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隻剩這麼些日子了,彆提那些事了,好嗎?”將離幾乎懇求得對她說。
“好。”
午膳後,林羽澤去召見了淩子耀。
淩子耀噙著笑意出現在她麵前,林羽澤見她一身瀟灑之意,很是羨慕。
“若是北方大軍再次來襲,你有幾成把握能贏?”林羽澤將廠衛收集來的情報說與她聽。淩子耀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表情。
“臣在北方待過五年,那裡的駐軍確實兵強馬壯十分勇武,若是以武力相拚,我軍贏麵不大。不過臣十分了解那邊幾位主將的性子,喜歡直來直往,不善謀略。與女真多次交鋒,皆是以多勝少,以強勝弱,我們以詭道攻之,勝算或有五成。”
林羽澤聽到才有五成勝算,眉頭皺的緊緊的,並不滿意這樣的答複。
淩子耀思索了片刻,道:“對方會有多少兵馬,尚未可知。即使真有調動所有兵馬的兵符存在,他們也絕對無法全部前往汴京,北方駐軍一共五十萬人數,在朝廷沒有任何軍餉糧草支持的情況下,他們到不了汴京就會餓死。”
林羽澤聽到,眼睛一亮。
“最多十五萬人,這是極限了。且他們一路舟車勞碌往回趕,我們也能一路消磨他們的實力,北方的州府衙門一向和五大三粗的將軍關係不佳,如此算來,我們的贏麵不小。”淩子耀嘴角也重新掛上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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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澤召見人後,將離則獨自一人坐在寢宮的榻上。在未做決定的時候,滿心想得,都是林羽澤的背叛和重掌朝堂的**。
可真將兵符送過去了,她又捫心自問,皇位真的那麼重要嗎?
林羽澤對權勢的渴望,她從林羽澤開始結黨後便能看出來,她並不是不能容忍林羽澤手握大權,也從未從林羽澤身上感受過威脅,她並非盲目的信任,她的心能感受到來自林羽澤的情意。
其實後宮不得乾政的規矩,既然可以立,自然也能廢了,帝後兩人合力,又有誰能阻擋得了她們。
所以在以皇後之位相邀遭到拒絕之後,她被背叛之感尤甚。整顆心無以為繼,繼而不顧後果的大肆改革。
回憶往昔,她和林羽澤之間曾有過一線生機,可執著的兩人,都錯過了。
將離一直相信每個人生來都有其使命,自病危的父皇對她說一定要肩負起大夏,將數百年拓跋家的江山傳承下去後,她將其奉為圭臬,不疑有它。、
林羽澤的行為顛覆了她一十多年來的認知,為什麼,她能這麼平淡的提出讓她退位這樣荒唐的要求,或許,她根本不了解林羽澤。
......
十日後,也裡古納河。
這裡是北方最大的軍營,十數萬的大軍就駐紮在這裡,不僅有連綿千裡的白頂帳篷,還有開墾出來的田地和圈起來的牧草。
除了朝廷每年撥來的糧草,還需要駐軍自給自足一些才夠所有人吃飽。南方尚且還在深秋,這邊就已經飄起了雪花,苦寒之地,名副其實。
林羽熾沒了在汴京貴公子的模樣,胡子拉碴,頭發散亂的紮在頭上,衣服上都是灰土和雪塊。瑟瑟發抖的坐在火堆前伸著手烤火,這些北方的將領一點沒眼力見,見到狼符雖然把他請了進來,卻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主賬內,幾位將軍湊在一塊,魯將軍作為主將,當著所有人的麵,掏出了掛在脖子上的另一塊黑曜石,兩塊石頭完美的契合在一起。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
“怎麼辦,真派大軍去?上回咱們千裡迢迢趕過去,白跑一趟,什麼都沒撈著!”王將軍想起來就生氣。
“哼,要去你們去,我才不去!”張將軍罵道。
魯將軍沉聲道:“我知道你們氣不過朝廷那幫乾吃飯不乾活的家夥,可咱們當初任職都是在諸天神佛麵前立了誓言的,其中一條,便是見了狼符,必出兵相助。”
“那到底該如何?”
“冬天快來了,今年收成不好,上回去又消耗了半數的存糧。據送符那人說,北方的官府衙門是必然不會開糧倉給咱們的,咱們無法派出去太多人。”
“那派多少人去?”
魯將軍沉吟了片刻,道:“十五萬,最多如此。”
王將軍道:“女真人也到了來打秋風的季節了,要不就帶十一萬吧。”
眾人最終商議了一會兒,敲定了數目。
北方十數萬的軍隊光準備遠跋,就花了五日才籌備好,林羽熾知道才去十一萬兵馬時,沉了臉色道:
“你彆以為我不知道,北方幾十萬大軍,你們才出這麼點人,什麼意思?”
王將軍是個暴脾氣,最見不得這些汴京養尊處優的文官老爺,一把推開擋道的林羽熾,罵道:
“就這麼多人!滾一邊去彆擋了老子的路。”
林羽熾被推倒在地上,恨恨得看著這些蠻子,他和陛下冒著巨大的危險向他們求援,結果就這幅態度,他心中著急,又不知道該怎麼和他們打交道。
他決不允許邊將這樣對待將離的命令,他們隻有這一次機會了!
他想到好友郭偉,他們武將出生的世家,都愛喝烈酒,林羽熾賄賂物資官換了一壇酒,去找主帥說情。
魯將軍對他這種借花獻佛,借的還是自己營地裡的酒,十分無語,可看在林羽熾誠懇的態度上,還是與他一談。
林羽熾許諾了許多好處,比如調離苦寒之地,去汴京任職享福,說他是陛下信任之人,許諾的話以後絕對算數。
到底還是說動了魯將軍,派往南方的大軍變成了十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