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奸臣:背叛(2 / 2)

兩人沒客套多久,正主便來了,一身貴而不俗的金玉飾品,永寧長公主昂首走進殿內,雖是坐於下首,氣場卻反而像是主人一般。

林羽澤起身拱手道:“臣見過永寧殿下。”

永寧長公主皮笑肉不笑的衝林羽澤頷首,她對林羽澤一向沒有什麼好印象,尤其是在林羽澤擾亂朝堂,將市舶司原本平衡的局勢攪得一團亂導致東廠取宗室而代之後,永寧長公主對林羽澤隻會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奈何現在林羽澤還有大用處,她也隻能忍下脾氣了。

“都道朝堂之上沒有永遠之敵,以前臣多有得罪之處,還請永寧長公主海涵。”說完林羽澤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垂下的臉上一絲冷笑劃過。

林羽澤是誰,大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首輔,雖然犯了事被軟禁一年多,以前那可是誰都要給她三分顏麵的,看在林羽澤這麼給她麵子的份上,永寧長公主麵上的表情有所緩和,抬手道:

“林大人客氣了。”

拓跋將昌看兩人不再計較以前的矛盾,心下更是高興,又舉杯敬了二人。

永寧長公主開門見山說:“附近州縣的錦衣衛和東廠太監聽說林大人站在我們這邊後,有不少人表示了歸降的意願,到時候還請林大人多多費神。”

自從錢莊的利息都被吳守坤收走後,地方上的錦衣衛和太監們幾乎變成了兩袖清風,女皇因為林羽澤的關係對閹黨又有了成見,不似以往那樣委以重任。漸漸被地方文官集團邊緣化的閹黨心中早就牢騷漫天。

南方起義後,南方閹黨更是心慌,太平盛世過得太久了,沒人想去送命,而且還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在拓跋將昌與西南土司軍隊彙合之前,就跑了不少人。

眼看拓跋將昌一路高歌猛進得向北推進,眾人六神無主時,一聽曾經的頂頭上司居然變成了強勢那一方的人,高興得就差沒親自投向敵營了。

林羽澤臉上是勝券在握的神情,道:“正有此意,臣願去前方領兵作仗。”

“這......”拓跋將昌為難的看向永寧長公主,眼神求助,本來隻是想打著林羽澤的旗號招兵買馬,讓林羽澤做個參謀幕僚的。

永寧長公主也疑惑道:“林大人千金之軀,又不是武將出生,上前線會不會.......”

林羽澤自信一笑:“臣對用兵之道頗有經驗,兩位殿下若是不信,待我帶人將徐州拿下便知。”

拓跋將昌客氣一笑:“怎會懷疑林卿之才能,孤隻是擔心林卿的安危。徐州久攻不下,既然這樣便靜待林卿的好消息了。”

自洪州最先出現農民聚眾攻擊官府的糧倉後,呈野火燎原之勢,整個長江以南皆舉兵造反,其中自然少不了洪親王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西南土司對現在朝堂諸多政策早心生不滿,見江南起義後,主動要求聯盟一齊攻向京城。

打著的,自然是清君側的旗號,自吳守坤任女皇親信以來,惹得大夏天怒人怨,找了文人寫了一篇檄文,痛斥吳守坤及保皇一黨阻塞聖上視聽。被拓跋將昌招安的農民們“知道”了為何他們欠下永遠也還不完的債,為何再起早貪黑的種地,也吃不飽飯。

農民們想法簡單而直接,這一切都是那個姓吳的大奸臣的錯,是當今聖上的錯,甚至已有人罵起了昏君。

整個南方被聯合起來的起義軍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大夏曾經也是軍力及其強盛的王朝,奈何五百多年的太平日子實在是太久了。

除了北方還有女真人可以練練手,西麵、南麵和東麵幾乎沒有大夏看得上的對手,久而久之,在君王怕地方擁兵自重的疑心下,不停的裁軍撤將,南方的兵力看似數量不少,可基本上都是紙糊的。

沿海地區被海寇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如今遇上不要命的農民,一身盔甲居然被農民手裡的鋤頭鐮刀打得節節敗退,再加上拓跋將昌和永寧長公主的私兵和南方投奔起義軍的叛軍,汴京以南的站線呈現大廈將傾之勢。

北方的一員猛將總算在拓跋將昌拿下徐州之前趕來增援。於是徐州久攻不下,成了一塊難啃的骨頭。

.......

汴京皇宮內,林羽熾跪在地上,請求道:

“陛下,讓我去徐州吧!”

林羽澤投敵的事終究包不住了,在京城流傳開後,林家成了眾矢之的,有人恨不得衝進林府殺了林家滿府泄憤,若不是女皇派了侍衛把守,林府就危險了。

林羽熾都做好了以死謝罪的打算,看見事到如今女皇還護著林家老小,含著眼淚衝進皇宮。

小羽,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林羽熾跪在地上,等著女皇的答複。原本合身的龍袍現在顯得越發寬大,日漸憔悴的將離讓林羽熾心如刀割。

將離,是他魂牽夢縈的人啊。

年少時他隻敢遠遠地望著她,如水中的明月那般,生怕打攪了,便看不清了。直到發現將離對妹妹的情愫,他又怎麼甘心?在感情麵前,誰都願意做最自私的那個人,可對將離的敬重和對妹妹的疼愛讓他生生忍著,永遠把這段感情埋進心底。

他放棄了多少?又勸了自己多少?才換得眼睜睜看著小羽能好好和將離在一起。

彆人在朝堂上嶄露頭角時,他醉倒在汴京街頭,像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躺在肮臟的地上。從小寵愛他的父親也對他棍棒相加,他寧願將牙齦咬碎了也不願哭喊一聲,他已經夠狼狽了。

可是小羽,讓他做的一切都成了笑話。他做了那麼多好似就隻感動了他自己。他和女皇,皆所托非人......

每天的戰報皆是噩耗,北邊的軍隊在往南方趕,可是很可能來不及了。

眼前的女皇前所未有的脆弱,她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此刻,隻是一名柔弱的女子。

多年抑製的感情此時像燒開的水一般在胸腔裡沸騰,林羽熾不等女皇答複他,便突然站起身來,步子有些顫抖地往前邁了一步。

“將。”從未敢說出的兩個字從林羽熾顫抖的嘴唇中吐出。

“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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