩位受到了外神的影響！
“古神們可能也希望用這樣的方式，切斷外神對現實世界的影響，所以才任由這場戰鬥變得徹底失去控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