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是戰敗,分明是要亡國了!
錢正見林羽澤麵露難色,說:“巡邏的士兵很快就會發現這裡死了人,你去我的營帳躲起來,在草場西北方向,掛著一麵黃色旗幟,往後數第三間便是。”
林羽澤收起短劍,說:“我在公主府做侍衛。”
錢正臉上一愣。
“我有機會再來找你。”
錢正眼神複雜的看著林羽澤消失在視野裡,往地上的屍體上沾了血往身上抹,大聲呼道
“有刺客!”
今日雅爾檀在幾個貴族的氈房裡和那些豪門貴族寒暄,營地裡發現有人被刺身亡後,所有人都有些恐慌,她便由侍衛護送回了自己的營帳。
林羽澤在營帳外拿著刷子給馬清洗,那是雅爾檀賞給她的戰馬,本來打算騎著馬跑的,如今不得不改變計劃。
“這馬駒是西邊送來的貢馬,叫哈薩克馬,是去年彆人送給我的禮物,如今便賞給你了,勇士應該有一匹配的上自己的寶馬。”
這馬比起晉朝的馬,骨骼粗壯,鬃毛濃密,的確是一匹優秀的戰馬。
林羽澤沒想到雅爾檀會把自己的馬送給她,她不明白這女人到底一天再想什麼。
要是早知道雅爾檀就喜歡這種冷冰冰的態度,她還不如一開始就和那些侍衛一樣,諂媚一點。
雅爾檀:“穀梵喜歡它嗎?”
拿人東西手軟,林羽澤非常無奈的克製自己想要皺起來的眉毛,說道:
“謝公主賞賜。”
“謝就不必了,有個任務要交給你,你跟我來。”
那幾名原本也是俘虜的侍衛如今也漸漸不再敵視林羽澤了,看見她要進去,守在門外的她們還友好的和她打了聲招呼。
她們已經意識到林羽澤確實得到了公主特彆的青睞,既然改變不了這個事實,那不如和林羽澤套套近乎。
以後讓林羽澤在公主麵前為她們美言幾句,大家都是從晉國來的,比起這裡的北狄人,更應該彼此親近才是。
兩人進了公主的氈房,坐下來。
“今天有刺客想要刺殺皇上,你可聽說了?”
林羽澤點頭。
“沒想到那人如此沉不住氣。”雅爾檀冷笑。
林羽澤渾身緊繃,難道雅爾檀發現了?
“她想得到那個位置想瘋了,竟然在這種時候對自己的親生母親下手,我真是高看她了。”
呼,林羽澤還以為是懷疑到她身上來。
“穀梵,你的身手我還記著,如今,便是你這把利劍出鞘的時候了。”
林羽澤沒有接話,靜待雅爾檀的下文。
“母皇受到了驚嚇,冬獵會提前結束,但是七天後的祭天必須進行,到時候所有皇室子女都將去往城外的祭壇。”
雅爾檀看了林羽澤一眼:“我要讓睿親王無法出現在祭壇典禮上。”
“你要我殺了她?”
“不,赫圖阿拉山腳下,到時會有人接應你,你在祭祀前一天把睿親王帶到預定好的地點,務必保全她的性命。”
睿親王是北狄王在皇後死後,和側妃生的第二名外子,娘家勢力龐大,和雅爾檀的姐姐太女表麵和睦,私底下早已撕破了臉。
原來雅兒檀以為刺殺的事是睿親王做的。
林羽澤接下任務,又在換班後去了錢正的營帳。
穿著綢緞做的衣服,頭上戴著保暖的狐裘氈帽。
要不是昨天那番話,林羽澤都要以為自己認錯人了,那個總是叼著根乾草,吊兒郎當的人,如今竟在裡麵捧著書看。
“你什麼時候識字了?”
錢正將書合上:“學了有半年了,也就勉強能看懂。”
林羽澤坐到錢正對麵,細細觀察著錢正,五官明明沒有多大的變化,整個人卻完全不同了。
“當初我以為你死在戰場了......”
錢正嗬嗬笑道:“運氣好,撿了一條命回來。”
“你現在是怎麼回事?”
“當時北狄缺人手,我們這些戰俘願意投降的就留用了,在軍營裡打雜,後來停戰了快一年,我就被分去了一個特殊的地方。”
錢正給林羽澤倒了杯酒,娓娓道來。
“那裡都是投降的晉人,主事的將領讓我們把晉軍的所有細節寫下來,包括排兵布陣、平時訓練等等,如果能寫出有效的應對破解之策,還有賞賜。”
難怪此次北狄撕毀協議,戰場交鋒也處處克製晉軍,顯然是有備而來。
一拳砸在桌上,林羽澤咬著牙說:“所以你就全說了?”
“我不說,彆人也會說,況且千瘡百孔的晉國早晚會敗,而我不過是投機取巧混點獎勵罷了。”
“所以你就背叛了晉朝,背叛了你的祖國!”
錢正突然大笑三聲:“忠誠?背叛?哈哈哈!”
她滿臉嘲諷:“彆逗了老林,我在晉朝過得窮困潦倒,除了給那些黑心的地主種地勉強討口飯吃彆無出路,現在我在北狄有衣穿,有飯吃,我去他媽的忠義!”
想起以前做乞丐的日子,錢正情緒也激動起來。
“我老老實實乞討,便有人來搶我的吃食,直到我把她們打到看見我就跑。”
“好不容易做了一家木匠鋪子的學徒,師傅家的內子與我情投意合,偏師傅嫌我低賤,沒過幾日便把她隨便嫁給了一個窮秀才。”
錢正太陽穴青筋暴起,“她過得很不好,我怕她挨餓受凍,偷拿了銀子想給她送去,卻被師傅發現送去了牢裡。”
“嗬,虧我還把她當師傅。”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