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林羽澤趁林太後去看鬱秀峰,右眼快速對著女皇一眨。
女皇回了她一個白眼。
鬱秀落湯雞一般被人撈了上來,已經昏迷不醒,太監將他放平,不停的按壓腹部,可一直不見醒來。
唉,這些太監連心肺複蘇都不會做,林羽澤把太監揮開,一掌真氣打進鬱秀峰體內。鬱太後唯恐林羽澤再傷害她侄子,結果林羽澤後退閃身,鬱秀峰彈起身子一口湖水全噴在了跑過來的太後身上。
再怎麼說鬱太後也是女皇親生母親,女皇瞪過來,林羽澤攤手,這可不是她故意的,誰叫林太後不相信她非要衝過來。
鬱太後在要氣瘋的邊緣,壓著嗓子問:“峰兒,這廝說剛剛是與你比試腿法,可有此事?”
死裡逃生的鬱秀峰又怕又恨得看向林羽澤,林羽澤聳了聳額頭,給了鬱秀峰一個眼神,要他自己看著辦。
鬱秀峰自然知道林羽澤不是好惹的角色,可他卻不明白,為何在太後和陛下麵前,她仍敢如此的肆無忌憚,就不怕以後入了宮無法立足麼?
被林羽澤收拾怕了的鬱秀峰自然不敢口吐真言,最後林羽澤以宮中喧嘩的罪名被罰了半年的俸祿。
太後不信林羽澤的鬼話,女皇又刻意偏向她,如今太後對林羽澤無計可施,心中卻暗暗又記了一筆,等將來林羽澤真進了宮,她有的是辦法收拾她!
最頭疼的是女皇,不知要花多少時間去安撫太後,但鬱秀峰以後估計是不敢進宮了,也算是幫了她一把。
壓根不鳥太後和鬱秀峰的林羽澤沒事人一樣,回家避了幾天風頭,免得進宮又招太後討厭。
汴京街頭,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食肆裡,吳守坤靜靜的吃著飯菜,他家境貧寒,要不是舉家供他讀書,他自己又爭氣,斷然是無法再繁華的汴京落腳的。
幸運的他還被一名大學士看重,收為了弟子,他胸中又許多抱負,隻苦於沒有機會施展拳腳。
“嘖嘖,沒想到吧,當今聖上一直沒有選後,原來是和她的伴讀搞到了一起。”
“切,上回你還說半夜起夜看見穿著太監衣服的冤魂飄在你家屋頂呢,一天天的什麼話都信。”
“那是我親眼所見!我一點燈,那鬼一眨眼就消失了,還有聖上這事,是我父親告訴我的,我父親是什麼人,還能亂說?”
吳守坤聽到這些食客胡言亂語編排聖上,氣的手往桌上一砸,贏得所有人的矚目,那說話的兩人也停止討論看了過來。
吳守坤隻是個讀書人,膽子也小,剛剛怒氣上來沒想那麼多就拍了桌子,現在理智一回來,又沒了膽量,眼神亂飄,掩飾道:“唉,有隻蒼蠅好生擾人,還打不著。”
原來是打蒼蠅,所有人又該吃飯吃飯,該聊天聊天了。
吳守坤為自己的膽怯感到羞恥,天地君親師,一直是他的信念。在鹿鳴宴上,女皇對他們這一屆的進士學生們報以巨大的期待,同為年輕人,吳守坤能感受到女皇希望一展身手勵精圖治的願望。
他無比確認,他追隨得是一位明君。
女皇的一番話,也激勵得他熱血沸騰,恨不得第二天就能走馬上任,好好為陛下革除朝野積弊,還她一個政治清明的國度。
可惜他還得在翰林院先熬著,這是大多數讀書人的命運。
待他有了一番作為,絕不允許他人再有這樣輕侮陛下的行為。年輕的吳守坤抱著這樣的赤子之心在一間普通的食肆裡立下了決心。
食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人穿著最樸素的布衣,將一切都看在眼裡。
一月後,昌平的行宮終於圓滿的竣工,可惜今年是享受不到了,這都立秋了。林羽澤也從昌平回了汴京,有一大堆事情等著她做決斷。
府邸的書房裡,林羽澤飛快瀏覽文書,有些奏折也被帶了出來,需要她敲定。奏折現在由內閣交給司禮監,再由司禮監篩選後,將無關緊要的交給徐德忠批閱。
重要的奏折,有些會交給女皇,有些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到林羽澤手裡,等她批完後,又悄悄地放回到司禮監內,等第二天統一發放下去。
“說說,最近有什麼有意思的事。”林羽澤手中的文書依舊翻個不停。
一名百姓打扮的東廠太監恭敬的彎著腰,回答道:
“六皇子最近與禮部的人走的頗近,一月內秘密往來了十餘次。”
林羽澤:“接著說。”
“鬱太後的侄子鬱秀峰出宮後患了一場風寒,病好後,去見了長公主、長公主駙馬、鬱太後的妹夫兵部侍郎。”
“然後呢?”
“泰昌十八年九月廿六,潘樓街右拐第一家食肆裡,兵部侍郎之子柴廣軒說其父告知他,陛下與大人您......”
林羽澤不耐道:“有什麼就說什麼,又不是你說的,怕什麼。”
“陛下與您搞到了一起,所以才久未立後。”
林羽澤寫字的筆頓了一下,又繼續飛快的運筆。
“接著說。”
“泰昌十八年八月初一,東廠申隊的役長在兵部侍郎家蹲守時被發現,幸而隻被當做鬼魅......”
林羽澤一直聽著太監彙報,直到深夜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