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峯亮出了圓桌騎士盾牌, 眼神倒是漸漸恢複了冷靜,麵對敵人低劣的挑釁, 他隻是穿過三貓看了一眼坐在廚房門口的女人。
“好。” 他薄唇微張, 冰冷的聲線刺透空氣。
除了蘇瑭,站在中間的三個男人一頭霧水。
好什麼?景越不爽地挑眉。
“她本來就是我的人, 哪輪得到你來說好!”
“咳咳~” 宋淵貓爪子扯了一下表弟的拉風圍裙, 示意閉嘴, 連他都在霧了一瞬之後聽出來了,蛇怪那話是對著蘇瑭說的。
當事人長眉輕揚, 征服這個冰山草是遲早的事情, 蘇瑭卻沒想他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公然示愛。
之前她朝他說,我追你, 做我男朋友。
現在他朝她說, 好。
嘖, 可惜有句話叫做過期不候, 現在輪到她來拿喬了。何況誰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的?也許是在故意跟景越叫板, 有待觀察。
於是蘇瑭抿嘴不說話,抬手把一隻爬到自己腦袋上看戲的貓崽子給抓下來從頭擼到尾。
晟峯收回視線, 盯著景越手裡的武器。
“偷東西的賊, 不配我族靈武。”
說完右手揚盾,左手一甩, 掌心憑空甩出一條青碧色的長鞭,身體拖出一道虛影,衝著景越再次襲去。
盾牌推出空氣波, 景越眼前一迷,隻是眨了下眼,就見三步遠的男人嘴角扯開,裡麵探出猩紅蛇信,而對方的長鞭已經朝著手中銀武翻卷而來。
明明銀武對晟峯的氣場有克製作用,但對上那條鞭卻絲毫沒反應,眼見鞭尾已經要纏上劍身。
景臣適時而出,劈掌捏住了長鞭。
那青碧色像是活了似的,瞬間順著景臣手臂纏繞而上,卻在蔓延到肘彎時戛然而止。
景臣手中竄出肉眼可見的冰花,青碧長鞭轉瞬已經被凍成一條深藍冰棱。
“一直聽說有玄武後人在追殺我族,原來是你。”
他終於開口,剛剛立著沒動不過是在觀察。
從晟峯說出那句“不配我族靈武”,一切真相大白。
景臣身後白尾輕輕搖晃,那悠閒的節奏看起來像是在曬太陽似的慵懶,“以一敵三,你打不過,趁我還沒後悔,走。”
晟峯眼皮都沒跳一下,握住長鞭的左手狠狠一捏,那些已經要順著鞭身爬上手腕的冰花霎時炸響著一路退散。
他重重一甩,空中冰晶震散,在燈光下璀璨閃爍,猶如下起了水晶雨。
長鞭緊緊箍住景臣那條手臂,皮膚猙獰凹陷,竟是要被直接強力擰斷似的。
景越趁機揮起銀武,要將長鞭砍斷。
宋淵倏爾竄上前,探爪從側麵襲擊晟峯,被他盾牌一揮格擋。
但他身手也不差。
飛起一腳踩在盾牌上,下一秒竟然詭異地原地後空翻,身體在空中白光一閃,一隻巨大的狸花貓憑空出現。
陡然變身讓對方猝不及防,就被宋淵鑽了空子。
趁著身上衣物簌簌落下擋了對方視線,迅速繞過盾牌,利爪抓向晟峯被青鱗隱約覆蓋的脖頸。
三人的配合可謂是十分默契。
然而晟峯眼裡卻半點不怵,嘴角反而勾起個邪肆的笑。
“小心他的尾巴!”
蘇瑭旁觀全局,扒拉掉身上的貓就站出去。
但局勢變化太快,晟峯動作太過敏捷,身後帶著利刃的蛇尾已經繞過來,在宋貓抓到咽喉之前疾刺向他柔軟的肚皮。
不過她那聲提醒還是起了點作用。
宋淵躲避不及,急中生智故技重施,白光閃動再次變身。
蛇尾刺刀堪堪擦破他強壯的肩膀飛了過去,再轉刺回來的時候被宋淵徒手逮住。
他掌心也暈出詭異的光,下一瞬火光竄起,竟然是使出法術,直接要火燒蛇尾。
晟峯吃痛眉心狠蹙,右手盾牌再次揚起朝宋淵的腦袋砸過去,卻被他及時鬆手抽身後退避開。
但站定之後就發現不對,肩膀上的血痕泛著難看的青色。
這是一條毒蛇。
宋淵一個踉蹌,貓耳都耷拉下來,朝後仰倒之前餘光瞥見蘇瑭過來了,隻堪堪來得及卷起毛絨絨的大尾巴擋在身前。
隨即後背就貼上個溫暖柔軟的懷抱。
肌肉忍不住一抖。
毒性上頭,他乾脆放任自流,還沒給蘇瑭看得更仔細,在她懷中落實在的時候就又變回了那隻大貓。
感覺懷裡一沉,油光水滑的短毛雖然沒有小金吉拉那麼絨絨的觸感,但也不紮手。
就是有點太大,那體型一看就營養到位,變出人形的時候是肌肉,變回貓就隻剩下渾圓的腰身胖胖的下巴……
虧她還覺得之前在晟峯麵前亮爪子的狸花也很酷。
宋淵得償所願窩進了美人懷。
在陷入昏迷之前抓緊狠狠蹭了蹭,扭了扭,踩了踩。
那邊景越終於斬斷了長鞭,但景臣手臂受傷嚴重,幾乎已經被強力絞變形,原本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無力垂著隱隱發抖,血水順著指尖滴落,整條胳膊完全抬不起來。
“景臣哥?”
蘇瑭抱著宋淵喊了一聲,聽不出情緒。
“我沒事,” 他們恢複能力很強,這點傷不算什麼,景臣又看一眼她懷裡的貓,“小淵也沒事,彆擔心。”
隨即跟景越對了個眼神。
暗號似的。
景越已經怒極,收到信號當機立斷,在晟峯再次攻擊過來之前銀武猛地朝地板一杵。