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後宮:刁難(1 / 2)

是常寧宮主殿的宮女,常常伴隨陸婕妤左右的雪兒。

雪兒皺眉道:“怎的喊你都不知道應一聲,入宮時嬤嬤怎麼教你的?”

餘容見是她,當下心中警惕起來,放下針線道:“雪兒姑娘,對不住,我剛剛太入神了。”

“哼,主子叫你去正殿找她,你動作快些,彆讓主子等你!”

餘容聽見陸婕妤要找她,更是警鈴大作,可麵上也隻能恭敬道:

“是,奴婢這就去。”

外麵還下著大雨,餘容不得不找同屋的人借了一把不大的傘撐著出去,雪兒帶她到主殿門口時,卻不讓她進去,說要通報一聲。

如此多此一舉的行為,更是透露著陸婕妤心思不純,餘容在雨中等了足有一炷香的時間,雪兒才來喚她進去。

餘容身上一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還要應付陸婕妤,恭恭敬敬的行了禮。

陸婕妤麵上看不出什麼神色,她道:“聽說你繡活不錯,本宮這有個小樣,你看你能不能繡出來。”

語氣中聽不出來什麼特彆的,餘容卻還是未放心,小心得接過繡樣,道:

“娘娘,可否待奴婢回去,明日做好了再拿來給您。”

雪兒嗆到:“那可不行!主子今晚急著要,就勞煩餘常在辛苦一下,趕會兒工吧。”

雖是夏夜,可外頭下著雨,身上又淋透了,餘容便知道陸婕妤打得什麼主意,刺繡不過是個瞎扯的由頭。

自從上回陸婕妤在皇上那丟了好大一個臉麵,餘容就知道這一天早晚會到來。

她在宮內孤立無援,關係較好的溫詩蘭和竇佳茗又同樣位卑言輕,自身難保。

而她名義上的妹妹......不提也罷。

嘴角勾著隻有自己知道的弧度,帶著藏不住的諷刺,她隻能靠自己。

不,她不需要彆人的憐憫,不需要!

伴隨著一陣一陣的冷顫,性子要強的餘容強打著精神,將絲線一針一針得縫上去。

直到半夜繡完,雪兒才放她離開,臉上是看好戲的表情,而陸婕妤早去休息了。

餘容不知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踏出主殿,舉著傘慢慢走回偏僻在角落的廂房,也不在意身上再一次被淋濕。

第二天,餘容不出意外的病了,而太醫院的禦醫根本不會為這種連品級都沒有人治病,和宮女太監一樣,病了隻能自己弄點藥喝,自生自滅。

竇佳茗知道是自己連累了她,十分愧疚。她將常寧宮除了主殿和側殿都跑了遍,求得一些葛根、紫蘇葉這樣的草藥,還意外的得到了一些補品。

有當時在場的妃嬪將林羽澤前幾日見竇佳茗和餘容時的表現記在了心裡,她們覺得皇上沒準以後會召幸他們,不過舉手之勞就能做些雪中送炭之事,劃算。

餘容一病不起,幸好有兩人照顧她,不但熬了藥,還做了一碗大補的雞湯。

可憐的幾人,在宮裡連頓好吃的也沒享受過,每月的葷素和菜品種類按品級都有規定的份額,她們是除了灑掃宮女外吃的最差的了,混的好點的宮女都有主子的賞賜。

這屋子裡的人都很久沒吃過大魚大肉了,竇佳茗端著一碗香氣騰騰的大補雞湯進來時,勾動了所有人的鼻腔與味蕾。

“餘容姐姐,快起來,趁熱把湯喝了,身子能舒服些。”竇佳茗開心道。

溫詩蘭輕輕將餘容扶起來,怕竇佳茗毛手毛腳做不好事,接過碗勺,動作小心的舀了一勺放到餘容嘴邊。

餘容看著兩人,心裡動容感激,從未想到外人竟會比所謂的家人更關心她。

冒著熱氣的雞湯上麵飄著些許油花,若是往日見了,定然食指大動,可餘容卻突然覺得喉嚨一緊。

“嘔。”

急忙轉過頭去,乾嘔起來。

一旁嘴饞卻吃不著,心裡不舒服的答應陰陽怪氣道:

“唉,真是有福都沒命享。”

竇佳茗撫著餘容的背,聽到這話瞪了那人一眼。

“你說什麼呢!”

溫詩蘭怕竇佳茗與人起爭執,忙拉住她的袖子道:

“算了,佳茗。”

又拿了帕子給餘容,說:

“也是我和佳茗疏忽了,餘容姐姐生著病,可能聞不得油腥。”

竇佳茗噘著嘴道:

“那剩下的雞湯怎麼辦,不喝可浪費了。”

“我們兩人也喝不完,不如大家每人一碗分了吧。”溫詩蘭見竇佳茗又要說什麼,扯著袖子的手又拉了拉,使勁給竇佳茗使眼色。

餘容捂著嘴,好一陣才緩過來,以往生病可從沒這樣過。

餘容虛弱勸道:“佳茗,聽詩蘭的吧。”

竇佳茗滿臉不情願,拗不過二人,將一鍋子雞湯分給了屋子裡的其餘幾人,溫詩蘭說了些中聽的話,才讓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過來。

屋外,溫詩蘭拉著竇佳茗把碗筷送去常寧宮的小廚房,見四下無人,才對竇佳茗說道:

“現在常寧宮裡誰不盯著你和餘姐姐,要不是你得罪了那徐常在,讓她去陸婕妤那告黑狀,你和餘姐姐又怎麼會遭這些罪。切不可再得罪了同屋的人了。”

竇佳茗委屈道:“我上回不過頂撞了徐常在幾句,怎料她心思這麼惡毒。”

越說越委屈的竇佳茗眼淚像豆子一樣滴下來。

溫詩蘭也心疼她,畢竟還是一名孩子,可這宮裡,彆人不會因為你年紀小就讓著你。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也說不定是好事呢。”

竇佳茗帶著哭腔說:“哪有什麼好事?”

溫詩蘭小聲說:“你和餘姐姐在皇上跟前露了臉,等翻牌子時,若是皇上能想起你們,往後的日子,就不必像現在這般愁了。”

竇佳茗抽噎著,眼睛卻露出亮光來問:“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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