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刺不拔出來,就得永遠痛著。
林羽澤壓下自己的怒火,緩和了語氣:
“我不是覺得你是啞巴不好,我無所謂的,真的!”
霍將離低下頭,她習慣了回避這個詞。
“我”林羽澤看著低頭默默流淚的人,明明該生氣的是自己啊,怎麼會這樣?
林羽澤把霍將離摟到懷裡,歎道。
“我從來沒嫌棄過你,不管你是不是啞巴我都喜歡。”
“你以後有什麼一定要和我說。”
等了好一會兒,林羽澤終於感覺到懷裡的人點了點頭。
霍將離從不敞開心扉,就算是現在,林羽澤都不知道霍將離是不是相信了她。
林羽澤半蹲著,雙手扶住霍將離的臉,雙目交彙,她鄭重的說:
“不嫌棄,不嫌棄,不嫌棄,不嫌棄”林羽澤像念經一般直到說的舌頭打結。
霍將離愣愣聽著,竟又流下了眼淚。
夜晚,睡覺時林羽澤緊緊的抱著霍將離,仿佛這樣能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
霍將離靠著她,臉埋在林羽澤的懷裡,難以入睡。
她是個可恥的啞巴,從小,村民都說她活該被雙親拋棄,她每次聽了都哭,可那些人不會因此就停下。
後來她就不哭了,因為她覺得那些村民也沒說錯,畢竟她是個啞巴。
林大夫是這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收養了她,林大夫的女兒也很可愛,小小的,會對她笑。
她有時候想,會不會一覺起來,她就會說話了,就像長個頭那樣,不過許多年過去,她的聲音始終沒有長出來。
她沒想到林大夫會讓狗娃娶她,林大夫讓她好好照顧狗娃,她也就答應了,後來狗娃漸漸的大了,她能感覺到狗娃對她這樣的媳婦應該是不滿意的,雖然狗娃從來不說什麼,但她都知道。
可狗娃還需要讀書,又不會種地,霍將離常想著等狗娃考上了功名,自己便悄悄的離開,這樣就再沒有人嘲笑狗娃了,狗娃也不用背棄誓言休妻。
可今天狗娃說,她不嫌棄她是啞巴。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可狗娃從來不說謊。
霍將離從未聽過這樣溫暖的話語,甚至林羽澤的懷抱都變得熨燙,她那顆在殘酷的歲月裡漸漸冰封的心似乎都在融化。
可她仍然不安,這樣的溫暖在她的生命裡太少了,少到她覺得,這樣的溫度,不過是漫漫寒冬裡的一抹幻覺。
第二天正好是旬休的日子,林羽澤打算把趙玉芳的事情解決了。
“我打算讓官府處理了,兩家的梁子結的那麼深,沒有善了的可能了。”
霍將離點頭。
霍將離隱約能覺察到趙玉芳對她的企圖,但她已經嫁給了狗娃,這樣的事對她來說不知道怎麼處理,她也懶得去想,對她來說,這個世界除了狗娃,彆的根本無所謂。
走之前,林羽澤撫著她的臉,說:“以後少胡思亂想,這個家以後我來扛著,你就做你喜歡的事就好。”
林羽澤去了承樂縣的府衙那,把自己的訴狀交了上去,承樂縣的縣令張縣令,林羽澤上任時就和她打過交道了,都是熟人,辦事也快,趙玉芳一家很快就被拖了上來。
趙玉芳頭發亂糟糟的,一臉頹然,顯然已經早有預料。趙玉芳的妻子趙李氏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抱著柱子嚎啕大哭。
火燒官員房屋這樣的罪,柱子是流放還是處死,就看受害者林羽澤的意願了。
趙玉芳教子無方,保長是彆想做了,打了二十杖後被丟出府衙門口,趙李氏舍不得柱子,不願走,最後也被攆了出去。
林羽澤單獨去牢房找了柱子,顯然人正真麵對死亡時,求生欲還是占了上風的,昨天還揚言死就死的柱子,今天就輕易的答應了林羽澤的要求。
林羽澤讓柱子把昨天說的話解釋清楚,就答應和縣令說情,讓她隻判流放。
“母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總是不在家裡,後來娘和母親就常常爭吵,母親氣急了就會動手。”
柱子頹唐的靠著牢門,繼續說:
“才開始她們還避著我,後來也不顧了,娘說母親對離姐兒另眼相看,母親不承認。”
“自從母親請離姐兒來家裡給她看了幾次腿疾後,娘脾氣就更差了,威脅母親若是霍將離再來,她就回娘家了。”
林羽澤斜靠著牆,捏了捏下巴,說:
“那也是趙玉芳心懷不軌,怎麼就是我媳婦兒勾引了?”
柱子想反駁,奈何現在小命在林羽澤手上,隻能假裝沒聽見了。
“你離開村子裡被充軍後,大家都以為你死了,離姐兒也成了寡婦,我母親非但不避嫌,往你家跑的越來越勤快,大夥都說”
林羽澤:“說什麼?”
柱子:“這話可不是我說的啊,她們說離姐兒不守婦道,你剛死就勾引我母親,好三年後嫁入我家。”
林羽澤呸道:“誰死了,怎麼說話的!”
林羽澤:“所以你就信了?”
“為何不信?”柱子反問,“當時大家都覺得你不會回來了,你家的親戚三天兩頭去找離姐兒麻煩,要不是我母親在中間回旋,你家的地早被分走了。”
柱子冷哼一聲:“我母親再不濟也是個保長,如果你真回不來了,對離姐兒來說,我母親難道不是一個很好的依靠麼?”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