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後宮:殘缺(2 / 2)

周婕妤拉回思緒,行了一禮,道:

“謝娘娘提點。”

德妃悠悠道:“你最不該的就是跑去冷宮,如今落了個禁足的懲罰。”

在德妃沒注意的角度,周婕妤眼神一閃,懊惱道:

“臣妾當時隻想著去看看凶手的落魄的嘴臉,是臣妾衝動了。”

德妃眉眼下壓,似為周婕妤的事感同身受的歎息道:

“隻可惜如今瑜修容盛寵正隆,孩子也快出生了,唉......”

“孩子”一詞觸動了周婕妤,她握著茶杯的手收緊,關節也隱隱發白。

德妃看了她一眼,拿過她手中的茶杯,安慰道:

“天理昭昭,妹妹勿要太過悲切,總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說完,德妃突然頓了頓,嘴角微微勾起不易察覺的弧度,似是為自己說的話感到可笑。

......

鳳儀宮中,殿中隻剩皇後和德妃兩人,兩人繃直著身子坐在那,在爭執著什麼。

“你收手罷。”

“不可能。”德妃莫然道。

“皇上已不是以前那樣終日修煉不問世事了,你可知你此般下去有多危險!”皇後端莊的麵容下,罕見得出現了氣急敗壞的表情。

德妃勾唇一笑,“彤薇是在擔心本宮嗎?”

皇後眼眸上的一雙挑眉揚起,手重重砸在椅背上:

“德妃!”

德妃起身盈盈一拜道:

“臣妾嘴拙,隻會惹得皇後娘娘不快,臣妾還是回宮去罷。”

“你!”皇後氣急。

德妃卻不管不顧得離開了,坐上自己的轎輦,走之前,德妃看了一眼金碧輝煌的鳳儀宮。

“走罷,回含章殿。”德妃玩著手上的金甲套,出了神。再不走,又要聽那些傷人心的話了。

......

永福宮中,院中小亭。

林羽澤拿著一本書,給餘容講著什麼,距離親人離世也有好一段日子了,餘容在林羽澤的開解下,又漸漸恢複了笑顏。

溫詩蘭喜歡院中的花花草草,不喜假宮人之手,而是愛自己修剪。每日裡,也就少不了看著林羽澤與餘容兩人的恩愛。

這個溫文爾雅的皇帝和那夜殘暴的野獸,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皇上呢?溫詩蘭時常會去想這件事。

“溫詩蘭?”林羽澤的聲音突然出現,下了溫詩蘭一跳。

“皇上?”

林羽澤道:“正好需要摘一朵花,你不會介意吧?”

溫詩蘭急忙道:“臣妾不敢。這些花本就是屬於皇上的,臣妾怎敢逾越認作是自己的。”

林羽澤:“朕看平時都是你在打理,比宮人都要細心認真,花也比彆宮開的好,想來是愛花之人,即使是朕,貿然摘走也是不妥。”

溫詩蘭伸出手,正好有一朵被修剪下來的花枝,“若皇上不嫌棄,便拿走這朵吧。”

手中的花朵有一瓣邊緣已經萎縮乾癟,溫詩蘭頓時後悔,將這樣的花拿給皇上可怎麼行?縮手就要收回,卻被林羽澤一手拿去。

“就這朵了。”

溫詩蘭再要伸手時,林羽澤已拿了花轉身回去了。指尖還殘留著一絲不屬於她的溫度,溫詩蘭驚訝的發現自己對皇上已沒了懼怕。

甚至,還有些,不舍。

餘容看她鋪開畫紙,桌旁放著的,卻是一朵有些枯萎的花枝。

“為何要畫這樣一朵花呢?”

林羽澤聳聳肩,“剛好有這朵,便拿來了。”

“可它已經枯萎了。”

略一沉吟,林羽澤撫摸著花委頓的那一片花瓣道:“都道花含苞待放時是青澀之美,開放時是明豔之美,我覺得,枯萎的花,亦有它的美。”

餘容:“枯萎的花美在何處?”

林羽澤不假思索道:“殘缺之美。”

餘容不自覺得撫上自己臉頰上的傷疤,林羽澤專注得描著邊,並未往餘容的身上聯想此事。

手上動著,林羽澤體內最近安靜的真元突然躁動起來,在經脈中胡亂得流動,不停得向外溢出,而湧出的方向,竟是身邊的餘容。

餘容亦是痛呼一聲,抱著肚子向後退去。

早心裡算著日子備著的趙許慶立刻帶人把餘容扶進屋內,把林羽澤扶到永福宮外。

一臉懵懂的林羽澤問:

“這是怎麼了?!”

趙許慶道:“皇上,您忘了嗎?最後兩個月時龍嗣會衝撞了您,從今天起直到生產,您不能再見瑜修容了。”

“兩個月!那怎麼行?”林羽澤不能接受。

趙許慶哭喪著臉,怕林羽澤又做出什麼驚世駭俗之事。

“皇上,您可千萬為自己的龍體著想啊!百丈之內,萬不可接近瑜修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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