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餘容不在永福宮,她就回了三清殿,許久沒有一個人睡可,獨自躺在榻上,林羽澤翻轉了數次身子,半點睡意也無。
腦子裡像是有兩股力量拉扯著,一個驅動著她讓她不停想起餘容,一個又勸她說餘容也需要些時間回家呆呆。
守夜的宮女以為她已睡著,將留著的最後一盞燈也吹滅。
“趙許慶!”林羽澤喊道。
宮女們嚇了一跳,晗翠推門進來,道:
“皇上,今天是奴婢值夜。”
林羽澤懊惱得按著額頭,道:
“算了,你下去吧。”
“是。”晗翠剛將門閉上,隻聽裡麵又傳來聲響。
“晗翠,把趙許慶叫來,讓他馬上準備好,朕要去餘府。”
宮中早到了宮禁的時間,皇宮大門值夜的侍衛看著遠處傳來的馬車聲,手按在刀柄上,互相使了個眼色,嚴陣以待。
馬蹄聲砸在石磚上,在深夜的皇宮中各位刺耳,是誰那麼大膽子視宮敢禁於無物?
六匹馬的身影漸漸顯露出來,侍衛們都張大了嘴,待看清了車架,那是皇帝專用的龍輦,三更半夜的,皇上突然要出宮?
即使心中有所懷疑,也不敢去阻攔,將門打開,目送車馬而去。
......
餘府中,平時這時候早該睡下了,現在府中仍燈火通明。餘士忠和大夫人坐於堂中,一直聽著下人傳消息過來。
“她還抱著她娘不肯鬆手麼?”
掛著深深的黑眼圈,小廝疲憊道:“回老爺,二小姐如今不許旁人近身,大家也怕激了她,傷到腹中胎兒。”
餘容地位今時不同往日,不是那個府中誰都能欺負幾下得容姑娘了,更遑論她肚子裡的皇嗣,出了事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餘士忠愁著臉,“這可如何是好。”
大夫人坐在一旁默不作聲,餘容比餘卿瑜受寵,心中最不舒服的就是她這個做母親的,要不是陸雅清沒了,這娘倆怕是再過幾日就快騎到她頭上來了。
張叔氣喘籲籲得跑到堂前,驚驚顫顫道:
“老老老爺!皇——皇來——”
餘士忠困倦不堪,沒什麼耐心,嗬斥道:
“黃什麼黃!到底誰來了?”
高亢的嗓音衝破餘府寂靜的夜晚,趙許慶的嗓音如雷貫耳。
“皇上駕到——!”
大夫人手裡的茶水“啪”得一聲,落在地上摔成了幾瓣。
林羽澤步入陌生的府邸中,看到餘士忠帶著一群人前來見架,跪了一地。
“微臣參見皇上。”
“餘容呢?”
“在側苑,請隨微臣來。”
林羽澤不作停留,直奔側苑。
大夫人跪在地上,悄悄抬眼看,隻剩林羽澤匆匆遠去的步伐。捏緊了膝蓋上的裙擺,大夫人從出生至今,從未聽說過哪位皇帝為了誰,親自踏足臣子的府邸。
上回被取消的省親亦是,隻有餘容的份,這怎能讓她不驚,不恨。餘容這個野種哪點比得上她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