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羽澤在府內等到早朝又雙叒取消時,嘴角掛得是得意的笑容。
可接著聽到陛下受傷的消息,林羽澤差點沒背過氣去。
她千叮嚀萬囑咐讓木乙小心,怎麼還是出了事?
讓她天之內不要出現在宮裡這樣玩笑般的命令,林羽澤很自然的就忽略了。穿戴好衣服就往宮裡跑。
宮門內外,無論是輪休還是事假的錦衣衛全部取消了休息,都在宮裡站崗巡邏,搜尋可疑的痕跡,警備前所未有的緊張。
林羽澤走到殿外,看見一名宮女直挺挺地跪在殿外,也沒空去管她,她快步走進寢殿,聞到滿殿濃鬱的藥味。
原來,木乙衝破錦衣衛和麒麟衛的防線後,直奔女皇的儀仗,嚇的宮侍四散逃離,木乙打算拿個宮女來做替死鬼,結果負責茶水的宮女被嚇到後,將滾燙的水灑在了女皇手上,燙傷了一大片。
想起林羽澤的囑咐,見勢不妙的木乙把手中的匕首往女皇身上一擲,割破了女皇的衣袖後慌忙而逃,雖然出了意外,這場刺殺確實成功引起了恐慌。
女皇半依在貴妃榻上,以往端莊整齊的發髻和衣袍都有些淩亂,臉色蒼白的在上著藥。
林羽澤輕輕走到女皇身邊,把將離的手從宮女那小心翼翼的接過來,舉到合適的高度,方便太醫塗抹藥膏。
女皇沒有問林羽澤為何又違抗她的命令進宮,隻是挪了身子,放鬆身體靠在林羽澤肩上。
手受了傷事小,可突然出現的刺客讓女皇收到了驚嚇,固若金湯的皇宮一下子變成了四麵漏風的破屋子一般,讓女皇沒有了安全感。
想象一下原本安全的家裡,卻發現防盜門是紙糊的,晚上可還能安睡?
林羽澤自己是習慣了刀口舔血,忘記了從小金枝玉葉的女皇哪裡經曆過這樣的事。心裡生了愧疚,計劃不過是才開始,將離就這樣,以後如何是好......
女皇敷好燙傷的藥膏,喝了安神的湯藥,林羽澤在床邊守著她,絮絮叨叨和將離說了些家常,直到將離的呼吸變得平緩。
殿外,管宮女的總管太監為難的看著徐德忠。
“這宮女犯了大錯,恐怕性命難保,是不是這就拖下去?”
徐德忠:“陛下心善,登基以來從未處死過宮人,若是咱們貿然處刑,事後陛下怪罪起來可不好。”
兩人進退兩難,實在不行,就等陛下想起這件事再說吧,可這盛夏烈日炎炎,宮女怕是挨不到那時候就該曬死了。
好不容易才被林大人才哄著陛下睡下了,任是天大的事,現在都不能去打攪。兩人就躲在陰涼處,看著跪在那搖搖欲倒的宮女。
沒想到林羽澤在殿裡待了不過一個時辰便出來了,兩人對視一眼,皆是眼前一亮。
女皇貼身的幾個奴婢不知不覺中變了觀念,認為林大人有權力替女皇做一些決定。畢竟這樣的事發生過不少次,漸漸地,有些不好去跟陛下說的事,他們都喜歡來問林羽澤了,即使後來處理的不合聖意,也有林大人頂著,怪罪不到他們這些下人。
林羽澤心事重重的打算回府,徐德忠跑來攔住了她。
“林大人,您看這犯了錯的宮女該如何處置呀?”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林羽澤也犯了難,犯了這樣大的錯誤,合該是杖斃的,可看那小宮女孤零零的跪在烈日下,身子顫栗,麵如死灰的模樣也怪可憐的。
林羽澤選擇做一個惡人,不代表真的就是非不分了,非要說誰有罪,那應該是她自己,那小宮女始終是無辜的。
“把她充入浣衣局吧,剩下的事我改天和陛下解釋。”
原本已經放棄求饒,隻等處死旨令下來的宮女聞言驚訝地抬起頭看著林羽澤,心中不敢相信的狂喜,隻覺得一身玄衣的林大人偉岸非常,簡直就是救苦救難的大菩薩。
宮女邊哭邊笑,頭一個接一個的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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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二小姐!快醒醒,皇上突然通知要上朝,各個大人的府上都派人去喊了。”
昨天熬了半宿寫奏疏,到現在林羽澤睡了不過一個時辰,頭腦昏昏沉沉的爬起來洗漱,天邊還是暗青,太陽都沒出來呢。
等到宮門前下了馬車,林羽澤頭腦總算是清醒過來,將離昨天都沒和她說要舉行朝會,看來是臨時起意。
踏上漢白玉的階梯,林羽澤摸了摸袖子裡的奏折,正好昨天趕的稿子今天可疑排上用場,今天可有好戲看了。
她站在工部的隊伍裡,位列第二,身邊都是四十歲的前輩,她這樣年輕的後生,又身居高位,很難不遭人記恨。
朝中的勢力,她必須要招攬一部分,要不是錦衣衛這麼招人恨,她還真不知道有什麼好辦法可以贏得朝臣的好感。
現在林羽澤的位置距離女皇比以前近的多了,趁人不注意抬頭一看,今天女皇的情緒不是很好,冕弁後的表情隱隱約約有些冷,想來錦衣衛和麒麟衛的無能已經讓女皇有了情緒,這正是林羽澤想要的。
站在台上的太監唱完“有事啟奏——”後,林羽澤第一個站了出來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