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澤忙把餘容拉過來,餘容無奈的把孩子抱起來,哄了許久才又睡著。
用了晚膳,林羽澤留宿在了永福宮。按理餘容升了貴妃,可以搬到北苑的北宸宮住了。
餘容聽到名字,感覺那宮殿就像夜空北方孤獨的星辰一般,清冷又寂寞,便說習慣了在永福宮,不願搬離。
林羽澤自然是隨她的意。
深夜,林羽澤已經睡著了,餘容蜷在她的懷裡。殿內還留著一盞昏暗的燈,淡黃色的暗光下,林羽澤的輪廓一如既往。
餘容看著近在眼前的麵龐,卻覺得有什麼東西在遠去。林羽澤待她和以前一般,關心嗬護,隻要是她提的要求,皆百依百順。
可她總莫名的覺得,林羽澤的心在離她遠去。她像站在冬日裡的雪原上,陽光仍然每日都照耀在身上,但是就是感覺不到暖意。
一滴眼淚靜靜從眼角滴至枕頭,餘容不知道自己為何流淚,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病了,每天腦子裡的愁緒越理越亂。
......
幾日後,是林羽澤的生辰,在祭壇舉行完儀式就沒什麼要忙了。皇後為林羽澤辦了家宴,平靜的日子久了,林羽澤覺得熱鬨熱鬨也不錯。
皇後確實十分的寬宏,五百多位妃嬪皆得了恩賜,可以來參加家宴。
宮殿足夠大,能容納的下那麼多人分桌而食,中間門還留出了足夠的位置,鋪上了厚厚的地毯。
一名林羽澤記不清姓名的妃嬪坐於中間門,撫琴而歌。
林羽澤左右手分彆坐著皇後和餘容,餘容不時為她剝些水果,皇後餘光看見,眉毛不著痕跡的擰了一下。
剝瓜果伺候吃食是宮女的事,這樣的場合餘容現在身為貴妃本應自持身份。
可餘容主動伺候了,林羽澤也沒覺有什麼不對,還夾了菜給餘容。倒顯得一旁的皇後十分多餘,皇後對餘容,心中越發不滿。
宮中有司樂坊,可今天難得有機會在皇上和宮中眾姐妹麵前露臉,那麼多妃嬪根本用不著舞姬來獻舞。
林羽澤坐在正中主位,看著下方環肥燕瘦,或弱風扶柳、或嬌俏可人、或巾幗英氣、或端莊典雅。
數百妃嬪齊聚一堂,一時有亂花漸欲迷人眼之感。
有人起舞,有人獻唱,有人撫琴。
舞者身上薄而輕的長裙隨著四肢流暢如水的動作,輕盈得在空中翻飛起舞。
輕薄的衣服蓋不住姣好的身姿,齊胸的襦裙露出的鎖骨暴露在空氣中。
隨著身姿的旋轉踏步,舞蹈中的妃嬪眼神皆望向林羽澤。她們的眼神像是長長的拂塵,不時掃過林羽澤的臉和心房。
手心不知什麼時候出了汗,下意識舉了舉酒盞一口飲下,清涼的酒液順著喉嚨流淌到心裡就化作的火焰。
餘容放到她碗中剝好的葡萄她都沒注意。
林羽澤眼神從場中移開,左右看了看,家宴的氛圍比較輕鬆,不用太拒著,有些妃嬪在互相與身旁的人聊著,但大多數的眼光,還是落在林羽澤的身上。
與林羽澤掃視的眼神對上,幾位大膽的妃嬪還及時的柔媚一笑。
林羽澤還看到了坐在最外邊的數位男妃,皆是身形修長,麵容清俊的男子。一位臉色冷峻卻長著桃花眼的白衣男子坐在幾人中間門十分搶眼。
他看到林羽澤看過來,也隻是麵色平靜得頷首算是行禮。
視線回到場中起舞的幾人,隨著舞蹈即將落幕,妃嬪肩上的披肩落在了地上,一對對香肩白得晃眼。
罪過罪過,真是太浪費了。
抬手捂住額頭,林羽澤心中無語凝噎,這都是上好的佳人啊,奈何奈何......
心中正式說不出的複雜感覺,忽然脊背一涼,心裡剛剛悸動的感覺全然消失無蹤。
放下手,還是剛剛那歌舞升平的景象,隻是場中的美人再沒了那般奪人心神的作用。
林羽澤覺得口中殘留的酒都有些發苦了,但也比不上心中的苦。忘情訣再這般發展下去,她還有幸福嗎?
“皇上,身子可有不適?”餘容看見了剛剛林羽澤扶額的動作,擔心她喝太多酒不舒服。
皇後聞言也擔憂得看過來。
林羽澤心中正為自己感到悲哀,敷衍道:
“無礙,酒喝多了有些上頭。”
抬起酒盞又飲了一杯,剛剛覺得香甜的酒都沒那麼好喝了,羽澤突然有點氣呼呼的,這什麼破功法,係統坑她啊!
場中舞姬退場後,典雅悠長的音樂一變,節奏極強的鼓點響起。
候在門外的妃嬪魚貫而入,每個人全身都罩在比剛才跳舞妃嬪還要薄透的紅色輕紗裡。
跳轉蜿蜒的短笛聲加入綿延不斷的節拍中,所有人都愣住了。這是什麼古怪的音樂?
“啪——”
像是木棍敲在竹竿上的脆響,音樂戛然而止,場中的十位女子振臂一揮,紅紗飛落。
“啊!”
許多觀看的妃嬪捂住了自己的嘴,從未見過有人敢!敢如此放蕩!
“噗——!”林羽澤一口酒全噴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