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閣老聽林羽澤說完,捋著胡子輕笑,看樣子對她的答複還算滿意。
“澤兒,你還是太稚嫩,你以為那幾個彈劾老夫的禦史,真的是老夫的敵人嗎?”
林羽澤不解:“那幾人整日說您把持朝政,不讓陛下親政,難道還是我們這方的?”
林閣老:“你記著,少數幾個人嘴上說什麼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多數人心中是怎麼想的。有人彈劾老夫擅專國政,卻還能好好的活著,這不反而證明老夫並非如此麼?”
“陛下年紀也大了,老夫總霸著權力不放也不是個事兒,既然她都讓你來做說客了,老夫也就送你一個順水人情,等明年開春,老夫便歸政於陛下。”
薑果然還是老的辣,林羽澤點點頭。
錦衣衛指揮使的職務,在女皇提出要親政後,原主就已經為得到它在準備了,回到“林羽澤”的房間,書桌上堆著成堆的名冊,是四品以上錦衣衛成員的名冊。
所有錦衣衛皆聽命於錦衣衛指揮使,而指揮使則直接對皇帝負責,錦衣衛的權力極大,可以直接抓捕任何人,無論是王公大臣還是皇親國戚,甚至連審訊都可以秘密進行。
無論是為了自己的家族,還是將離,這份權力,林羽澤必須牢牢抓在手裡。
皇權式微,權力必將在彆的地方膨脹起來,朝堂上林閣老把持著軍政大權,剩下一部分獨屬於皇室的權力,也被不少宗親勢力分走。
並非將離做的不好,而是皇帝漸漸被架空的現狀,得到了所有人心照不宣的讚同。有權,才有利,吃到嘴裡的肉,沒人再願意吐出去。
將離被封為太女時,子嗣艱難的先帝後院裡終於誕生了一名男嬰,考慮到其年紀實在太小,而先帝的病日益嚴重,為了不出亂子,先帝就沒有聽從一些臣子的諫言,把將離廢掉。
作為太女的將離,也確實是當時幾個公主中資質最好的,勤學好問,一點就通,對於肩負起如此大的一個帝國,也有著一股子熱忱。
林羽澤在書房裡隨意的翻閱著桌上的文書,琢磨著原來的“林羽澤”到底想做些什麼,係統給的記憶,是以第三視覺去觀察的記憶,而不是直接繼承原主的思想,對原主的想法,她也隻能靠猜,而且十多年的記憶,走馬觀花的看一遍,很多細節容易被忽略。
原主表麵上是一個尊禮守教的讀書人,即使是與關係親密的女皇在一起,除了某些時候,大多數情況下都不會逾越臣子的本分,女皇抱怨了許多次,比如讓原主喚她名字,原主卻仍堅持喚“陛下”。
可實際上,原主心思極深,骨子裡壓根沒有忠君愛國的思想,一心鑽在權勢中,以自己的父親為榜樣,渴望將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唯一失控的事情,便是年少時與女皇產生了感情。
林羽澤按著記憶裡的方式找到了原主的手劄,這本藏在書房暗格裡的日記,裡麵有不少原主對於未來的安排和......對女皇的心思。
原主對女皇的情是真心的,偏偏也是一個極有野心的人。
林羽澤頭疼的揉著太陽穴,這手劄越看,越有種奇異的感覺不斷升起,她愛著的將離,不完全是如今的將離,女皇愛的“林羽澤”也不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
到底誰是誰呢?
第二天,早幾日女皇便約好了和“林羽澤”一起微服出宮遊玩,現在,原主不在了,便隻能林羽澤去應邀了。
熱鬨的汴京城內,遠比她前世在晉時見過的城市繁華數倍,寬闊的朱雀大街上,人流車馬川流不息,卻不擁擠。
古代的建築水平如何,林羽澤不是很清楚,可放眼望去,七八層高的酒肆樓宇比比皆是,有數座高樓更是用懸空的走廊連通。
高高的樓台上,掛著一幅幅巨大的布旗,上麵寫著諸如“李記酒樓”、“百年藥莊”的招牌,或乾脆寫上“酒”、“豆腐”等字樣。
每家的布旗顏色都不相同,赤橙黃綠的帷幔遠遠看去,像是連成一片旗幟,隨風搖曳,招攬著客人。
林羽澤獨自走在其中,如同置身於帶有現代色彩的古典夢境中,這樣的朝代,晉與其一比,真是落後太多。
國號大夏,京城卻叫做汴京麼?林羽澤在一座酒樓的屋簷下等著人,一邊思索著這個奇異的朝代。
一個白色的人影撞入林羽澤的視線,很快便將她的思緒拉回。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