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樂縣是隸屬於永州府的一個縣城,無論是狗娃還是林羽澤最遠也就來過縣裡,州府這樣的大城市還從來沒去過。
見林羽澤搖頭,江流川滔滔不絕的說起來:“這永州府的瀟雨閣我也就去過一次,瀟雨八豔便是裡麵八位姿容才情都一絕的八位美人,無論是琴棋書畫還是容貌身段都——唉。”身為讀書人的江流川居然一時詞窮,舉杯仰頭,回憶著記憶中的驚鴻一蹩。
“流川曾與其中一位有過春宵一度?”林羽澤難得開個玩笑。
“唉,小可哪有這樣的好運,想要與她們獨處,那都是達官貴人才能享的福。八位裡至今仍有四位‘待字閨中’,其餘的四位,得到她們的一夜的,可都是當地有名有姓的人。”
這麼難嗎?林羽澤發現這青樓的花魁地位比想象中高多了。
“那像咱們這樣的普通人豈不是連見都彆想見到了?”
“也不儘然,每月初五,瀟雨八豔都會出一名花魁演奏一曲,屆時隻要是在大堂中,都能一睹芳容。”
“然後對個對子,念念詩,如果花魁看上你就可以做入幕之賓?”林羽澤說。
江流川點頭,“大概是這樣,不過過程要複雜得多,五日後便是初五了,羽澤可有興趣和我一同去瀟雨閣喝兩杯?”
好奇心作祟的林羽澤問:“那得多少銀子?”
“不多,就十兩銀子便可進去一觀。”
林羽澤牙疼。
江流川見林羽澤不說話,勸道:“錢財不過身外之物,這瀟雨八豔可是難得一見。五日後我們在縣城北門碰麵如何?”
最後林羽澤還是答應了,好不容易穿個越,總不能連花魁都沒見過?
“嗯~啊”牆角傳來奇怪的聲音,林澗不知喝了多少酒,滿臉通紅。而她身下姑娘的衣服都快被扒光了。
江流川見勢,覺得自己該走了,起身拱手與林羽澤告彆。芷玥也停下了演奏,詢問的看著林羽澤。
林羽澤可不想看現場直播,讓人又開了一個小間。看著芷玥打算跟進來。林羽澤拱手:
“我也困了,芷玥姑娘請回。”說完遞過去一些碎銀,算是小費。
芷玥識趣的躬身退走,林羽澤把外衫脫了躺在柔軟的榻上,這床可比家裡舒服多了。算了算今天的花銷,酒水費、包間費亂七八糟的加起來恐怕是五六兩銀子沒了。
林羽澤扶額,自己第一次逛青樓,擔心的竟然是錢不夠......
讀書、考試的花銷都很大,她這樣花下去,感覺來年的春闈也不用參加了。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林羽澤把宿醉的林澗從溫柔鄉裡拉出來,踏上返程。整整行駛了一天,半夜才到家,林羽澤怕吵醒霍將離,躡手躡腳的進了屋,霍將離睡得很熟,林羽澤卻犯了愁。
一直是霍將離睡外麵,林羽澤睡裡麵,林羽澤若是抱著被子跨進去再鋪開,霍將離肯定得醒了,現在正是春耕時節,霍將離每天都很忙,林羽澤不願折磨她的精神之外還折磨她的身體。
反正白天在車上睡了一天了,她也不困,索性坐在凳子上等天亮。
霍將離翻了個身,大半個肩膀露了出來,霍將離很瘦,肩膀沒幾兩肉,可以看到鎖骨清晰的輪廓。怎麼瘦成這樣?林羽澤家裡每隔幾天還是有肉吃的,難不成全被自己吃了?突然反應過來的林羽澤睜大眼睛。
好像吃飯的時候,霍將離很少去夾葷菜,林羽澤也沒吃飯時觀察彆人的習慣。
雖然穿著中衣,但春季的夜晚氣溫還很低,霍將離冷的漸漸縮了起來,猶豫片刻,林羽澤還是悄悄走過去,揪住被沿,輕輕的往上拉。
霍將離蓋的被褥比林羽澤用的那床要短,霍將離比許多內子都高,這床被子也就剛剛夠。林羽澤翻看狗娃的記憶,這床被子似乎是狗娃小時候蓋的,狗娃長高後得了一次風寒,後來霍將離就把兩人的被子調換了,而原來的狗娃沒有注意到這件事。
霍將離又翻了個身,林羽澤收回一半的手僵在空中,幸好霍將離沒有要醒的跡象,娟秀的眉毛微微擰著。
連夢裡都這麼發愁嗎?林羽澤歎氣。輕手輕腳的回到凳子上,她打開係統麵板,看著才15%的進度。
生活真難啊......
迷迷糊糊中有人拍了拍林羽澤的肩膀,林羽澤抬起頭一看,是霍將離。淡青色的光線從窗戶透進來,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趴在書桌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